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刀落之间,就解决了自己最大的麻烦,真是天助我也。他心里暗想。
盗贼逃跑,屡抓不获。这件事,也便不再有人追究。后来,他果然娶了那朝中权贵的女儿,夫妻两个琴瑟和鸣,岳丈对这个上进的女婿很是满意,他的职位也随着扶摇直上。
一切,都在他的原定计划之内,没出任何纰漏,甚至,比他的想象还要完美。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没有人知道,每个纹路里面,隐隐地藏着的都是得意。
前妻,对他来说,好像是一个隔世的存在。他一直告诉自己,她同那婢女,都是强盗所杀,他拼了性命,才杀出一条血路出来。遗憾的是,爱妻与婢女不幸殒命。
他这样告诉别人,也这样告诉自己。久而久之,似乎连自己都相信,那女人是叫强盗杀死的。而他,早晚要为她报仇。
不管官做到多大,每年的清明和忌日,他都携着纸钱,到前妻的份上去祭奠。多年以来,从未间断过。人们都说,某某大人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给闺女选女婿,就应该选这样的人啊
几年以后,他受了朝廷的派遣,前往广陵。
途中经过一个旅店。
彼时天色已晚,再往前赶的话,只能露宿荒郊了,于是和随从们商议了一下,便在这里落了脚。
店家招呼得很是周到,吃过晚饭之后,天边还残留着几点胭脂红,他信步走出旅店的大门,想到周围转一转。
月亮已经升来了,晕黄而陈旧。仿佛嵌在画师的宣纸上,而不是挂在空中似的。
傍晚的烟霭之中,有一个纤弱的身影若隐若现。
那是一个瘦弱的女子,穿着缝了补丁的粗布衣服,守着一个竹篮,篮子里插满了花,她斜倚在竹篮后的大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叫卖着。
隔着薄暮,那女子的面容看起来不是十分真切。可是,一瞥之下,奉使出行的人心里便猛地一沉。惨死在江边的侍女,同眼前的卖花女子重叠在一起。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他心里有些忐忑,站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越往前走,那女子的面容便越是清晰。他的一颗心,跳得也便越厉害。这个卖花女,同当年他家的那个婢女,简直是一模一样。
朗朗乾坤之下,真是活见鬼了
卖花的女子觉有人走进,抬起头来,热情地招呼道:
“客官,要买花吗?”
等她看清来者的相貌,不禁呆了一呆,突然撩起衣襟,跪了下去。抱着他的腿,边哭边道
“老爷,老爷,真的是你吗?可把你给盼来了”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男人的内心深处,还是大大地吃了一惊。
——这竟然竟然真的是那个婢女
他定了定心神,走到那女子的身边,捉住她瘦骨伶仃的手腕,压低声音道:
“你究竟是人是鬼?说”
婢女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回答道:
“相公这是怎么了?我当然是人了”
见男子仍是满腹疑虑的样子,婢女又道:
“多年以前同娘子一同归宁,在路上为强人所击,随身携带的财物都叫人给抢走了,人也被投入河中。”
“我们主仆二人随波逐流,飘出去很远,上天垂怜,幸而不死。后来碰上了一条商船,把我们搭救起来。船靠岸的时候,我们便来到岸边。想回家,却没有盘缠,就在这个地方,靠卖花维持生计。”
男子走上前去,扶起哀泣不已的婢女,一时之间,心内也是百感交集。他拍着婢女的后背,轻声安慰着她。等婢女终于平静下来,又问道:
“娘子现在在哪里?”
“就在这附近。”
“能让我见见她吗?”
“当然可以”
婢女敛了敛头:
“相公请随我来”
说完,便朝前走去。男人尾随在她的身后。
——真没想到,今生今世,竟然还能再见面。这一切,都是在梦中吧。
随从们也跟了上来。
婢女三拐两拐,来到一个曲折幽秘的小巷,巷子里有不少人家,看起来都不是很富裕。走着走着,婢女指着小巷尽头一处低矮的草舍说:
“这就是了
说完,先走了进去。男人打量着面前的这座茅舍。房子很是简陋,上面覆盖着茅草,有几处似乎被风吹走,露出斑驳的屋顶。房门是用柳条编的,缝隙里塞着破布和败絮,大概冬天就是以此抵御风寒。
看了一会儿,他得出一个结论,这是真正的寒舍,比当年他在乡下的时候,住得还要艰苦。
这些年来,这两个女人,究竟是怎么捱的呢?天杀的歹人
过了一会儿,那扇蓬?被推开,妻子从里面走了出来。那女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清之后,猛然捂住了嘴……
夫妻两个见面之后,抱头痛哭。妻子将这些年来的遭遇一一向他讲述了一遍,男人听了,也不禁为之恻然。
这一切都恍恍惚惚的,一时间,他简直无法分清,哪个是现实,哪个又是梦幻。也许,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生活在梦幻当中,而不自知吧。
也许,那次归宁,他并没有一起去。
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杀掉妻子和婢女。
也许,这些年来的荣华富贵,娇妻妾,不过是南柯一梦。
也许,他还是军队里的那个小将,而妻子遭遇?人之后,一直流离在外。今天,上天有眼,他们夫妻终于得以团聚。
他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屋子里面已经准备好了酒食。婢女把他请到屋子里,让男人坐在上座。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酒菜,一看就是妻子的手艺,连香味都那么熟悉。妻子坐在他对面,婢女站在旁边,随时等候吩咐。
女人还像过去那么细心,伸出筷子为他夹菜,举起酒壶给他倒酒。他从来都没有现,这个女人的侧影是那么美
夫妻二人隔着烛火遥遥相望,男人不禁想起了他们刚结婚时的日子……
随从们也进了院子,狭窄的屋子搁不下那么多人,女人就叫女仆?院子里给他们摆上了一桌酒菜。
酒是好酒,菜也是好菜,虽然已经吃过晚饭,这些人还是喝得酩酊大醉。
傍晚的风很硬,很硬的风吹醒了他们。
他们等了好久,也不见大人出来。
时候不早了,再不回去,旅店就关门了。他们这一路奔波劳碌,都打算今晚睡个好觉。可是,大人不自己走出来,他们也不好冒冒失失地进去叫。呆了半天,有一个人忍不住了,朝同伴们使了个眼色,自己轻手轻脚地溜到房檐底下,把耳朵贴在窗户上,静静地呆了一会儿:里面是死一样的寂静,一点响动也没有。
这样的屋子,里面就算有人咳嗽一柳,街道上的人都能听见,怎么会没有声音呢?
他转过头来,透过窗户上的缝隙,朝里面窥去。
一盏小灯不住地摇曳,桌子上的菜还冒着热气,但是无论他从哪一个角度看,都看不到人。
这个人回过头来,面无人色地朝他的同伴挥了挥手。几个人的酒劲全醒了,从地上一跃而起,撞开屋门,走进内室。
还是一个人也没有。
众人分散开来,找了半天,在靠墙角的位置,找到一具白骨。
骨头上的筋肉已经不知去向,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成一条一条的,早已毁裂无余。一地的鲜血,凄厉地流。恍然之间,令人以为自己进了?宰场。
从那些布条的质地和散落在地上的玉佩来看,这些东西,都是他们大人的衣物。那么,那具白骨……
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双腿也开始抑制不住地抖。
那两个女子呢?那两个自称是大**子和他家婢女的女子,她们在什么地方?
几个人带着满腹的疑问,强自压抑着呕吐的**,走出房门。商量了一下,敲开了邻居的房门,询问他们有关这房子的主人的事。
邻居披着衫子,手中擎着一盏小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咕哝着。
“这是一个空房子,很久,都没有人居住了哪里还知道它的主人……”
在椭圆型、围绕天地的巨大的葛利文卵的中心有棵叫席尔瓦多(si1veradoo)的世界树。在席尔瓦多上端的三根树枝上分别带有太阳、星星和月亮。世界树树干的六根树枝都与不同的六个大6连接在一起,大6的下面流着“循环的水”。巨大的黑蜘蛛瑞根(Regon)就活在这树干下的九个树根里。
席尔瓦多的太阳、星星和月亮就像果实一样每日在各自的树枝上重复着出现和消失。从支撑大6的树干旁边流过的循环之水,其实是从活在席尔瓦多九个树根下的黑蜘蛛——瑞根的尾巴中吐出来的细微蜘蛛丝所形成的“不是水的水”。形成“循环的水”的每一根蜘蛛丝都记载着席尔瓦多所有生物的历史和命运,它们拥有着所有生命体的情感和活力。世界树席尔瓦多以其历史和生命力为营养而生存着。
巨大的葛利文(greaven)卵里住着主管天气和季节的风鸟——艾利(aire1)。在席尔瓦多做巢的艾利,它的叫声是雷声,翅膀的摆动是风,眼泪是雨,尾巴是云,额头上有能让雨变成雪的“印”。
艾利轻微地摆动翅膀便能形成掠过席尔瓦多所有大6的风。它微微地摆动身体就会形成微风,而它猛烈的咆哮则会形成为巨大的暴风。
与世界树席尔瓦多树干相连接的六个大6中的第二个大6——地狱之沼几乎是不毛之地。在地狱之沼大6上住着神族、人类、精灵和远古生物基纳斯等很多种族。
地狱之沼历3ooo年——瑞贝璐(Rabe11u)历元年,为了防止神族的扩大,公布了《异族通婚管制》神法(即瑞贝璐神法)。从此开始了人类、神族和所有种族之间的血腥战争。
这个故事开始于一个很远、很远的苦难的土地上。
异界的勇者
用不了多久,你将会到达席尔瓦多神秘的大6——地狱之沼。在翻开这部小说的同时,那个时空就会向你展开,你将会在无意之间站到那个世界里。如果你已经准备好跟我们一起去冒险,最为那么请你翻开第一页。
异界的勇者
当你到达地狱之沼的时候,我们谁都不知道当地人是否对你心存善意;但是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那就是他们不会从一开始就把你这个举止行动和衣着都不一样的人当成敌人。有一点你要紧记:他们会因为你的行为取向,而成为你生死与共的朋友或是与你为敌。
异界的勇者
从现在开始,我们要给你讲述关于地狱之沼英雄们的令人无法相信的传说。这将成为你到达地狱之沼时,要继续前行的最清晰的路标。善和恶要等到这个故事快要结束时由你自己来判断。
异界的勇者
欢迎乘坐开往神秘大6——地狱之沼的船。
金旻俊金容圣
序曲
在由黑红色岩浆凝固而成的凹凸不平的广阔大地上,正刮着让人无法睁眼的巨大的沙尘暴。
在远处山坡的岩壁上,有很多种带着翅膀的怪物,它们为了要避开风暴,都一动不动地紧贴在岩壁上。从石缝中长出来的棕绿色树木,好像要战胜风暴般,死命支撑着摇动着的身体。
在碧蓝耀眼的天空中吹来的这股黄色的沙尘暴,像要吞没全世界般猛烈地呼啸着。
“应该是这附近吧?”
一位白色胡须盖过灰色破衣的老人,正看着四周在自言自语。他拿着一根与一般人身高差不多的蛇形拐杖,这拐杖活生生好像真蛇一般。
“难道我来得早了?”
在所有动物和生物都蜷缩着身体以躲避风暴的情况下,老人还依然挺立着,没有丝毫的颤动。他站在悬崖顶上看着四周。在老人的头顶上不断盘旋的波特(一种与有着七彩羽毛的九官鸟相似的一种鸟)正在抱怨着。
“罗丝德,罗丝德……好累啊。他**的,真他**的”
老人用生气的眼神往上瞥了一下波特。可能是害怕老人的表情,波特停止了摆动的翅膀,撒娇般落在老人的右肩上。老人哼了一声,打了一下波特的脑袋。
“你这东西我的名字是雷希德。还有,小东西哪儿学到的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