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想出去转悠转悠,找份工作,房东硬要我陪着一起去她弟弟的学校,最,最丢脸的是,她竟然勾着我的胳膊在大街上唱儿歌!
也不知道是碍于她是房东,还是碍于她那种天真得不能再天真的笑容,我只能用另只手挫败的捂着自己的脸,上帝保佑,不要遇到熟人。
她弟弟也不见得好到哪去,低着头离我们远远的。
“那个,学校到了,房东姐姐还是别唱了吧,严肃点好。”其实我想说成熟点好的。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脑袋坏了,竟然住进了这个明显脑袋有问题的有钱女主人家。我记得上一份工作因为闹得不愉快,我辞职了,累死累活一个月最后竟然闹得连工资都没拿到,也就是说我暂时还只能在她家里继续住下去了,头疼。
拐着我胳膊的房东姐姐,说了一句“有道理。”收起了她天真洪亮的歌喉,高雅的踏着猫步,高跟鞋哒哒哒,还变相的拽着我追上了她弟弟的脚步。
理工怎么说也是理科才子们的天下,一路上,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群,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羡慕的。可惜我这辈子不会是才女,虽然抓阄那年,我左手‘葱明’右手执笔,大人曾夸奖以后是个才女啊。这些都是错误的历史,我论文还是薇帮我过的呢。
乘着她帮弟弟办手续的时候,我终于脱身,与迅雷般的速度冲出学校大门,漫无目的的瞎逛。
要是她找不到我,打我手机,我就说有事情脱不开身,找接口,我很行。差生都是靠这个混的。
走着走着突发奇想,做公车吧。随便去哪都行。
站在公车站台前,望着一辆又一辆满载,终于还是打消了念头,谁要去狭小拥挤的人群里找罪受?
转身看见了公车前一个女娃娃,约莫五六岁,不知道想什么想的出神,低着头在公车前发呆,耳边听到公车发动的声音,就几步跑过去把小女娃抱起,离开了车道。
“不知道马路边危险吗?”小P孩竟然一脸打量我地神情。完全就像没听到我说什么。并且在她地打量下。我竟然觉得浑身阴森森地冷。
我是姐姐。姐姐是好人。所以。好人姐姐要忍。不对。我是阿姨!压下了一副想爆发地神经。尽量维护着好好阿姨地形象“阿姨给你买糖吃。所以要回答阿姨地问题。好吗?”
小P孩竟然无视大人说话。还学着大人叹息。而后摇头再叹。望天发傻。
我地心情。
“你地家人呢?”坚持。微笑。
她摇头“忘记了。”继续望着天。
“你家在哪?”微笑,消失。
“没了。”
仿佛,无数只乌鸦围绕。那就是说,我要送这个小P孩去警察局?不知道为什么,我讨厌那个地方。
她又说“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日死。她没来。”
啥?“你,在说什么?”这小家伙不会是有什么病吧?
她慢慢的低下头看着我“我等了很久很久,她都没来。”
“听着,你…”一个大婶很热心的拍拍我肩膀“小姑娘没事吧?”
我神情凝重,正想和这个热心的大婶说这孩子可能脑袋有点点问题,不料大婶接下来的话让我冷汗直冒“你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半天,你真没事?”然后,她看我的神情更加严肃了。
猛得回头,小P孩脸上诡异的抽搐着,样子好像很痛苦“大家都看不到我。”
我,我遇见鬼了?不是吧,大白天的,我在做梦吧?正在内心做剧烈的思想斗争,大婶拍拍我肩膀“没病就好。”随后拎着菜篮子离开了。
我,我,我“谁有病啊!”可是,这个小P孩我还抱过她,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是能碰到啊,难道大婶有病?可是,小P孩的那句大家都看不到我,又让我浑身怪不舒服的,抓着她的衣服,把她带到不显眼的地方,蹲下凝视着她的眼睛“你说大家都看不到你?”
她一双本该单纯的眼睛凝视我许久回答“有时候能。”
“那么现在是白天,有太阳,你,额,你不怕?”
“鬼魂们在特定的日子可以出来晒太阳,充电。”她的语气显得非常成熟“我等了不知多少年了,她失约了。”
又来。此时我只觉得再大的太阳也是怪冷的“那么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约好了在这里吗?”
“我是在这里死的。那年我才七岁。”
沉默。内心翻江倒海。我在访问鬼魂?我能看见鬼了!
她继续说“李双双就是和我在这里结拜的。我们学着桃园三结义。就在我刚才站的地方,曾经是我的家,一场大火烧死了很多人。”
我记得,谁谁谁说过,见到冤魂别提死这个字,很危险滴。可是现在是她一直在提啊!
她很平静“其实我根本不是死于大火。我的家人,都是强盗杀死的,他们一把火就掩盖了一切。”
得,是你提的“那么,警察不会白痴到查不到死亡原因吧?”
她拎起裙子,优雅的坐下,很怪异,就像有个我看不见的凳子在她身后。此时我才发现她穿的有些老式,那种裙子很像仿古的西方洋娃娃“那年很乱,到处都是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