这一喝几乎让杀仁三魂已去其二,出于本能地回头望去。他不得不看,因为在他们之间,为了权势尔虞我诈,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谁,正是抱着这种将信将疑的心态,他所以回头。
“嗖……”一道刀破虚空的惊响蓦然生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炸响在整个虚空,飞刀如奔马踏云,杀气凛凛,奔向了杀仁脑颈间的大动脉处。
这一刀的出手无疑是一例经典,它几乎费尽了今夕的整个心血,无论是出手的时机,还是角度、度,都是经过了精心测算的,更有今夕先谋后动的心理战。整个动作除了在力道上尚有欠缺之外,几乎是无可挑剔。
杀仁更是大骇,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大当,他毫不犹豫地错步反滑,企图向左移动数尺,但是一切都已太迟,没有人可以在这么短的距离内闪躲过这惊人的绝杀,杀仁当然也不例外!
“呀……”一声惨呼惊起,划破了黄昏的宁静,它是那么地凄寒而短促,就像杀仁本身的生命。
步云在水中看到了这一切经过,心中骇然之下,根本就来不及出声示警。这一切就如梦幻惊醒,戛然而止,快得几乎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人力所为。
他被今夕浑身散出的杀气所慑,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反而更往水底潜下几分。他似乎忘了,今夕受心脉之伤所累,此刻正是没有反击之力的时候了,他这个偷袭好手,却竟然放弃了刺杀对方的大好机会。
也正因为如此,今夕强提一口真气,从容不迫地消失于暗黑的山林之中。
这时的今夕真是到了绝境,前有擎文、擎武伺机设伏,后有水狼步云衔尾紧追,比之先前的逃亡,更增凶险无数。
他的心脉之伤似有愈加剧之势,那种莫名的绞痛感滞留在体内的时间越来越长,其痛难耐,生不如死。虽然玮祺断言还有三月时限,但今夕每一次妄动真气,都使自己更向死亡走近了一步。
他咬牙走出了十里许路,此时天色全黑,无星无月,今夕惟有凭着感觉乱闯一气,等到他辨明地势时,忽然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个绝谷之中。
望着三面黝黑的峭壁断崖,今夕的心中好生绝望,再想回身,已是周身乏力,只有倒卧在一块大石上,听着耳边的豹鸣狼嗥,昏昏睡去。
等到他一觉醒来时,天已大亮,他这才知道自己这一睡足足花去了十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心中蓦然一动:“无论是步云还是擎文、擎武,他们都必然断定我会拼命逃亡,向前疾奔,而绝对料不到我会在他们身后,也许天意让我藏身绝谷,逃过此劫亦是未定。”
他心情大好起来,打量起眼前的地势,只见绝谷三面俱是断崖险壁,孤树斜长,藤蔓环绕,壁直一线,便是猿候亦难攀爬而上。而自己来路却是一大片莽莽森林,一眼望去,终不到头,真不知自己昨夜是如何闯入的。
绝谷之中风景犹好,山涧深溪,飞瀑流泉,滋润着一方茂盛草木。此时正是春天,野花四处,野蜂嗡嗡,阵阵松涛之中夹杂着鸟鸣兽叫,无不尽现大自然的原始美态。
“如果有听蓉呵呵妹妹以及慕青相伴,结庐隐居,终此一生,人生该是何等的惬意。”今夕遐思qing动,不免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