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骄阳当空。路边的树影婆娑花朵艳丽,斑驳的阳光映照在地面上微微颤动,景致惬意宜人。
楼云潇买通了守门的两个仆妇,推门进入了东院,满目苍凉,她曾经在这里短暂的住过,当时也算清雅别致,可如今的东院早已落满了尘土落花,了无生机。
卧房门前还有两个仆妇看守,楼云潇照例给她们打点了钱财,她命无忧在外等候,独自走了进去。
“你来做什么?”傅月薇趴在榻上语气怨恨至极。她的后背虽然草草敷了药,但伤口愈合得极慢。
楼云潇搬了个凳子坐在了她的面前,对她说道:“自然是来看望你,想你这些年过得风光无限,可终究只是大梦一场空。”
“哼,要不是突然冒出个慕凌辞,你现在就是一具发烂发臭的尸体了!”傅月薇抬头狰狞的看着她。
“可惜,你的计划落空了。父亲已经知道了你所有的罪行,诬陷原配与人私通、毒害嫡女致双腿残废、数年来你如何折磨我的还有你为了一己私利差点断送阿兄前程,这些父亲全都知道了。”
“他知道了又能如何?不日我家阿弟就要奉旨回城,楼其怀他关得了我一时,关不了我一世!”傅月薇猖狂的笑道,“但如果把我报官抓起来,楼家的名声就毁了!楼其怀敢这么做吗?”
“是,父亲不会将你送官,也不会杀了你,但你的后半生将会在碧缘寺中与青灯古佛为伴了却残生。”楼云潇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继续道,“哦对了,忘了告诉你,碧缘寺就是这些年我阿娘修行的寺庙。不过你也没机会当面请求她的原谅了,因为父亲已经决定亲自将阿娘接回都城来,与她重修旧好,弥补多年来的亏欠。”
“楼云潇!你这个贱人!我死都不会去那个破地方的!我阿弟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忠武将军这些年为国效力驻守边关,他的长子也刚升为壮武将军,一家子前程似锦前途光明,你认为他会为了一个杀人凶手而自毁前途吗?如此作恶多端的女人,只怕忠武将军都不想面对你吧。”楼云潇不停地讥讽着她,将她所有的希望逐个毁灭。
“你胡说!前阵子阿弟才托人来告诉我他要与我一叙,这些年他一直都记挂着我这个长姊!”
“来给你通风报信之人,就是当日那个来沧澜斋请我去偏院的仆妇吧。当时我就觉得她脸生,晚上慕将军赶到楼府后封锁了所有出口,可那个仆妇早已不见了踪影。想必她早就跑去给忠武将军报信了,若真如你所说忠武将军一直记挂你,这半个月都过去了,忠武将军可曾再派人来过?”
傅月薇听完整个人都泄了气,她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眼神里的满是不甘。
楼云潇继续说道:“当年你若安心在楼府待上两年,等到你阿弟做了将军把你接回都城,你高低也能嫁个不错的人家。可是你太贪,太蠢。傅月薇,是你自己把路走绝了。”
“楼云潇,你到底是谁?”傅月薇突然盯着她的眼睛,好像要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她的内心。
楼云潇一怔,随即回道,“真正的楼云潇,早就在你把她推入水里的时候就死了。”
“你确实很聪明。可推你入水的不是我,而是程!书!琴!”
“你说什么?”楼云潇突然有些凌乱,怎么会是程书琴呢?是程书琴杀了楼云潇?
“枉你还一心护着她,为她精心研制保胎药。”傅月薇冷笑着,好似地狱里的恶魔,“我可真是越来越期待楼府以后的腥风血雨了。”
楼云潇站起身来,俯视着傅月薇,就像从前傅月薇俯视着坐在轮椅上的她一样。她从袖口掏出一个白玉小瓷瓶,将里面的东西一滴不落的灌在了傅月薇的口中逼她饮尽。
“可惜,楼府与你已再无瓜葛,你的一双儿女今生也不会再见到你了。你就安心在碧缘寺好好修行,为你前半生所犯下的罪行忏悔吧!”
话音已落,楼云潇松开了捂着傅月薇嘴巴的手,转身离去。东院只留下了傅月薇最后的嘶吼声。
楼云潇回到沧澜斋,身子仿佛虚脱一般。无忧见到她这副模样赶紧去为她准备补汤,可一出门正巧撞上了在外等候的乐极。
“无忧娘子?”乐极看到无忧,莫名的脸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