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集团的流动资金目前都分散到各个生意项目中,一时难以备足投标资金。”杨曼说。蒋中天叹了一声:“表面看这么大的一个集团,还以为财力有多雄厚,实际上是四面楚歌,王慧刚才还口口声声地要我一半财产,我说她聪明点就要我给她的现金,这集团的股份现在值钱,可也许没过几分钟股票就跌得一文不值,到那时她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杨曼也叹:“董事长,其实我早就想给您提建议了,集团每投资一笔生意根本都不经集团高层会议讨论通过,现在是各分公司各自为政,财务早就有意见了,资金做不到统一管理,应收帐款帐面高达数百万,可实际上一部分早就收回,无非是私自流入各分公司的小金库,肥了各分公司经理和部门主管。.”
蒋中天听得头痛,索性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集团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冰动三尺非一日之寒,是该到动手术大换血的时候了,可是目前身边真正能帮他的人太少了,几个副总忙着算计总经理宝座功夫都花到溜须拍马屁上了,业绩平平,其他部门主管又太稚嫩,缺少能独当一面的领导人物。
杨曼似乎已看出他的心思,建议道:“您看公关部的张部长如何?她大学本科经济管理专业毕业,又有多年的工作经验,最重要的一点是您信任她。”
“好到是好,可就是不知道她本人愿不愿意,她现在也是一大堆烦心事缠身,心情欠佳啊!”他睁开眼说。杨曼叹着:“真不知说什么好,大家表面看起来都挺不错的,可实际上个个都沉重,也许这就是个无法生活轻松的年代。”
“其实也可以的。”他说,“只要你能做到凡事知足,别好了还想再好,贪心不足是会吃大亏的。”杨曼就悄悄打量他:“您做得到吗?”
他笑了,笑得无奈而苦涩,他瞥了她一眼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钱包,打开后一张张宇波的相片立刻映入杨曼的眼帘。.她怔住了,望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冲她摆摆手:“别紧张,你是第一个知道我这个秘密的人,也是能够帮助我的人。”
“我能帮您做什么?”她问道。他打开支票簿开了一张支票递给她说:“你去银行为张宇航开一个私人帐户,将这笔钱存进去。”“我怎么对张宇航说呢?说是您资助他还是——”她问。“不!”他想了一下说,“这样吧,你将这笔钱送到大学,就说是社会无名人士资助品学兼优的大学生。”杨曼应声离去。
王梓上完课刚走出教室,早就等候在外的王慧立刻迎了上来。他有些诧异地望着她,自从她和蒋中天传出要离婚后他就很少见到她,平时有什么事都是电话告知一下,她今天亲自来找他,看来事情不小。没等王慧说话他先冲她点点头:“你等我一下,我去办公室交代一下,我们找家茶舍坐下谈。.”“你也不问问我是什么事。”王慧说。王梓苦笑了一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也是的,最近咱俩都够倒霉的,你要离婚,波波也有此意。”“她向你提出了吗?”王慧紧张地问道。王梓不置可否地样子,说:“还是坐下来谈吧。”说完他快步离去,很快又大踏步地回来。“走吧,我已经请了假,我们能谈一下午。”他说。
王慧摇头叹着:“你应该和波波坐下来好好谈一下,就算她不满意现在的婚姻生活,另有选择,那个人也不应该是蒋中天。”王梓的脸色迅速变了,他快步走在前面,王慧就紧跟在他身后两人走进校外的一家茶舍。坐下后王梓就低头拼命喝茶,一句话不说。王慧看得心疼就说:“不是我嚼舌,是事情已经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蒋中天在我面前坦白他爱波波,公司的谣言更是传得不堪入耳,为了这事,咱爸的高血压又犯了,咱妈让咱这个礼拜天都回去。”
“回去又什么用,只能令他们两位老人更加伤心。”王梓说,“我知道波波和我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的是波波离开我不是因为阿稚,而是蒋中天。我就不明白蒋中天哪一点吸引她,除非波波看上他的钱。”王慧说:“你总是把波波想象得那么美好,可是你想她当初抛弃阿稚嫁给你不就是因为钱吗?没有钱她怎么供她弟弟读大学。她若想要清高就得受穷,而象她那样的女人怎么能离得开钱,这就是命啊!”
“那你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做?”王梓一脸苦恼。“如果她真的提出离婚,你准备怎么办?”王慧盯着他。“不知道——”他摇着头,“我想我至少是到目前为止还是爱着她的,我不能没有她。”
“可她都不爱你了——”王慧一脸的不可思议,“难道爱情在你的生活中就那么重要吗?”王梓的眼圈有点泛红:“不是我特殊,是现在这个都市里每一个人的通病,不去爱,不被人爱,生活真的就是一片空白了,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王慧有些被触动,她从他脸上移开视线去看别处,眼里分明有点点泪光闪闪。王梓看了她一眼,说:“算了,顺其自然吧,我想波波目前只是情绪化,我尽量迁就她。”
“爱情是不能够迁就的。”王慧用纸巾擦了一下眼睛,说:“其实我是替你担心,担心你象我这样白白付出感情,到最后不仅没有一丝回报还失去尊严。”
王梓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许久才缓缓道:“姐,你还是爱蒋中天的,为什么不告诉他你的感情,这些年你一直没把他放在与你平等的位置上,也许是你先伤害了他——”“不要再说了。”王慧突然起身匆匆离去,王梓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长叹一声,伸手招来服务生有气无力道:“结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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