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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0:银月一族(2 / 2)

酒肆的老板一脸的憨厚,漂亮的老板娘正在哄着孩子睡觉。

进来的两人一见美丽的老板娘两眼就放光。左边一人涎着脸道:“好俊的娘子,过来陪大一爷玩玩。”说着就要去扯老板娘。

右边一人嘿了一声,“老2,办正事要紧。”

左边一人讪笑道:“娘子,待大爷办完事,再来找你乐一乐。”

白白胖胖、满身油腻的老板眼见两人如此调戏自己的老婆,一点也不敢发作,反而吓得发抖,一脸的傻笑。

徐石暗叹,此人真没出息。

两人慢慢走到徐石面前,两双阴森森的眼光直盯着他,左边一人喝道:“喂,小子,你是不是青龙镇的人?”

右边一人嘿了一声,奸笑道:“老2,不用问,看他背后那把刀,八成是‘狂风刀’徐石那小子。”

徐石不动声色。一直在一边认真地一小口一小口吃着馒头,一边用手绢抹着嘴角的年青人忽然接了口:“两位想必是专门送人去见阎王的阎二兄弟吧。”

阎二兄弟是同胞兄弟,一向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

年青人转过身,望着那位样子老老实实的酒肆老板,苍白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

老板居然还在发抖。

年青人望着老板,问的却是徐石:“你以前走过这条路吗?”

徐石想也不想,马上毕恭毕敬地答道:“走过。”

“你原来看到过这间酒肆吗?”

“没有。”

年青人眼光一闪:“既然过去没有。那就一定是新开张的了,可挂着的‘酒’字招牌为什么这么旧?这酒肆里的桌凳看起来象用了几十年?――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年青人又看着老板娘:“村居之店,偏僻之地,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老板娘?――这是欲盖弥彰。”

老板已经停止了发抖,陡然之间象换了一个人,神情变得镇定、冷酷、凶残,那里还是那个胆小如鼠的样子。

“本来,我不该怀疑你的。”年青人叹了一口气:“你不应该装得那么害怕,一个胆小如鼠的男人,怎么会有女人肯嫁给他,而且这个女人还很美丽?”

老板冷哼了一声。

年青人又问:“阎二兄弟调戏老板娘的时候,她怀里的孩子反倒一点也没有哭闹?”

徐石笑道:“八成是什么地方偷来的,又怕哭闹,一定被点了穴。”

两人一问一答,年青人一直谈笑自若,显得胸有成竹、洒脱自如。

徐石为什么对这年青人如此尊敬?这年青人是谁?

老板显然想到了一个人,眼里忽然流露出一丝恐惧。

他是他们中的首领,他发出了动手的暗号――这个暗号就是他手里那块又油又腻的抹桌布。

老板手一抖,抹桌布立刻张开、旋转、脱手,就象一块飞快转动的轮盘,飞快地转向年青人。

行动开始!

抹桌布一张开,阎二兄弟、老板娘几乎同时出手。

阎二兄弟用的是刀,两人配合默契,瞬间就把徐石罩在一片刀网之中。

他们动,徐石也在动。他背上的鬼头大刀一弹出,平地间就仿佛卷起一阵狂风。

狂风首先从刀网中升起,刀网立弱,狂风更盛,狂风过处响起一声惨叫。

只有一声。

然后狂风就消失了。

阎二兄弟两人胸前几乎在同一瞬间被刀锋掠过,他们发出的惨叫声竟象是同一个人发出的。

――难道这就是狂风刀?

※※※

老板抹桌布一张开,老板娘也开始动了。

她动得远比阎二兄弟快得多。

――她竟将怀里的孩子一掷,抛向年青人。

――孩子是一条无辜的生命,在她手里竟成了一件武器。

杀人的武器。

更何况同时飞来的,还有轮盘一样取人首级的抹桌布。

这才是真正致命的一击。

※※※

年青人年纪轻轻,经验却很老到。

他不慌不忙,右手轻轻一卷,衣袖就卷住了掷过来的孩子,左手在空中一抓,就抓住了飞旋而来的抹桌布。

年青人一双看似纤细,十足女人味的手,竟迅如闪电,快似疾风。

这是什么手?

老板眼里的恐惧之色更浓,脱口叫道:“修罗手!”

修罗手萧四是胡老板手下极厉害的人物――这年青人正是萧四。他是负责此次寻访小秋的灵魂人物。

这三个字仿佛是一个咒语,随着一声“风紧”,老板、老板娘乘萧四接孩子的空隙,拔腿就跑,眨眼已在太外,几个起落已消失在官道尽头。

徐石挥刀入鞘,肃然道:“属下参见四爷。”

萧四是胡老板手下第四号人物,他问:“你看这位老板是谁?”

徐石摇摇头。

“与‘专吃小孩,不吃大人’的王三娘在一起的,当然是‘专做人肉’的人厨子”。

徐石倒吸了一口气。提起王三娘与人厨子可是大大的有名。这两人成名极早,均是一流杀手。传说两人曾联手杀过不少名宿巨子。

他们两人有个怪僻,王三娘喜欢吃小孩子的肉,而人厨子最拿得出手的菜就是“人肉全席”。

徐石惊道:“敌人怎会有如此高手,今天若不是四爷在此,后果不堪设想。”

萧四沉思道:“看来对手在全力阻止我们找到致远,我们一定要抢在对手前面,尽快找到致远。”

前几天,他们刚通过线人得到一个消息,致远极有可能通过暴风,于是暴风城的人侦骑四出,全力打探。

人海茫茫,寻找一个漂忽不定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萧四淡淡一笑:“这样寻找不是办法,我们应当把致远引出来。”

“引出来?”

“是的,引出来。”

※※※

一叶可以知秋,一花可以知春。

看着纷纷扬扬的落叶,致远就知道,已是深秋。

致远喜欢秋天,喜欢秋的萧瑟、秋的落寞、秋的成熟、秋的丰收。喜欢在秋日登高,在山巅看日出,在海上看日落。在满山红叶、夕阳无限中领略岁月的苍桑,体味生命的意义。

落叶上下翻飞,无论怎样留恋,终归要落向土地,这是一幅悲状的画,还是赞美的诗?

难道这就是人生?

刚入暴风,致远远远就看到城墙下人头簇动,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怒形于色、义愤填膺;有的扼腕长叹;有的凄然含泪;有的一脸不平之色却在强忍怒火。不过谁也不敢上前。

发生了什么事?

致远当想看一看,只是他这一看,几乎改变了他的一生,无数动人的、令人难忘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原来是一件在那个年月十分平常、几乎每天都在发生的事:几个壮汉有的拿刀、有的拿绳,正在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捉一个姑娘。

这位姑娘神情悲愤、正在拼死不从。

这位姑娘穿一袭青衫,衣服已经有几处撕破了,正是那种一百个男人看见,至少有九十九个会喜欢的特别清纯的少女。

致远三岁被父亲抛弃,六岁母亲去世,他从小吃的苦,比黄河的水还多,你说他能不痛恨这世上仗势欺人的不平事?

他正年青,血气方刚。

正巧有一辆马车从城门驶出城外,车夫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庄稼人,你说,致远能怎么做?

他当然一个箭步冲上去,拦腰抱起青衣少女,身子一跃,就跳上了这辆出城的马车。

车夫人很本分,人却一点也不憨。

所以,马车在众壮汉气急败坏的追赶声中很快驶出了城。

车里很窄,仅能容纳两人――难道这是事先设计好的?青衣少女紧贴在致远身边,阵阵少女的体香袭来,令人十分陶醉。

青衣少女秀丽的眼睛正在朝致远看,声音温柔得象一头小绵羊,说出来的话却出口不凡:“你就是那个银月一族后裔致远?”

致远大吃一惊。

“致远?”

致远好象只有点点头,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表衣少女笑吟吟地看着他,眼神好象在看一头掉进陷阱里的猎物:“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

致远叹了一口气:“好象是这样。”

表衣少女咭地一笑道:“除了那个号那个号称大情圣、大侠士的大傻蛋,谁会什么也没了解清楚就忙着做英雄救美的事?”

致远只有苦笑,他知道自己一见了漂亮的女人是有点点笨,其实那个男人不是这样?

马车还在奔驰。

两人贴得太紧,在颠簸窄小的空间里,难免要碰上一些不该碰的地方。青衣少女脸渐渐开始红得象朝霞,忙扯了扯已经有几处撕破了的衣裳。

致远咳了一声,将眼光从不该看的地方移开,问道:“这是去哪里?”

青衣少女抿抿嘴:“天机不可泄露。”

“如果我不想去呢?”

青衣少女露出一丝神秘:“你一定会想去的,因为那是一个又好客又美丽的地方。”

致远眨眨眼:“我想去留春院,你是不是和我一起去?”

青衣少女啐了一口。

――留春院是东部大陆最有名的ji院。

路,越走越窄。

马车在一片树林里停了下来。

青衣少女探出头,咦的一声,仿佛有些不相信――模样老老实实的庄稼人车夫正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青衣少女叫了起来:“喂,赶车的,你怎么赶到这个鬼地方来了?”

车夫皮笑肉不笑:“你看呢?”

“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车夫仰天大笑,直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才洋洋得意地说:“毒仙女朱珍居然自比是只鸡,我当然就只好作一回黄鼠狼了。”

致远在车里听得清清楚楚,这个看起来清纯美丽的少女,竟是以用毒成名的毒仙女。

暴风山下清风塞,忽一日不知从何处飘来一阵有淡淡香气的雾,雾过之后,鸡犬不留,清风塞大小二百一十七口人全部死于非命。

这个雾就是毒仙女的杰作。

因为人们实在想不起来,除了天上的仙女之外,谁还能有这样的杰作。

“大名鼎鼎的人厨子居然当起了车夫,”朱珍的表情倒象黄鼠狼:“可笑,可笑,实在是闻所末闻,遇所末遇。”

这次,轮到人厨子露出吃惊的表情了。

“普天之下,那有象你这样白白胖胖的车夫?”朱珍解释道:“你以为我连自己的车夫都不知道吗?”

人厨子只好说:“佩服,佩服。”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佩服。

“四爷早就算准了你有这一手。”朱珍脸色一寒:“人厨子,纳命吧。”

※※※

胡老板对修罗手萧四的评论是:“含而不露。”

含而不露,这四个字无疑是对萧四最准确、最保守、最客观的评价。含而不露,看似平常,可放眼天下,有几人有这分修养?

萧四做事一向谨慎,几乎滴水不漏,他每做一件事,总事先将每一种可能、每一种情况、每一种方案都仔细地进行分析,他当然早有准备。

人厨子也是老东部大陆了,他在杀朱珍车夫之后,曾仔细检查过马车,没有发现异常。他暗中戒备,没想到首先发难的是车底――这人从那里冒出来的?――车底突然伸出一条又长又软的鞭子,打的不是人,而是马。

鞭子“啪”一声打在马背上。

马受惊,长嘶,奔驰,马车剧烈颠簸,马车下的软鞭又一卷,卷住了人厨子的手。

朱珍袖子一翻,现出一把匕首,匕首在空中划出一个美丽的弧形,弧光一闪,匕首便刺入了人厨子的胸膛。

人厨子本是一流杀手。有着非常丰富的杀人经验,只是他全力注意朱珍,没想到检查过的车底下居然还有根软鞭。

软鞭的目标是马。

马动。马车便不稳,不稳就有机会。车上狭窄,还有什么比匕首更适合的武器?

――这个布置够不够周密?

马车下面,翻出一个黑衣人。除了闪着寒光的眼睛之外,头部、全身、四肢、就是握软鞭的手也罩在一件异常宽大的黑袍里,身形晃动之间,就象一只巨大的黑蝙蝠。

黑衣人长鞭一甩,马车又开始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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