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卿,可否有这么一个地方”李云天皱着眉头问向了薛瑄,向他进行求证。
“王爷,下官行得正坐得直,从没有收受过贿赂,更没有在外面置办私产。”薛瑄神情冷峻地进行了否认,他相信李云天会给他一个公道。
“这就奇怪了,难道五百两金子会飞了不成”李云天闻言冷冷地打量着薛瑄和薛老汉,“如此说来的话,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你们两人中有人撒了谎”
“撒谎”听到这里,胡滢等人的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他们都是阅历丰富之人自然明白李云天的意思,李云天不仅怀疑薛瑄,而且还怀疑上了薛老汉。
原因很简单,如今已经可以确认赵德从赵家的账上取出了五百两黄金,薛老汉也承认他拿到了这笔钱,只是在是否交给薛瑄一事上出了岔子。
以前,外界都把目光放在了薛瑄有没有索贿受贿上,进而忽略了此案中另外一个重要人物,也就是薛老汉在此案中的作用。
很显然,从目前的案情来看,那五百两金子不再薛瑄那里就在薛老汉的手上,除此之外已经别无选择了。
“不,他是不会乱拿不义之财的。”薛瑄怔了一下,他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了李云天那晚去诏狱见他向他致歉的用意,原来是想用薛老汉来抵罪,随后连声向李云天说道,他并不愿意看见薛老汉为了他而丢了性命。
薛瑄虽然在性格上比较耿直,但这并不代表他的智商有问题,相反他的智商很高,否则也不会在激烈的竞争中考中进士,而且还能把湖广的矿场收拾得井井有条,所以岂会不知道李云天的打算,也知道要想了结他此次的案子不容易,十有会掉下几颗脑袋来。
“薛少卿,现在此案还未审结,你口出此言恐怕不妥吧。”李云天知道薛瑄并不是那种坐视别人为其牺牲的人,于是神情冷峻地向薛瑄说道,“大堂之上岂容人肆意喧哗,你再多言本王就要治你咆哮公堂之罪。”
薛瑄闻言顿时语塞,毕竟李云天还没有宣布案子的结果,故而他此时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薛老汉见薛瑄如此维护他,双目不由得浮现出一丝感激的神色,同时心中因为陷害薛瑄而感到无比愧疚。
“为了找到那五百两金子,本王不仅让人再度搜查了薛府,而且也搜查了薛老汉的儿子家,可惜还是没有那些贿金的下落。”
见薛瑄沉默不语,李云天有条不紊地继续说道,“本王可不相信那五百两金子无缘无故地就飞了,因此本王暗中对薛少卿和薛老汉在京城的人际关系进行了调查。”
“结果,本王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薛老汉与城外镇上一个小酒馆的老板关系密切,探听之下才知道薛老汉在宣德年间把那个小酒馆老板的冤案告诉了薛少卿,薛少卿于是帮其平反了杀人冤案。”
说着,李云天望向了薛瑄,“薛少卿,你可否记得给城外镇上的小酒馆老板平反杀人一案,最后抓住了真正的凶手,使得那名小酒馆老板得以幸存。”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薛瑄闻言顿时陷入了沉思,良久向李云天微微颔首,“王爷,如果下官没有记错,那个小酒馆的老板被诬奸杀夜行女子,后来下官发现事有蹊跷,因此介入了此案,最后协助刑部找到了真相还了此人清白。
“薛少卿,你可知道薛老汉的小儿子已经与对方的女儿秘密定下了婚约”见薛瑄面露惊讶的神色,李云天不由得开口问道。
“真有此事”薛瑄感觉李云天不像在撒谎,于是一脸惊讶地望向了薛老汉,他公务繁忙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亲事是年前定下来的,老爷公务忙碌小的也就说说。”薛老汉的脸上满是震惊的神色,挤出了一丝笑意后肯定地向薛瑄点了点头。
李云天说的没错,薛老汉与被救的小酒馆老板成为了不错的朋友,后来两人就商量着结亲的事情,定下了两家的亲事,准备今年中秋办喜事,只是还未公布罢了。
“薛老汉,你觉得本王是不是应该派人去你未来的亲家那里搜上一搜,看看能从他家里得到何种收获。”李云天瞅了一眼神色慌乱的薛老汉,不动声色地说道。
“王王爷,小小人”薛老汉脸上顿时神色大变,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伏在地上不敢起身,吓得瑟瑟发抖。
见此情形,大堂上的胡滢等人不由得暗自对视了一眼,隐隐约约明白了眼前一幕的意思,难道那五百两黄金被薛老汉给昧下了不成
薛瑄也一脸吃惊地望着薛老汉,随后又看向了李云天,一时间显得有些难以分辨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