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扬想不到崔长安会突然提起那晚的事情,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答道:
“首长,那天我是班门弄斧了,没有坏了大家的兴致就已经是万幸了,当不得您的夸奖!”
“哈哈,小伙子太谦虚了!连钢琴诗人萧钦都甘拜下风,如果连你都是班门弄斧的话,那全华夏就没人敢谈钢琴了!”
崔长安似乎兴致不错,对方扬也是不吝赞扬。说完之后,崔长安对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方扬的晋老说道:
“晋老,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小伙子名叫方扬,是长征同志的外孙。”
“哦?”晋老眉毛一扬,仔细地打量了方扬一番,然后微笑着说道,“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小伙子眉宇间与长征同志还真是有几分相似啊!”
方扬连忙上前来,躬身说道:
“晋老您好!小子给您贺寿了,祝您老人家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晋老抚须大笑,点头说道:
“谢谢你啊小伙子!我跟你外公可是多年的老战友了,他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多谢晋老关心。”方扬再次躬了躬身子说道,“外公他老人家还是老样子,虽然病情没有继续恶化,但也没有好转的趋势……”
晋老叹了一口气,说道:
“老韩年轻的时候在战场上受过重伤,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是却落下了病根子,估计这次突然病倒,就是这个原因。”
“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晋老不必太过感怀了……”方扬在一旁说道。
“说得是啊!老韩也活了十岁了,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当年多少战友连全国解放都没有见到呢!说起来,我跟老韩他们都已经赚大发了!”晋老洒脱地笑了笑说道,“小方啊!想不到你比老头子还看得透彻,不容易啊!”
崔长安在一旁笑着说道:
“晋老,小方还是个才子呢!他是白岩大师的亲传弟子,据说书画水平极高,而且连白岩大师都亲口说过,小方是风格与他最接近的弟子啊!”
“是吗?”晋老颇感意外。
“晋老,小方的书画水平我是没亲眼见过,不过他的钢琴造诣我却是已经见识过了,堪称惊才绝艳啊!”
崔长安接着将那日方扬的表现简要地描述了一番,尤其是居崇山对方扬的评语,更是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
晋老听了之后眼中好奇的神色无法浓郁了。
而方扬被一位核心会议巨头当着众人的面如此夸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他说道:
“晋老,崔伯伯这是在捧杀我呢!我哪有他说的那么好啊!”
与晋老讲话的时候,方扬自然不能称呼崔长安为“首长”了,所以他顺势就改了口,而且言语中也比刚刚要略微随意了一些,带了一丝玩笑的口吻,既不会拘谨,又不显得轻浮,一切恰到好处。
前世方扬就十分精通此道,所以现在自然是信手拈来轻车熟路了。
更何况从韩老爷子这边来论的话,方扬称呼崔长安为伯伯倒也无可厚非。
“小方,我对长安同志还是了解的!”晋老哈哈一笑说道,“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实事求是,从来都不会夸大其词,所以你也不必太谦虚了!”
说完,晋老看着方扬说道:
“连白岩大师都给予了高度评价,我相信你的书画造诣一定不会令我失望的!今天老头子我过生日,我想向你讨一幅字,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崔长安在一旁抚掌笑道:
“晋老,这个主意不错,我也一直想要当场见识一下小方的书画功底呢!”
方扬连忙说道:
“长者有命,小子岂敢不从?只要晋老不嫌弃,我定当尽力而为!”
“那就这么说定了!待会儿寿宴正式开始的时候,我叫人过来请你!”晋老哈哈一笑道,“长安同志,我们到里面坐吧!不要打扰孩子们了!”
“好的,晋老您先请!”
崔长安朝方扬友善地点了点头,然后与晋老联袂离开了前院,走进了中堂。
晋老等人离开之后,前院并没有因此而恢复生气,依然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方扬。
这段时间以来,所有人都不止一次地听到了方扬的名字。但是闻名不如见面,今天他们第一次亲眼见证了方扬的神奇。连崔长安这样的人物都对方扬和颜悦色,言语之中颇多赞赏,而晋老甚至亲自向方扬求字!
这是何等的荣耀?
而这时,大家再次看向周明礼的时候,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戏谑的味道。周明礼刚刚还在老气横秋大言不惭地指点方扬人脉关系如何如何重要,言下之意是方扬的社交圈子太窄,不是一个合格的世家子弟。
转眼之间,方扬就用现实狠狠地回击了周明礼,也毫不客气地表明了他刚刚没有说出口的话:
你说的那些顶多算是酒肉朋友,咱这种才叫人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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