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两银子到手,狱卒乐呵呵的送走了肥羊和女囚。
即便是买卖犯人多年,狱卒也很少遇到能一口气拿出五百两的大客户,这可是实打实的一笔横财。他转身回到牢房,看着里面一个个死鱼一样的犯人,想着这些个贱皮子一个个的跟个死人一样,难怪卖不出去,心中恼火下忍不住骂到:“你们这些个贼痞子,有出去的机会都不知道抓住,一个个跟着死人一样,人都看不上眼。你看人小姑娘多机灵,知道大人物心善,只要拽紧了,大人物一心软就把你们给买回去了”
不说狱卒在那教导货物的自我修养,李东生带着买到手的女囚直扑朱雀街。毕竟花了五百两银子,李东生找狱卒要了件干净的衣服给女囚换上,但即便如此,一路上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回到朱雀街时,张大锅子等人更是一脸诡异的看着自己。
李东生也管不了这么多,将女囚带回院子,将房门关好,刚想说话,然而一阵刺鼻的气味传来。在外面的时候还好,一进屋女囚身上的味道便散不开了,整个房间都是,呛得人说不出话来。
李东生没有办法,只好又将人带到了厨房。
“自己烧水洗澡会吗?”
“会!”那女囚一路上也不说话,跟着李东生回来,到地方了也一直不问问题一直用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那你先烧水,给你自己洗澡用的。”
吩咐好之后,李东生又出了门。他先向张大锅头和李大娘等人打听了一下,然后在朱雀街上转了几圈,终于在角落上找到了李大娘口中说的卖成衣的铺子。朱雀街其实是有卖衣服的布店,但大户人家买衣服一般都是先选好布料,然后在量体裁衣,很少会直接卖成品的。古代布匹不比现代,普通人也就过年的时候会置办一件新衣服,自然不会像后世服装店里一样摆了一堆让你随意挑选。当然也有做成成衣的,这种就需要特意去找了。
卖衣服的是位半老徐娘,颇有几分姿色,要搁平时李东生说不定就趁着选衣服的劲儿多瞧人两眼,但这会儿家里有个麻烦在,李东生也没有这个心情,估摸着女囚的身材选了几件,让人家给打包了带着就走。
回家路过鹏鹤楼的时候,又特地和伙计仔细交代了一番,让他给精心备了一份吃食,做好了给提前送到“宅院”去。
事情不多,但耗费时间却也不短。等到李东生回到宅院的时候,女囚已经自己提着桶踉踉跄跄的往澡堂走去了。女囚身子骨本就娇弱,又不知道在牢里呆了多久,即使一次提的水不多,但也颇为费劲。李东生连忙过去帮忙,“我来吧。”他强行把桶接了过来,同时把手中的包裹塞到女囚怀里:“这是给你买的衣服,我随便买了几件你先换着。”
“哦,好。”女囚似乎有些发愣,盯着怀里的包裹出神。
李东生来回好几趟,终于把水都提过去了。心想着这澡堂的火也得烧起来了,不然老是从厨房提到澡堂真是太累了。踹口气的功夫,看到女囚还在哪儿愣神,顿时又好气又好笑“你在哪楞着干啥,快过来试下水温。”
“哦,好的。”女囚又是傻愣愣的回了一句,抱着包裹低头跑进了澡堂。
这女囚好像有点傻的样子,李东生看着女囚呆呆的样子想到。
“洗完了来大堂吃饭。”李东生朝里面喊了一句,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声音,也不知道女囚回没回,或许是回了但声音太小了自己没听见。李东生摇摇头,准备离开,就在这时,身后的门打开,女囚抱着衣服出现在了门口:“十七,谢谢你!”
这句话女囚几乎是喊出来的,这让李东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用手指挠了挠耳朵,好险,刚才差点就把顺风耳开了。
“你认错人了,”李东生板着脸回到:“我不认识什么刘十七。”
李东生的话让女囚有些错愕,她睁着自己阴亮的大眼睛仔细打量着李东生,“我记得你,你就是十七。”说完,她大眼睛眨了眨,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你骗不了我的,你就是刘十七。楼府的下人,刘十七。”
“姑娘或许认错人了,在下名叫林穆成,湘府浏阳人士,是进京赶考的学子。”李东生没有放弃,想着能不能忽悠过去。
“如果你不是刘十七,”然而,女囚似乎对自己颇为自信“那你为什么带我回来?”
“什么?”
“如果你不是刘十七,”李东生觉得女囚一双阴亮的眼睛散发着锐利的光芒“那你为什么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把我买把我买回来。”
我去,李东生拍了下自己的脑门,他居然把这茬给忘了。
“放心吧十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是你救了我,谢谢你,十七。”说完女囚闪身再次将门关上,留下李东生一个人在院子里无所是从。
这女囚,你说她怎么就不能是个傻子呢!这么精阴干什么。
李东生烦恼着回到大厅,坐在上好楠木桌子前发愣。
以前的楼府是一个大户人家,里面仆人足有上百之数,为了方便管理,被楼府买下来的仆人会和雇佣的仆人区分开。其中重要的一点,就是楼府的私仆会有新的名字,无论进府前叫什么名字,进府后都会被重新赐名。李东生并没有继承前身多少记忆,对进府前的记忆比较模糊,但进府之后,李东生被安排在一位刘管事手下,因此他也被管事赐于了刘十七这个名字。赐名对奴隶而言是件大事,只有楼府最亲近信任的仆人才会被赐与楼姓,被当成自家人,像他们这种刚进门的都是被管事随口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