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说:“那辆车我们查过了,并没有什么问题。”
“不可能的!”江初蔓想着当时出车祸的时候,透过挡风玻璃看到的男人盯着她看的时候阴森的眼神,她害怕的说:“那辆车肯定有问题的!”
警察问:“你确定有车子在跟着您?”
江初蔓说:“对,我确定。”
她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说云海的事情。
只是报了一个车牌号,但是当时她太慌张了,记得并不是很切确,她说:“那辆车,一直都跟着我,还有我的手机,确确实实接到了一通电话。”
“对方说什么?”
江初蔓想到当时,对方开口说的话。
江初蔓说:“他只是报了我当时开车的地址。”
可是光凭这个,警察是无法下手的。
警察看了一眼江初蔓的通话记录,确实有电话进来,但是这种电话几乎无法查询,只是一些网络电话,IP地址都是篡改过的。
警察警察这边又问了一些问题,江初蔓都一一答了。
警察说:“我们会继续调查,如果您这边想起什么来,再和我们联系。”
警察做完笔录,很快便走了,因为这种交通事故,光靠江初蔓的几句话,是无法定罪的。
警察在和江初蔓对话的时候,傅蕴庭始终一语不发。
等警察走后,江初蔓朝着站在不远处的男人看过去,傅蕴庭脸上没什么表情,江初蔓说:“阿庭,对方肯定是云海那边的人。”
傅蕴庭看着她。
江初蔓脸色惨白,她说:“我看到了他,并且跟踪了他,他去见了赵恺,他肯定是发现我了。”
江初蔓说话的时候,眼底的害怕确实做不得假。
傅蕴庭说:“赵恺?”
“对。”江初蔓说:“两人进了酒店,我没敢离太近,但是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人发现我,阿庭,他们是不是发现我了?”
傅蕴庭说:“这件事你先不用那么着急。”
可是江初蔓怎么可能不着急呢?
“怎么办?他们要是发现我了,不会放过我的。”
傅蕴庭没有再说话了。
他们这边找不到秦海盛的任何证据,就算是他见了赵恺,也并不能说明什么。
赵恺这个人的地位,也是数一数二的,只是对方的经营范围,与傅家萧家不同。
而一旁的江父江母,越听越觉得不安,江母说:“初蔓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认识害你出车祸的那个人?”
江父也说:“初蔓,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能知道的?”
江初蔓有些不耐烦,她本来就身体弱,这会儿呼吸都有些不顺畅,江初蔓看着傅蕴庭。
傅蕴庭说:“你最近闲不要出门,这边最好也守着人。”
“我真的很害怕。”江初蔓说:“阿庭,他们应该是认出我了,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她顿了顿,问:“你能不能留在医院陪着我?”
傅蕴庭说:“我明天让祁辉过来这里。”
江初蔓没想到这样了,这种时候了,傅蕴庭还会拒绝,她说:“你能不能陪陪我,就这几天?”
宁也看着江初蔓。
她一直没有怎么说话。
江初蔓却没有看她,她将宁也完完全全的忽视掉。
宁也又转头,朝着傅蕴庭看过去。
傅蕴庭说:“小也不会允许我留在这里。”
江初蔓原本就苍白的脸色,一下子更是半点血色也无。
江父江母又是怨怪傅蕴庭,又气江初蔓的不争气。
江母说:“蕴庭,初蔓就是害怕,她现在伤成这样,又有危险,只是害怕,这么多年,初蔓为了你,被圈子里诟病成了什么样,当年要不是因为那个孩子,她会成现在这样吗?难道现在分手了,你连这点要求,都不肯答应她吗?”
江父说:“你还在这里说这些干什么!”
而一旁的宁也,看着江父江母,宁也很轻的叫了一声:“初蔓姐。”
江初蔓朝着她看过去。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看着宁也,看到她看着自己的眼神,突然感觉到有些心慌。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