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这片林子中潮湿的土地上,场面着实有些诡异。
更慌张的,还是暂且活着的那些人,他们尽管现在没什么事,但身边的同伴一个个突然倒了下去,这让他们心中不可谓不恐惧。
“混账,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一个人不甘地嘶吼着,同时往前方的黑暗中踏入了一大步,猛地一刀连带着风声横扫而去,试图把那个人的身影揪出来。
“噗!”
在所有人见了鬼一般的目光下,那个人再一次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
就像,之前就中箭昏迷过去的曾涂一样。
那些人不禁心中恐慌不已,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也中了箭,什么银甲卫的荣耀,在现在的他们眼中,和莫名的恐惧比起来什么都不算。
不过,很快,他们又镇静了下来。
他们明白了一件事,对面可能怕近战,刚才曾涂中的那根弩箭,细小到肉眼几乎看不见。
“小子,有种就给爷爷出来,是个汉子就来一刀一枪地来和爷爷打啊!”
几名将官模样的人在远处声竭力嘶地喊叫着,却不敢上前一步。
但是,前方并没有什么声音。
“哈哈,看样子,那是个怂货啊。”一个人对身旁的同伴大笑道:“原以为是个高手,不想……”
“噗!”
这一次,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
那个人被一条钢枪所贯穿,倒在地上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长久的沉默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浓浓恐惧。
直到现在,他们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之前那个曾涂的副将走了之后,就发生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怪事。
首先,是曾涂被暗处的一箭射中,直接就昏迷了过去。
再到现在,他们这五百多人的精锐,在那个神秘人的袭击之下,已经阵亡了足足几十号人。
所以,他们现在选择了拔腿就跑。
当然,连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曾涂,也被他们给抛在了脑后。
然而,现在逃跑,早已经为时已晚了。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一个跑在最前面的人。
他原先以为,跑在最前面是最安全的。
所以,身为这支部队的副官,在指挥官昏迷之后,他用那聪明绝顶的头脑一想,就拿定了主意。
跑路!
其他人一看,得,你都走了,还管什么大公子的死活,反正责任推给你不就得了。
结果这下,这位副官同志跑的正欢,却没有注意到,一股杀气已经在向他袭来。
“噗!”
眼前寒光一闪,银甲卫副官早已经倒地身亡。
这下,所有人总算看清楚了,正前方,是一个身着黑袍,把全身上下蒙地严严实实的人。
其余的人心中的恐慌再也控制不住,纷纷像炸了锅的鸭子一般满地乱跑了起来,再也顾不上什么纪律。
即使是在之前对付梁山,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接应曾涂的时候,他们也没这么恐惧过。
但这种完全无力反抗,就要命丧黄泉的厮杀,让所有人浑身发凉。
人,可以和碾压自己的强者一战。
但,无法在一个隐匿于黑暗中的刺客面前,提起决斗的勇气。
没有给其他人反应的机会,黑衣人挥动手中双枪,如同虎入狼群一般,转眼间已经杀进了银甲卫中。
转瞬间,又是大批人倒在了地上。
“我们到底哪里得罪了你啊!”
一些人绝望地大喊了起来:“阁下为何要如此斩尽杀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那!”
“得罪我?”
黑衣人大笑道:“听着,你们可以侮辱我,可以嘲笑我,甚至可以偷袭我,我董双都不会对任何人动杀机。”
“而你们,敢伤害我的兄弟,那就只有一个下场!”
“来血债血偿吧!”
董双大吼一声,双臂猛然用力,整个人爆发出一股恐怖的力道来,似乎连穹顶也为之震慑。
下一刻,董双大踏步上前,身形暴涨间,双腿往前猛冲而去,手中的双钢枪带着呼啸的风声,向着混乱一片的银甲卫部队,再一次发起了冲锋。
那些人眼神中尽是浓浓的恐惧,完全丧失了斗志,几乎绝望地跪了下来。
“锵!”
剧烈的金属碰撞声,响彻云霄。
冰冷的夜风吹荡着树叶,挲挲的响声回荡在这片空间,兵器碰撞的回声四面扩散开来,将林子中的鸟给惊飞了一大片。
风云,亦为之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