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新房中的靡靡之音,终于结束。¢£,
云收雨歇,吴萍耳边终于清静下来,她总算能长吐一口气。
便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又隐隐传来了喊杀声,隐隐从寿春城外,肥水一线传来。
正狐疑间,房门大开,貂雄已换上一身戎装,扶剑大步走出。
孙尚香则低头跟在身后,齿白唇润,俏脸酥红,一副饱受雨露滋润的味道。
现在的孙尚香,容貌身段虽然还显稚嫩,但眉宇之间,已平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那种别样的韵味,正是从少女变为女人之后,才会有的风韵。
“岳母大人,这大晚上的你不在房中吃我的喜酒,却跑去钻地洞,你这是演得哪一出呢?”貂雄冷笑着问,神情言语,毫不掩饰讽刺。
吴萍神情尴尬,只得默默低下头,不敢正视貂雄,还有自己女儿的目光。
她能怎么解释呢,难道实话实说,说自家丈夫背信弃义,再度撕毁协议,竟然趁着自己女儿成婚之机,发兵偷袭寿春,在此之前,却要偷偷的把他们母子接走吗?
貂雄见她羞愧,便冷笑一声,拂手道:“走吧,时辰差不了多,随本将去看一出好戏吧。”
貂雄当即上马提刀,率令一众兵马出城,直奔西面渡头水营而去。
吴萍母女,还有那几乎吓破胆的孙权,也只得跟着貂雄,一并前往城外。
……
寿春以西,渡头水营。
夜色下,一艘艘伪装成运粮船的船只,徐徐的向着寿春渡头靠近。
船首处,周瑜银甲白袍,昂然而立,一手扶着长剑,一手把玩着腰间所挂香囊,俊美的脸庞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般的优雅和自信。
目之所及,貂军水营尽收眼底,前军蒋钦所部已靠入栈桥,只有百余貂军士卒,零零散散的上来盘查,全然没有防备之势。
周瑜朱唇微微上扬,月牙般的嘴角,钩起一抹迷人的冷笑。
“貂雄,遇上我周瑜,你的飞扬跋扈也该到头了……”
周瑜拿起香囊,在鼻间轻轻嗅了一嗅,香气扑鼻而入,沁入心田,周瑜眼睛微微一眯,一副陶醉其中的样子。
左右的孙军将士,闻到从美周郎身上飘来的丝丝香气,一个个也都醉了。
香囊一收,周瑜那陶醉的星眸中,陡然间掠起层层阴冷,沉声喝道:“时机已到,速入蒋钦传令,给本都督杀入岸去。”
号令传下,周瑜旗舰船头,立刻树起了三道火把。
那是进攻的信号。
已经靠岸,回头望见那三道号火,年轻的脸上,立刻流转出兴奋杀机。
蒋钦一跃跳上栈桥,放眼望去,只见貂军大营内一片安静,看不到多少人影,唯有一百余值守士卒,正陆续从各道栈桥上过来盘查。
显然,以运送粮草为名的他们,骗过了貂军,得以顺利的靠岸。
“周都督果然智计无双,貂雄被骗过,竟是丁点也没有防备,真乃天助孙家啊……”
蒋钦越想越兴奋,眼眸之中,杀气如火而生。
“你们这艘船上,一共装了多少粮草?”一名貂军士卒上前盘问,想要清点粮草。
蒋钦抄刀在战,隐于黑暗中的脸上,杀机已燃,那士卒尚未觉察气氛的不对劲,依旧笑着走过来。
“去死吧!”突然间,蒋钦猛的拔刀而出,大喝着向那士卒砍去。
但见一声惨叫,鲜血飞溅中,那士卒已被砍翻在地。
附近那些守值的士卒,眼见同伴被杀,顿时都傻了眼,惊骇之下,急是大叫着一哄而散。
蒋钦血刀一扬,大叫道:“全军动手,杀光这班敌贼——”
号令一下,三千藏于船粮中的孙军士卒一轰而动,纷纷从藏匿的船舱中杀出,跳下船来,蜂拥着杀上栈桥。
三千发难的孙家军,接连砍翻值守的貂雄军士卒,从栈桥冲入水营,向着大营腹地冲去。
只要蒋钦能顺利夺下水营,周瑜所率的七千中军,就能随后登岸,夺取渡头。
而此时,孙策另率的一万兵马,正由陆路向寿春挺进。
水陆夹击,出其不意,一举袭破寿春,正是周瑜的妙计。
队伍最前端的蒋钦,更是跃马挺刀,当先开路,一路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