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把朱珍送给邹锋,”刘侯说:“但有一个难题,就是不能由暴风城出面送人。”
“为什么?”
“因为钱庄的人不是傻子,邹锋更熟读春秋,知道历史上的许多美人计。”刘侯说:“由我们送很容易引起钱庄的怀疑,说不定会陪了夫人又折兵。”
“是的。”柳慕永说:“邹锋会怀疑你们是不怀好意,他知道朱珍是暴风城的人。”
刘侯说:“所以,送也是一门学问。我们不能东施效颦,简单地去学习历史上的美人计。”
“你想如何送?”
“邹锋不缺女人,也不缺美女。我们首先就是要引起他的注意。”
“有道理。”
刘侯嘿嘿地说:“而且我们还不能让邹夕锋轻易得到朱珍。”
“哈哈哈。”柳慕永笑了:“对对对,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越是不易得到东西才越觉得珍惜。”
刘侯也笑了:“柳公子是这方面的行家,老朽献丑了。”
“那么,你想怎么做呢?”
“找一个与暴风城无关的、又非常出名的、容易引起轰动引起注意的人把朱珍送去。”
“这个人是谁?你找到了吗?”
“我已经找到了。”刘侯咳嗽几声,慢呑呑地说:“这个人就是你!天下独一无二的柳公子!”
※※※
“至于怎样将朱珍送给邹锋,这就是你的事了。我相信名扬天下的柳公子一定会办得很好。”刘侯说:“普天之下恐怕没有第二个比柳公子更适合的人了。”
他说的是实话,在柳慕永这样的人物面前,没有必要转弯抹角。
“在下何德何能,怎能堪此大任?”柳慕永谦虚地说,却一点谦虚的语气也没有,表情倒还有些洋洋自得。
“柳公子就不必过谦了。”萧四在一旁说:“除了你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在情场上还有谁能超得过柳公子。”
柳慕永淡淡地说:“我一向淡泊明志、宁静而致远,更不愿卷入东部大陆恩怨,只想过闲云野鹤、自由自在的生活。二位还是另请高明吧。”
“我非常佩服柳公子的为人,也理解你的想法,更不想打扰你的生活方式。”刘侯说:“但是,我可以代表暴风城说一句话,只要你帮我们办好此事,我们可以要钱出钱,要人出人,要力出力,帮你完成一个心愿,绝不失言。”
“你知道我有什么心愿?”柳慕永不远前来,也是有求于人。刚才说的话,不过是故作姿态、抬高价码而已。
“你我相知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刘侯眨眨眼,心中有数,不禁笑道:“从你问我袁梅情况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你的心愿就是此人,对吗?”
“正是。”柳慕永大笑:“好,有你的,不愧是暴风城的军师,我帮你们施美人计,你们帮我得到袁梅,我就是这一个条件。”
“只要打败了钱庄,别说是袁梅,就是钱庄的任何女人,只要柳公子看得上眼的,任你挑选。”刘侯说:“我们今日击掌起誓,一言为定。好吗?”
“好。”
两人击掌起誓,相对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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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四说:“这件事情解决了,可是还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没有解决。”
二人齐问:“什么事?”
“就是钱庄方面的事。”萧四忧虑地说:“我完全相信柳公子能办好此事,可是,这需要一些时间,在这段期间里,怡和钱庄杀来怎么办?”
刘侯点点头:“说得有理。”
“对付邹锋这样的人,即便是用美人计,都要有耐心。”柳慕永承认:“这确实需要一些准备和谋划,需要一些时间来实施。”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刘侯不慌不忙,病泱泱地说:“我倒有一计,请监管人定夺。”
“请说。”
刘侯说出来的话却让二人大吃一惊:“就是投降。”
“投降?”萧四霍然起身,高声道:“胡老板刚把监管暴风城的大任交给我,你就要我投降,暴风城几十年的基业毁于一夕之间,对得起胡老板吗?对得起江东子弟、家乡父老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要我投降,绝对办不到!”
刘侯不动声色地说:“我并不是要你真的投降,而是诈降。”
“诈降?”
“是的,诈降。”刘侯平静地说:“学越王钩践,表面归顺、暂避锋芒,实则积蓄力量、卧薪尝胆,等待时机,争霸天下!”
“嗯。”萧四慢慢在坐了下来。
柳慕永说:“好计!确实是好计!”
“此计甚好。”萧四说:“可是,胡老板回来,我们怎么向他交待?”
刘侯口气也变得很凝重:“胡老板生死未卜,暴风城又危在旦夕,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为了暴风城能够生存,请监管人打消顾虑,早作决定。”
“我也不在意个人得失,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萧四说:“可是,以现在的形势,钱庄要消灭暴风城就象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邹锋会接受我们投降吗?这么多年打打杀杀,我们也杀了钱庄不少人,钱庄会放过我们吗?”
他又说:“东部大陆向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眼看胜利在望,唾手可得,邹锋会这么没有头脑吗?”
※※※
刘侯说:“这几天我一直在思索,想来想去,答案只有一个:邹锋肯定会答应的。”
萧四似信非信:“为什么?”
“因为这是政治。”
“政治?”萧四说:“政治怎么与东部大陆扯得上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刘侯严肃地说:“政治是内政的延续,从某种意义上讲,东部大陆争霸就是政治。”
“请说。”
“这几天我看了很多的古书,受了不少启示。”刘侯说:“三国时期,曹操强纳张绣婶婶为妾,让张绣感到屈辱;拉拢张绣贴身部将胡车儿,让张绣感到威胁。于是,张绣用贾诩之计,突然反叛,在曹操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把他打得落花流水,曹操最喜欢的长子曹昴、猛将典韦、侄子曹安民均在战斗中阵亡,曹操也中了箭伤,你说曹操和张绣是不是结下了血海深仇?”
“当然。”
“他们是不是不可能和解?”
“是的。”
“可是张绣后来投降了曹操。”
萧四大惑不解:“他不怕曹操报仇吗?”
“这就是政治。”刘侯说:“当时袁绍也派人来招降张绣,贾诩却力主投靠曹操,理由是:第一、曹操奉天子以令天下,政治上占有优势,投靠曹操名正言顺,此为有理;第二、袁绍人多势众,曹操人少势弱,我们这点人马,在袁绍那里微不足道,对于曹操却是雪中送炭,必被看重,此为有利;第三、但凡有志于王霸之业者,一定不会斤斤计较个人恩怨,反倒会拿我们做个榜样,向天下人表示他的宽宏大度和以德服人,此为安全。”
“事情的发展的贾诩估计的完全不差,张绣一到,曹操就亲亲热热地拉着他的手,为他设宴洗尘,并立即任命张绣为扬武将军、封列侯。为了进一步表示自己的诚意,还为自己的儿子曹均娶张绣女儿为妻,极尽笼络之能事,对于过去的恩恩怨怨,只字不提。”
“曹操和贾诩都太懂得政治了,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天下的争夺,归根结底是人心的争夺。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失天下。而要争取人心,就必须要有一个宽宏大量的气度和既往不咎的政策,哪怕是装,也要装得像回事。”
“这就需要一个典型、一个样板、一个榜样。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它比说多少好话都管用。张绣恰恰就是一个做榜样的好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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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东部大陆也是一样。”
刘侯继续说:“邹锋目前力量虽然空前强大,可也不是能够高枕无忧。”
“首先,有官府的制约。官场险恶,瞬息万变,各种势力盘根错节,你争我夺,有人希望钱庄强大,也必有政治势力希望它弱小。”
“政治的核心就是均衡,就是权力平衡和共享,一旦这种平衡被打破,就会天下大乱。”
“其次、有血色领主擎宇,有演王演绎,有银月城,幽暗城,幽魂之地,旱地逆风,更有神出鬼没、杀人于无形的‘五口会’,这些力量都在鹰视狼顾,虎视眈眈地盯着钱庄。”
“所以,邹锋一定会非常欢迎暴风城的投降归顺。”
刘侯看着萧四,笑着说:“如果你没有结婚的话,说不定邹锋还会把他的女儿琴许配给你,你信不信?”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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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四和柳慕永都听得十分佩服。
刘侯能够成为青龙镇的二当家和军师,绝不是偶然。
“说得好,就照军师计策办。”萧四又要起身:“我立刻就派人去和钱庄联络。”
“我怕时间来不及了。”刘侯拦住萧四,干咳了几声说:“不瞒监管人,我已经先一步派人去了。”
萧四眼里闪过一丝不快,表面上却感激地说:“还是军师想得周到,以后凡大事,尽请军师作主。”
“不敢,不敢。”刘侯欠欠身:“只要时间允许,我还是先请示监管人,请你定夺。”
“好吧。”
※※※
“那么。”柳慕永说:“送朱珍的事情什么时候开始?”
萧四说:“越快越好。”
“你把她训练得怎么样了?”
萧四脸又胀红了:“这个,这个,可能差不多了。”
“不能说可能差不多了。”柳慕永严肃地说:“这是大事,是整个计划成败的关键,必须要有准确的回答。”
“嗯,在这方面我也不是很在行。”
柳慕永说:“你和几个女人做过?”
“一定要回答吗?”
“必须回答。”
“只有两个,一个是妻子,一个是朱珍。”
“看来这方面的经验你也不是很丰富。”柳慕永说:“我要先验一验朱珍,只有先通过我这一关,才可以送。”
“在什么地方验?”
“就在这里。”
“这里?”萧四睁大了眼睛。
“是的,就在这里,而且还要当着我们三人的面。”
“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有。”柳慕永说:“送朱珍是我的事,至于怎么送也是我的事,必须由我说了算。你把她交给我,我就要对她负责。”
“好吧,”这次是刘侯接的话:“我今天已经把她接来了,正在侧室等候先生呢。”
柳慕永击掌大笑:“太好了,我一定会在你们面前认真仔细地验一验,保证你们一辈子都没有见过。”
他笑得有些猥亵:“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目睹,别人就是拿钱请我,我也不会表演的。我保证,你们以后一生都不会忘记今天,说不定你们还会来求我再表演一次呢。嘿嘿。”
东部大陆——银月城
笑愚一阵惶恐,先拨通了思远的电话:“原儿啊,这几天哥们儿比较忙。先不能去报道了。”
思远闻言恐吓道:“日,你信不信我把你给辞了?”
魏大大连忙道:“别啊,大家都出来读书的,何必呢?你我兄弟情深似海义比天高,天上如此多娇……我真有事儿,哎,人生啊~~!”
“哦,我明白了,那你抓紧了过几天去把那赞助拉下来。我说你小子悠着点儿,别被榨干了!”
原哥在那边yin笑道。一般来说,只要这几个牲口大叹‘人生啊’,那就表示他们被花姑娘缠住了,走不开。这基本上算是一个古老地暗号。
笑愚很感激组织上的理解,又给自己的表弟打电话:“喂。表弟啊,我这儿出了点意外状况。不如你就电话里说说,到底你们怎么了。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想辄。”
表弟语气苍老,似乎修为降低了一百年,叹道:“哎,怎么说呢,就那天频道想和她,那个,那个……合籍双修,她不愿意,还哭了……
笑愚大吃一惊:“你不会真学书上写的那样搞什么双修**吧?别介啊,这事儿开不得玩笑。搞不好会弄死人地!”
表弟无限委屈,又有点不好意思道:“没,我那天可没跟姗姗谈什么修真大业。就……
笑愚纳闷儿了:“不对呀,你们不是已经发展到手拉手偶尔还小拥抱一下吗,按理说也应该水到渠成了啊?”
表弟马上赞同道:“对啊,我当时也那么想地……那天她还亲了我一下,可谁知道后来会有变故呢!”
笑愚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看着傲珊正目光直勾勾地凝视着自己,突然想起了什么,问表弟:“可能那天时机不怎么对,你先说说,当时具体情况怎么样的?”
表弟一边回忆一边说道:“那天我们吃过晚饭,看了一场电影,然后我送她回去。哪知道到了楼下,她突然叫我送她上去,无量天尊,贫道当时那个激动啊……”
手机里明显传来表弟吞口水的声音,似乎一想到那画面就兽血沸腾,随后他说:“你知道,她家不是本地的,那房子是租的,就她一个人……不冲动吗?但贫道还是严守了君子之礼,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笑愚迷惑了:“那后来怎么会出事儿?”
表弟:“你听我说完,送她回家后,她叫我陪她坐一会儿。我当然求之不得啊,然后坐沙发上看球赛,她突然就倒在了我怀里……不是贫道吹牛,当时我还是很有原则的,没犯错误!”
笑愚:“后来呢?”
表弟终于失去了一代大仙的气度,爆出了粗口:“D,后来我也想不通啊!她突然就亲了我一下,脸红红地,眼神儿好像勾引我似的。你说,我怎么可能还忍得住啊?”
笑愚一怔:“这不是摆明了有戏吗?怎么会出意外?”
表弟道:“对啊,按照你们以前传授给我的经验,我也觉着差不多了。所以我想都没想,一下把她按倒在沙发上,然后一出手就脱她裤子……叫我走开!”
笑愚也跟着哭了:“日,别说她哭,连我都哭了。有你这么猴急的吗,你这么来,有几个姑娘不被吓哭啊?”
表弟很迷惑:“不是你们说的,等到时机成熟,二话不说直接上吗?”
笑愚义愤填膺道:“就算上,那也得有点策略啊,哪能像你这么粗暴啊?”
傲珊突然狠狠掐了一把笑愚地腰,瞪了他一眼,那眼里流氓,你到底在说什么呢?
笑愚连忙解释道:“没,我没耍流氓,这关系到我一朋友的终身幸福。”
“喂,表哥,你跟谁说话呢?”表弟声音很焦急,又道:“表弟,千万得帮帮忙啊,她都几天不理我了,电话也不接,哎……兄弟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肝肠寸断度日如年茶饭不思了,现在我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