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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御风回秦(2 / 2)

“来来来大家吃肉!”李信把肉放到中间友好的道。暗怪王惊巴结他这个小官巴结的太离谱把唯一的一碗肉放在他的面前。除了王惊不客气的夹着碗里的肉吃了起来其余的三人都没朝那碗肉伸出筷子。黑夫与张公士吃完碗里的米自回屋休息去了陈上造吃完饭后抬头望着头顶盘旋的一只鹰起了呆。

“这叫什么人吃什么饭!”王惊看出李信的疑惑咽下一块酱肉道。

“何解?”李信问道。

“军中吃饭不比家里吃什么饭配什么菜自古以来都有规定。像你是个三级的爵位所以吃饭就有菜有肉。像陈上造是个二级的爵位就有菜无肉。像张公士是一级爵位就无肉无菜。而我和黑夫没有爵位只能吃糙米并且时常量不够过着半饥半饱的日子。”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大秦军队中的等级竟如此森严。”李信暗道一声为了能从王惊的口中得到更多的东西把肉全部倒进王惊的碗里自己吃着米配菜。连吃饭带休息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训练又开始了这次训练的是剑的刺杀之术。至下午又开始练弩射与弓射。

一天接着一天每一天都是同样的训练转眼就过了十来天。李信由开始的什么也不懂慢慢的对大秦有了些了解最大的收获是可以用弩在七十步开外的地方利用望山正中靶心也懂得了击剑的技巧唯独对挽弓射箭还不十分的了解。

每天晚上他会捧着一捆借来的‘大秦律’凑在冒着黑烟的油灯前细细的研究着遇到不懂的地方就问张公士。张公士确是一个有学问的人碰到这种时候不光给他解释这是什么意思还列举出许多的实例来。也因为此他迅的与张公士交上了朋友。

张公士姓张名忠字察本是齐国的一个官宦子弟秦灭齐国后他家被贬为庶民过着清苦的生活。张忠素有大志从小精读各种书籍尤其是对老子的‘道德经’颇有研究不光从里边找到治国的良方还从里边读出兵法自创了老子兵书十三篇。

由于出身低他未被举荐为官希望能通过在军中立功封爵实现自己的抱负。两年前在百越的战场上他斩了一个敌人的级被封为公士本以为自此可以连连升级谁知没过多长时间便脱甲返乡。过了两年再次被征入伍派到上郡来戍边。

每月里总有一天将领会赏兵卒们一大碗酒喝。张忠的酒量不高每一次都喝醉每一次都会又哭又闹一回酒疯。他非常的沮丧喝完酒便跪坐在地上抱着旁边的人痛哭认为自己在军中要捞到一个可以施展抱负的爵位一定需要八十年或者更久的时间一辈子只能这样碍碍无为的过一生了。

酒醒后他会把自己酒疯时的一切丑态忘了个干干净净每当别人告诉他酒疯时的种种所为时张忠总会诧异的道:“那是我吗?我会那样吗?”然后长叹一声道:“身为良驹宝马奈何世间已无伯乐!”

李信常为自己高他两级而感到愧疚这样有才气的人都无法达自己比他差上百倍谈何能够在大秦达起来。

根据秦律中的军爵律他知道像他这样爵位的人应该有一座占地二十亩的房子与四公顷大的田地并且有十个仆人为他耕田种地。这些财产在哪里他不清楚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哪个郡哪个县的人。不过他还是很想念自己的这份财产并在当初的二十天内十分向往这些财产盼望着一年的戍边任务结束后回家过着富足的地主生活。

二十五亩地的大宅子四百亩的田地的确可以过上小康的生活。到了第二十一天当他读懂了田律后方明白秦朝的亩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大一亩地不过是宽一步长百步罢了。宽一步?一步才有多少的长度是五十厘米还是六十厘米仰或是七十厘米?想想那一步的距离就让人泄气。

虽然后来张忠给他讲;自商秧变法后亩的长度早就改为二百五十步了。可是在他眼里长度不算什么关键是宽度那才是最重要的。也就打消了回去作地主的念头想着该如何才能加官进爵。或者等若干年后始皇病死跟着造一回反弄个王来当当。

五个人中陈上造来的最早李信仅仅跟他处了一个月陈上造便已戍边一年到了返乡的日子。

返乡前一日月明星稀喝过将领赏的酒陈上造就坐在屋外抚摸着长达三丈的长矛默默无语。(此时李信已知道秦时的尺大约为二十二厘米多十尺等于一丈。他不再以现代的度量衡去衡量秦代的东西也同秦人一样拿秦的尺度去衡量任何东西。由此也明白了一句至理名言:‘人跟奈何行’。)

一直以来陈上造都不大爱说话李信也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话只知道他姓陈大家都叫他陈上造。就像大家都叫他李伍长并不直接称呼他的名字。

那一夜李信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认为自己可能从这个陈上造身上得到点什么东西。要是在陈上造走前的最后一夜不与其攀谈一番将会是自己最大的损失。

王惊醉了抱着破被子嘴角挂着微笑满脸通红的醉进梦里。黑夫睡了那一点酒根本不够他塞牙缝的只不过此人是一沾枕头便睡每天都是最早一个进入梦乡的。张忠又开始起了酒疯一会趴在黑夫的大肚皮上傻兮兮的着怪笑一会又搂着王惊的腿大哭不已。

李信从榻上下来打开柴门顺着墙根挨着陈上造的身边坐了下来。陈上造瞥了他一眼抬头望着头顶的明月。

“从你的眼睛里我可以看出你很有抱负将来一定会封王拜相!”李信道。

陈上造没有说话依然盯着头上的明月。一阵凉风吹来他叹了一口气准备站起身离去。

“我知道我一来便抢了你伍长的位置所以你生我的气不愿跟我说话!”

陈上造翻着白眼上下打量一翻李信道:“我有你想的那么小心眼?”

“那你说为什么每次见我都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我?”李信把手搭在陈上造肩上。陈上造没有抗拒笑了笑道:“我在观察你!他们都没有现可我知道你与一个月前不一样已经换了一个人。”

李信吃了一惊没想到此人的眼睛如此的毒挪揄了一句:“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当然会有所不同。能和你谈谈吗?”

“谈什么?从十六岁开始我便没有朋友。人们都拿我当怪物看你不害怕?”陈上造说完将头抬起看着天空的明月似乎只有明月才能解除他心中的哀愁。

“你不是怪物你是一个有大抱负的人他们拿你当怪物只能怪他们是庸人不懂的欣赏你。我不同我觉的你是个大英雄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陈上造眼圈一红还没有人说他是英雄。点了点头硬是忍住没有将眼中的泪水流出。

“你说像我这样的人如何在大秦开创出一番天地来?”李信问道。

“第一:要有十人敌之技。第二:要网罗一批忠诚义士。有了这两样东西你便可以在大秦开创出一番天地来。”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如果陈大哥没有说笑看来我这辈子是开创不出一番天地了!论武功我无十人敌之能。论义士哪有人肯帮我啊!”李信干笑了两声道。

“不!你十指修长眼光敏锐弓弩之利便是你的十人敌之技。现在你的弩法已至百步穿杨假以时日必能在三百步内百百中。不过李老弟听我一句劝不要把精力全部放在弩上一定的往弓上转移。强弩临敌不过三扣弦还得需脚力。弓虽不能致极远却可连。至于义士吗天底下到处都是藏龙卧虎之辈!远的不说像黑夫与张忠都是有本事的人一个能文一个能武网罗在手下便是得利的助手。”陈造士笑道。

如何在始皇死后开创出一番天地来一直都是让李信头痛的问题不经意间随口一问陈上造就把其中的关键给指了出来。“十人敌便是要有过人的本事。义士相助便是要网罗一批忠心的属下。看来古代确实比较容易混根本不必懂的太多。”他在心中暗想一笑道:“陈大哥开玩笑了!现在大秦一统天下四海夷平就算有十人敌之能却哪有用武之地。”

陈上造机警的向四周一看盯着李信的双眼轻声笑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想的跟我一个样。秦用严苛酷法始皇一死秦必亡。到时天下英雄辈出提戈持剑刮分秦朝这头大鹿时便是你我兄弟的用武之地。”

陈上造这句话无疑是一场大地震。始皇死天下分。这样的大事李信知道可是他怎么也没料到一个小小的陈造士也能看出其中的玄机并且也在等待天下分的这个时机。他更加的肯定此人绝非凡人起了拉拢之心道:“大哥我见你每日闷闷不乐不知是否有什么难办之事?我与大哥也算有两个月的交往不如大哥说出来能办的一定想办法帮大哥办了。”

“难办之事?没我没什么难办之事只是心中有些话想对别人说却又找不到说话的人。今日见兄弟也是性情中人我就对兄弟一吐而快!”陈上造抬头再次看了一眼明月长舒一口气道:“我姓陈名不足为人道也。字涉你就叫我陈涉吧!阳城人……”

陈涉?李信急的回想着历史上是否有这号人物很遗憾凭着有限的历史知识没在大秦的历史中找到这号人。

陈涉道:“我从小家贫十二岁便为人佣耕一直干到十六岁到了能当兵打仗的年龄。那一天我上县衙登记为‘正’返回乡间耕种一午后趁着休息的时间忍不住对周围的朋友道:‘现在大家都是‘正’了有一天战事再起我们就可以入军杀敌获得军功将来大家富贵了可千万别忘了今天一起耕地的伙伴啊!’谁知他们竟笑我说什么一个佣耕的也想富贵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你说像他们这样没有一点志向报复的人配与我做朋友吗?自那天起我便和他们绝了情义。如若有一天我富贵一定要当面羞辱他们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

这个故事很熟悉李信仔细的想着觉得自己应该听过这个故事。“对对对!‘苟富贵勿相忘!’”他大喊了一声终于知道这个故事的典故不过终究没想到这个故事的主角是谁。

“苟富贵勿相忘!”陈涉喃喃了一句哈哈一笑道:“兄弟我一直以为张忠是个大有学问的人没想到你也是个大有学问的人。我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你用一句话就把概括了。”

苟富贵勿相忘。这句话究竟是谁说的来着李信一边想着一边又想起另一句跟着这个故事相关的话来。道:“大哥他们怎么配做你的朋友呢?他们就像一群小麻雀而大哥你是鸿鹄一样的大鸟。试问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对啊!当初我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他们的不过没有李老弟说的这样言简意赅”陈涉大笑了两声显的异常的开心。

“原来是他!”李信终于想到了此人是谁看着自己的手不相信自己刚才搂的竟是造反的老祖宗——陈胜。

“不如明天跟他一起走吧!不行陈胜好像造反没多久就死了跟着他不是死路一条?”李信想着目不转睛的看着打响反秦第一枪的大英雄。

“唉!兄弟你说我们能富贵吗?”陈涉的酒意上来了脸色红双目中射出咄咄逼人的目光。

“能王候将相宁有种呼?我相信大哥将来一定会称王称霸的!”李信道。

“对!王候将相宁有种呼?我们一定会富贵的。”陈涉也搂着李信的肩两个人把头紧紧靠在一起……

李信的酒意也上来了脑子一热道:“陈大哥不瞒你说我对面相彼有研究今日我给你批一命你是遇广而命。咱们来看看将来我这个批语到底准不准。”

“遇广而?什么意思?”

李信本想借着酒劲告诉陈涉:‘广便是吴广。’迟疑了一下笑道:“此乃天机不可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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