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魂先生不怒反笑道:“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只怕你都没有足够的时间了。”
黑石山王的眉锋一展,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应该心知肚明。”幽魂先生淡淡一笑道:“就算你现在动手,以你我之间的了解,只怕不到千招难分胜负。这样一来,你是否还能有足够的时间赶回铁炉堡?”
黑石山王浑身一震,似乎正被幽魂先生的话击中了要害,怔了一怔道:“你好狠,竟然设下这样一个局让我去钻!”
幽魂先生摇头道:“你错了。这个局虽然幽魂也参与布置了,却不是我的主意。只是今夕说出这个局的时候,我觉得实在有趣,所以才答应前往擎宇的血色领土城,说动擎宇派人来铁炉堡调查你和今夕的战况。再说,这个局并非死局,还有必解之道,关键在于你黑石山王是否下得了这个狠心。所以主动权还在你的手中,你有权选择你自己的结局。”
“你认为我还有其它的选择吗?”黑石山王的眼中喷出一股怒火,竟似要将对方烧成灰烬。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为杰兄多年未竟的夙愿着想,已经指点了一条明路,认为惟有如此,才可化解此局。”幽魂先生悠然道:“以我对擎宇的了解,他绝不胡乱出手,但是如果此时出手对他确实有利用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是在威胁我?”黑石山王的眼中露出十分复杂的表情,死死地盯在幽魂先生的脸上,似乎想找出某个问题的答案。
“你不是那种容易受人威胁之人。我幽魂又岂是威胁于人的小人?我这么说,只是因为我了解你,你是那种只要利益大于生命,就会不惜生命去追求利益的人,为了黑石山生命对你来说,并不重要,这也是我真心佩服你的原因。”幽魂先生一脸肃然,只有在这一刻,他才说出了心里的真心话,脸上流露出惺惺相惜的表情。
黑石山王无话可说,他已明白,无论是幽魂先生,还是今夕,他们都已找到了他性格中的弱点,所以才会给他布下这么一个永远解不开的死局。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过河的卒子,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根本就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不过黑石山王就是黑石山王,即使面临这种绝境,他也不会轻言放弃。
“幽魂兄能如此清楚地了解我,算得上是杰某的知己。不过就算我要去死,也得先找一个人垫背,幽魂兄何不成全了我?”今夕冷笑着道,将全身的元素力提聚于掌心,便要出手。
幽魂先生哈哈大笑起来,竟然双手背负,似乎根本不相信黑石山王会贸然出手。
黑石山王一时间僵在当场,思维在高运转,权衡利弊,以求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正确的判断。
宁起带着人马飞驰而来,见了这种场面,心惊之下,大手一挥,命令属下在百步之外原地待命,自己单人一骑,缓缓来到黑石山王的身后。翻身下摩托车行礼。
“属下奉演绎之命前来增援,有何指令还请山王吩咐!”宁起沉声道。
“演绎此刻人在何处?”黑石山王问道。
“他已经到了黑府,正在安排血色之行的准备工作。属下临行之前,他还再三嘱咐,希望阀主能够在午时准时赶回铁炉堡,以免贻误大事。”宁起答道。
黑石山王心中顿时泛起一股难言的滋味,又悲又喜。悲的是爱子的无情,喜的亦是爱子的无情,演绎能够为了大计而抛弃个人情感因素,这正是黑石山王期望看到的,虽然他抛弃的是自己,黑石山王却也感到了几分欣慰。
从这一点上来看,这至少说明了演绎思想上的成熟,可以理智地看待一切问题,“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事,从而出人头地。”这一句话说来容易,但真正能够做到的,放眼天下,又有几人?黑石山王深知要做到真正的无情是何等的艰难,是以他面对演绎的无情,反而多了几分宽慰与放心。
“我知道了。”黑石山王沉默半晌,才缓缓说道。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转向了幽魂先生,却见幽魂先生抬手弄箫,吹起了一曲“咒术”。
这“咒术”源自佛门禅理,与“狮子吼术”有异曲同工之妙。它的音律平和,寓意却高深莫测,一曲奏起,仿如汪洋大海,可以容纳百川,其包容之气度,可使所有的言语都变得空洞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