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
“如果我们两个都撑得过来的话。”
“再见,杜东。”
“再见,拉梅尔。”
那两人的声音逐渐淡去。然而他们走后,嘉瑞安无语地伫立了良久,他的内心因为镇静而失去知觉,同情的泪水也在他眼里打转。最为悲哀之处,莫过于这两人竟然就如此麻木地接受了这残酷的现实。嘉瑞安的喉咙里燃起一股强烈的恨意,他突然想找个人打一架。
突然浓雾里又传来另一个声响。附近的树林里,有人在唱歌,听来是个轻盈高亢的男子声。这人走近之后,嘉瑞安听得更清楚了,这歌唱的是远古的错误,并一再呼吁众人起来反抗。然而,嘉瑞安虽与这唱歌的人素不相识,但此时他却不讲道理地把满腔怒火发泄在那人身上;因为那人无心地高唱着不公不义之事,这似乎就已经冒犯到默默地忍受煎熬的拉梅尔与杜东了。嘉瑞安想也不想,便拔出剑来,屈身躲在断墙后头。
歌声更靠近了,现在嘉瑞安可以听见马蹄踏在湿雪上的声音。等唱歌的人从雾里现身,距离不到二十步的时候,嘉瑞安便小心地把头从断墙后探出来;眼前原来是个身穿黄色紧身裤,、搭配大红色紧身上衣的青年。那人滚着毛边的斗篷甩在身后,卷曲的长发垂在一边肩头上,另一边的臀部则挂着精工雕琢的剑鞘;他头戴插了一根大羽毛的尖头帽子,帽子底下的红金色头发,如瀑布般地倾泻在背后。虽然歌词凄凉,而那人也在歌声中贯注了全副的感情,但是那张年轻的脸上却散发出仁民爱物的亲善神情,这是他无论如何皱紧眉头,也无法抹灭的。嘉瑞安瞪着这个脑袋空空的年轻贵族,他敢说这人一定从未以树根裹腹,也从来无须悼念因为痛失爱子而绝食的亡妻。这个陌生人调转马头,直朝破落的城门,也就是嘉瑞安埋伏之处而来,嘴里的歌声仍然没停。
嘉瑞安并不是好勇斗狠的人,而且,如果换个背景,嘉瑞安说不定会以完全不同的态度来面对这个处境;不过这个花枝招展的年轻人实在来得很不是时候。嘉瑞安立刻想出了计划——这个计划最大的优点就是简单;而且由于没有复杂的情节,所以这个计划颇为顺利,不过只能算是完成了一半。那个唱歌的年轻人一过了城门,嘉瑞安便跃出来,一把拉住那人背后的斗篷,硬将他从马上扯了下来;那人惊嚇地尖叫起来,丑态百出地重重摔在嘉瑞安脚边的雪地上。但是这个计划的第二部分,就完全走样了;就在嘉瑞安准备以剑尖压制住这个从马上掉下来的人时,那年轻人便一气呵成地顺势一滚,站起来并拔出剑。那人凌厉地舞剑,眼里满是怒意。
嘉瑞安不会使剑,但是他反应快,而他在富洛达农场上做的那些粗活儿,也把他的筋肉炼壮了。嘉瑞安虽因怒火而主动攻击对方,但是他可毫无伤人之意。他的对手握剑的力道似乎轻了点,几乎有点漫不经心,所以嘉瑞安寻思,如果使股巧劲儿打在他剑刃上,说不定可以把他的剑打掉。嘉瑞安大力一挥,但是对方的剑刃轻巧地避开他的蛮力,然后又回击在嘉瑞安的剑上。嘉瑞安跳了开来,又笨拙地奋力一挥,两剑再度铿然地交击在一起;接下来金石声不绝于耳,两人不断挥剑挡格、闪躲、佯攻。嘉瑞安不一会就意会到,对手使剑的功力比自己高深得多,但是那年轻人好几次有机会打中嘉瑞安,却都没有出手。虽然身处一场刺耳的危险竞赛中,但嘉瑞安却不禁因为这股刺激感而笑了出来;而他的对手亦回以开怀的大笑,而且笑得比嘉瑞安更为友善。
“够了,你们两个停一停”是老狼大爷的声音。老狼快步朝他们俩人走过来,而巴瑞克和滑溜则紧跟在老狼身后。“你们两个人到底在做什么?”
嘉瑞安的对手嚇一大跳地瞄了老狼一眼,然后把手中的剑放下来。“贝佳瑞斯——”那年轻人说道。
“乐多林,”老狼怒斥道:“你连仅有的那么一点儿理性都不要了么?”
老狼冷冰冰地转向嘉瑞安的时候,嘉瑞安心中霎时闪过好几个念头。“那么,嘉瑞安,你倒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嘉瑞安立刻决定要做个幌子。“爷爷,”嘉瑞安答话的时候,特别强调爷爷这个称呼,同时很快地朝那陌生年轻人看了一眼,以示警告。“你该不会以为我们真的是在格斗吧?乐多林不过是在教我,如果他进攻的话,我该怎么把他的剑格开才好,如此而已。”
“真的吗?”老狼疑心重重地问道。
“当然啦,”嘉瑞安装出无辜的样子说道:“我们难道会有什么非要砍对方一刀不可的理由吗?”
乐多林张开嘴,似乎想说话的样子,但是嘉瑞安故意踩了他一脚。
“乐多林这个人真的非常好,”嘉瑞安赶快接口道,同时又把手放在那年轻人的肩膀上,显得很融洽的样子。“才一下叉,他就教了我好多事情。”
——点到为止——滑溜朝嘉瑞安打手势,这是德斯尼亚的密语。——谎要撒得愈单纯愈好。
“他学得很快呢,贝佳瑞斯。”乐多林迟钝地说道,现在他终于搞懂了。
“他这人没别的,就是反应快,”老狼大爷意有所指地答道。“你穿得这么花俏做什么?”老狼大爷指着乐多林一身五颜六色的衣服说道:“你这一身,倒跟迎春节庆祝会上供的那根彩柱差不多。”
“佛闵波人已经开始把亚斯图人拘禁起来问话了,就算是老实人,他们也不放过,”这位年轻的亚蓝人解释道:“而我这一路上得经过好几个佛闵波要塞;所以我想,要是我穿跟拍他们马屁的那些人一样,就不会被人骚扰了。”
这黑衣人为了伏击宇文星辰可谓煞费苦心,心思慎密陷阱重重绝非那些个参赛的散修楞楞头青所能比,宇文星辰被坚硬的‘土蛹’包裹束缚住竟动不了身,而那黑衣人又开始念着法诀,‘土蛹’越缩越紧就像铁链一般紧紧勒住他的筋骨。
疼痛如割裂心脏一般席卷全身,天才少年剧烈挣扎着,可怎么也摆脱不了凝聚了施法着精深法力的‘土蛹’束缚,俊郎的面容开始扭曲,怒火在双眸间开始燃烧,沸腾。
‘星辰’宇文知心慌乱的跑来,看到宇文星辰被束缚住,极端痛苦愤怒的表情第一次浮现在这冷酷少年的面容上,焦急的呼叫着。而宇文策甩着手屁颠屁颠的跑来,看见这情形吓的撒腿转身就往后跑,肥胖的身影消失在一棵大树后。
宇文知心慌乱的呼叫过后,勇敢的挥舞着‘火剑’冲向了那黑衣人,火刃划破浓雾劈来之时,黑衣人单手一挥,一道寒光从衣袖间挥洒而出,直直撞向火刃。
轰隆,宇文知心重重倒飞了出跌倒在地,昏迷了过去。
扭曲的面容下愤怒的震惊,燃烧的双眸火焰在沸腾,‘手中刃’天才少年的心在咆哮着,黑衣人,蒙面刺客,依然是那浓雾弥漫的时刻,还有同样的法术‘手中刃’,此时此景和一年半前潜入‘火烈王府’的那刺客,刺杀自己的情景如此的相似。
愤怒之下却是迷团重重,此人绝对不是参赛的五教散修,为何要三番五次刺杀自己,为何能潜入这帝国圣山,严禁之地‘圣天火地山’。不过现在的宇文星辰再不是当年的弱弱少年,一声咆哮双眸竟喷出一团火焰,炽热的火焰呼啸着扑向黑衣人,‘火瞳’是唯一可以不用手结印的法术。
黑面之下嘴角蠕动,似乎那是黑衣人轻蔑的冷笑,天才少年此刻的法力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根葱,单手再动长袖飞舞,看去是那样的轻松自如,一道厉风从舞动的长袖中呼呼而出,刮向扑来的火焰,厉风之中嘶鸣声声那是凝聚了三阶灵力的风刃。
呼啸着扑来的火焰距离黑衣人一步远距离的时候,厉风吹来,火焰竟然被倒吹了回去,风势之中风刃千刀万割,燃烧的火焰又被切割成火花片片。
柳絮般的火花倒扑向‘土蛹’之中的宇文星辰,惊骇的闭上了双眸,火花就要扑在自己裸露在外的脸上的瞬间,火花消失于虚无。看来一阶的‘火瞳’难奈这黑衣人,喘息着没有再做任何反击,咬紧牙关承受着这土缚之痛。
‘火瞳’的施展也有时间间隔,连续的施展‘火瞳’的载体双目难以承受这接连的力量迸发,使用过度最终沦为废品,间隔有长有短全看施法者本身恢复的程度,以及载体的品质。宇文星辰贵为宇文家族五百年来真正的修炼天才,就因为这双眸乃是‘火瞳’百年难遇的载体,最上乘的品质。饶是如此以宇文星辰现在的修炼,连续使用‘火瞳’的时间间隔也在一分种左右。
默默等待着‘火瞳’的恢复,全身被束缚,唯一可用的法术就是这‘火瞳’。黑衣人似乎深黯‘火瞳’的性能,岂能放过这短暂即逝的空挡,紧握着竖立双指的拳头抬起双指放在额头,立刻就要结印,‘土蛹’之术立马勒断这天才少年的筋骨。
夏洛沿着溪水拖沓着脚步,晃晃悠悠的向着山顶走去,不知不觉的却是顺着宇文星辰一行大至相同的方向,莫名其妙的走入了浓雾中,夏洛抠着后脑勺嘀咕着‘这地方难道也会起雾’,在他心目中这火光笼罩的天空一年四季就应该是火红的世界。
看不清方向浓雾之中瞎转悠,突然听到前方阵阵轰鸣声,紧接着听到一个少女焦急的呼叫声‘星辰’,这声音太熟悉不过了,自然是那宇文知心的呼叫,而星辰二字不用想那高傲少年的身影便浮现在眼前。肯定是他们和另外一组参赛修士在浓雾中打起来了,听这呼叫宇文星辰似乎还遇到点麻烦。
‘哼,你不是很了不起么活该’夏洛有点幸灾乐祸的哼哼着,背着双手继续向前走,有点兴兴然的味道,看不清方向随便走只要不是朝着呼叫传来的方向便行。刚走十来步,突然撞到一个东西,不像是大树,紧接着传来一阵‘哎哟’声。
冷不丁的撞到个人,急忙惊恐的看去,结果看到了一双更加惊恐的眼睛,同时响起一阵惊呼声,‘蠢猪’,‘干猴子’,原来夏洛晃晃悠悠的居然撞到了躲在大树后的宇文策。
“蠢猪,别人在打架,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夏洛冲着宇文策就是一通嚷嚷,最看不起的就是这贪生怕死的胖家伙。
“关你什么事啊有本事你去打啊。”宇文策也不服输,冲着夏洛就是一通嚷嚷。
“你以为我不敢去吗”
一激之下夏洛转身就向着打斗声传来的方向走去,刚走连两步又发觉不对,又转头嚷嚷道:
“你们打架,凭什么我去啊,又不关我的事。”
“宇文星辰被捆住了,知心妹妹倒在了地上,没人救他俩都得死。”宇文策又嚷嚷着,宇文星辰的死活他不关心,可是宇文知心出了事,估计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现在他还不知道这黑衣人的来历,也不知道这人只是针对宇文星辰。
看来情况确实是很紧急,和宇文策的担心恰恰相反,知心的死活他管不了何况对自己一向是又骂又捏,不过宇文星辰倒可以管一管,救了他,自己的小媳妇儿宇文若啉会不会对自己感激不尽,另眼相看了脑袋小算盘一拨,转身再没回头撒腿就朝着轰鸣飞奔而去。
结印的口诀就要从黑衣人口中念出,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趾高气扬的大叫:
“小狗子,来也。”
黑衣人凝眉向后看去,结印生生被打断,一个干巴的清风教小子飞跃在半空,从浓雾中一穿而出,手中挥舞着一根绿幽幽的草鞭,哇哇大叫着扑了过来看样子甚是洋洋得意。大叫声中,手中‘神龙鞭’重重挥下,拉出一道风刃劈向黑衣人。
黑衣人单袖信手一挥,根本就没把这小子看在眼里,只用了区区三成法力,长袖舞过又是一道寒光撞向劈来的风刃,弱弱的轰隆声过后,夏洛飞跃在半空的身影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飘飘荡荡的倒飞了下来。而黑衣人撞击过后心神不禁微微一晃,这是神器才有的冲击力,眉头轻皱诧异不已,这小子法力稀松平常可是那看似普普通通,弱不禁风的草鞭居然还是一柄神器。
就在黑衣人挥击夏洛的刹那,‘火瞳’的间隔期一闪而过,火焰的光芒再度闪烁在乌黑的双瞳中,一声低喝‘火熔’,短短两年时间宇文星辰的‘火瞳’竟然臻进至第二阶‘火熔’。
回过身来的黑衣人看见了‘土蛹’之中那双火焰燃烧的双眸,比之刚才施展瞳术时,火红的双眸似乎熔化在了沸腾的火焰之中,心中大骇再不敢托大,重新结印已经来不及,紧握的双手猛然松开,身影向着左侧迅猛跑开,似是躲避‘火瞳’瞬即而来的攻击,身影虽然彪悍却迅疾如疾风。
一团火红的熔焰从天而降倾覆在那迅疾如风的彪悍身影上,速度再快却快不过瞳术的攻击,炽烈的熔焰温度比之瞳术施法而出的火焰高出数十倍,炽烈的高温下更是凝聚了二阶的‘火之灵力’。狂奔的身影停滞了,消失在熔焰倾覆之下,只剩下腾腾升起的热气弥漫在浓雾之中。
哗啦,‘土蛹’慢慢裂开重新化作泥水从宇文星辰火红的修袍上流淌而下,施法者消失了这土术随即土崩瓦解。哎哟声中,摸着屁股慢腾腾的爬了起来,从半空中跌落而下,这一交摔的可不轻,晕晕乎乎的却不见了那黑衣人,只剩下宇文星辰站立原地不停喘着粗气,连续使用瞳术,这天才少年似乎也耗尽了全身法力。
摇晃几下脑袋,夏洛甩着手叉着小鸡腿大摇大摆的朝着宇文星辰走来,一副大功臣的摸样,走近昂着头大模大样的说道:
“看见没,没有我你这次死定了。”
依然是那冷漠高傲的眸光,只是少了一贯的鄙视,确实是这样,如果没有夏洛刚才那番拖延此刻失败的应该是他,转过头看向倒地不起的宇文知心,这公主小美女仍然昏迷不醒。迈步就要走过去,突然身后又是一阵轰隆声,一个剽悍的身影从距离熔焰倾落之处五步远的地下腾空而出,脚下一个能容纳一人身子的黑洞。
依然是那黑衣人,全身竟无受伤之处,难道宇文星辰的攻击落了空。硬朗的身影猛然回过头,看到了那腾空而起的身影,明目露出了少有的惊骇‘难道是土遁之术’。
‘土遁之术’一个诡异的奇门之术,施法瞬间遁入地底下躲避攻击,本来此土术主要用于逃生躲避,可是一些败类却用于潜入窥窃甚至采花之类,名门正教本就不屑于这等下三流的逃生之术,又因各大教派的败类中陆续发现用此术做出些伤风败俗的不苟之事,于是五大教派干脆将此术列为禁术。
久而久之这诡异的法术便失传了,没想到这黑衣人此刻却用上了这法术,想必在熔焰倾覆其上的瞬间,这黑衣人已经遁入了地下,躲开了这至命一击。
黑衣人从地底下一跃而出,身影凌悬在半空,手却不停迅急从身后抽出那柄粗重的长剑,长剑出鞘寒光凌厉,竟是一柄上级‘风剑’。咆哮声声中,‘风剑’光芒暴涨数十倍,深寒的光芒穿透浓雾倾洒在数十步之外,浓浓的白雾似乎抵挡不住这凌厉的剑气,如退潮的洪水一般飘飘忽忽的向着远处飘荡而去。
“大风斩”咆哮声中,粗重的长剑重重劈下,剧烈寒光如狂风暴雨般朝着宇文星辰和夏洛倾洒而下。
寒光未到,‘风剑’刮起的风暴呼啸着从惊惧的双眸间瑟瑟而过,漫天风沙弥漫在浓雾中,白色的世界又是一片昏天黑地,眼前没有了秋风明日只有唰唰的树枝剧烈摇摆在风暴中,日渐枯黄的树叶如雨点般打落在冰冷的面容上,最后飘落在脚下。
‘我的妈呀’夏落又是哇哇大叫着,一张‘闪电符’一把从怀中摸出一巴掌贴在额头上,双指竖立大叫‘着’,寒光斩来之时干巴的身影嗖的一下飞出去十几丈远,身体落下脚却不停风火轮又在脚下生起,嗖嗖小鸡腿转的像车轮几下就消失在了密林中。这‘闪电符’那是在琴阳城的集市中买来的,要杀宇文泰前途凶险当然要准备些工具,这怀里的宝贝还多着了。
黑衣人力量还未爆发之时,埋藏在夏落意识中的那份‘先知’便感觉到了这股强劲的力量,这力量斩来那自己不死过千百回,灰飞烟灭才怪。那还管的了什么宇文星辰,先保住自己小命再说,这可是自己最信任的库克大叔临别前的嘱托,当然是要坚定不移的去执行。
暴风之中高傲冷漠的目光惊栗着,全身法力已经耗尽双眸再无法承载瞳术力量的爆发,最坚固的防御之术‘火之坚盾’只能浮想在脑海中,却再无力施展。
狂暴如那暴风的寒光终于重重撞来,光芒之中千百道凝聚了三阶‘风之灵力’的风刃,嘶嘶声鸣如千鸟鸣叫,这‘大风斩’的声势比之那夜在王府‘潜筑居’内施展而出的同样法术,狂暴了许多,看来呼之欲出的黑衣人,宇文泰雇佣的杀手依鲁卡毕其全身法力在这一击上。
坚实的身影此刻就像是风中一叶,那样的弱不禁风,咆哮着凌空跃起‘苍泉剑’飞舞在风沙中,凝聚全身仅余的那点微弱法力,做着最后的反击。轰隆声中,火红的剑光左冲右撞,劈断无数斩来的风刃,可是更多利刃密集斩来,暴风之中身形更是飘荡不稳。
咚,天才少年终于重重跌倒在地,血肉模糊气息奄奄,不知道有多少道风刃洞穿其身。风停了,空寂的圣山又恢复了那惯有的寂静,沙沙沙,黑衣人迈着脚步慢慢走向跌倒在地的宇文星辰。走近,看着这血肉模糊的少年,重重吐出一口气,仿佛完成使命后的解脱,慢慢取下蒙在脸上的黑布,战斗已经结束也不必隐藏自己的身份了。
一张粗犷的面庞,果然是宇文泰最得力的雇佣杀手依鲁卡,借助这大赛的机会暗杀宇文星辰,斩草除根宇文泰一贯的作风,彻底解决火烈王父子只不过是阴谋的一部分,却是阴谋中最困难的一部分。拔掉这对眼中钉剩下的似乎是手到擒来,‘火舞院’向来是听从帝皇的决定,而帝皇宇文博自己的亲哥哥早晚会成为他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