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便感到了一种无匹的压力以闪电般的度飞迫而至,这种感觉和压力的产生,其实只因为虚空中突然多出了一只手。
只有一只手,却充满了力感,充满了幻象,当它出现在虚空中时,百草只感觉到它由小变大,几乎塞满了自己所有的视线。
这几乎是不可能生的事情,却奇迹般地生了,百草着实吃了一惊,也使他昏沉的头脑猛地打了个机伶,似乎清醒了不少。
百草既然下药施毒,那么大厅之上的人就应该是无一幸免,怎么幽魂先生还能使出如此精妙绝伦的一掌?难道其元素力压根儿就没有遭废?
他惟有退,而是飞退,当他正以为自己已经脱出幽魂先生掌势控制的范围时,他却感到自己的背上一寒,一记沉重的敲击击在自己背部要穴之上,顿时让他动弹不得。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杀机竟然来自于自己的身后,除了幽魂先生没有中毒之外,这大厅之中竟然还有人没有中毒。
他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直到此刻,他才惊觉,自己其实一开始就陷入了一个别人早已设计好的杀局之中,而他竟浑然未觉。
百草无奈地望了一眼幽魂先生,却更想看看身后的这个人,只是苦于全身不能动弹,是以他只能凭空猜度。
“百草,实在抱歉,我辜负了你对我的期望。”一个沉浑的声音在百草的耳边响起,他浑身一震,终于明白了身后的人究竟是谁。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他一直想利用的今夕。当今夕开口说话的时候,除了幽魂先生、今梦菲与扶沧海三人之外,其他的人心中莫名之下,无不震惊,谁也没有料到这人竟不是马里,而是另有其人。
幽听蓉更是惊喜地跳了起来,丝毫不顾女儿家的矜持,一头扑在今夕的怀中,笑嗔道:“今哥哥,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今夕轻拍了一下她的香肩,然后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微微一笑道:“若非如此,我又怎能瞒得过暗藏与百草先生呢?”
他站到了百草面前,摇了摇头道:“先生是厨艺高手,亦是术学大家,而且还能制毒配毒,多才多艺,的确让晚辈由衷佩服。其实在你我之间,本无恩怨,你即使利用了我,也是无可厚非,但遗憾的是,你我殊途同归,都想得到那张封印之书,这就让你我之间不得不相争一番。”
百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晕沉的头脑冷静下来,沉吟半晌,方才问道:“你怎么会没有中毒?”这是他心中的一个谜,不问清楚,他简直死不瞑目,因为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才使他一时大意,从控制全局之人变成了受人摆布的角色。
“这个问题很简单,只因为我的手上正好有几颗解毒的丹药。”今夕微笑道,手掌摊开,上面赫然多出了一颗“百味七草”。
“不可能的,只有我才可以制得出‘百味七草’,你是从何得来的?”百草几乎是尖叫着质问今夕,他根本不相信这世上除了他之外,还有人能配出“百味七草”。
“没错,普天之下,能配出‘百味七草’之人,惟你而已。”今夕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百草的观点,但他的手突然在空中一扬,再摊开时,那颗“百味七草”已经消失无踪,手法之快,犹如魔术:“可是对我来说,要想从一个人的身上拿走一点东西,并不是什么难事。”
百草惊道:“怎么?”
“是的,这可是我从小就会的本事。”今夕手缓缓说道。
“这莫非就是天意?”百草神色颓废,喃喃道。
“这也许是天意,也许是因为你太自信了,才致使你功亏一篑。当你向我提出要刺杀暗藏时,我当时问了一句:‘这里既是银月城,而暗藏又是银月高层脑,要我行刺于他,这似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你却说:‘当你真要动手的时候,老虎虽然还是老虎,却是没有牙齿的老虎。’就是这一句话,使我猜到了你的真正动机。”今夕缓缓看了一眼暗藏,此时这名银月高层脑虽然稳坐席间,但神情中隐现无奈,的确就像是一只没有牙齿的老虎,威风犹在,杀气却荡然无存:“以暗藏的身手,要让他在危急时刻不能还手,这种情况只有一种,那就是他已没有了还手的机会!而通常出现这种情况的,就只有用毒,这无疑是一种安全可靠的做法,所以我就一直留心于你,甚至看到了你下毒的整个过程,当然还顺手牵羊地从你的身上取走了几颗‘百草七味’。”
“我甚至预见到了你会背叛三代。”今夕拍了拍百草无法动弹的肩,接道:“你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从盛名之下退隐东部大6,这本身就让人值得怀疑:所谓十年磨一剑,你肯定会有更大的抱负,这样才能使你甘于平淡,为你的二度出山做好充分的准备,而封印之书无疑就是你最大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