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痴情种伤的。”凌月懒懒答了一句。转回头自嘲一笑:“她喜欢谁是她的问題。沒事干嘛迁怒我。真真搞不明白这些小女子的想法。难道这世间除了情爱便沒有其他事可以做了么。”越说越气愤。直接一拂袖子。胳膊磕在床沿上。疼得她一阵呲牙咧嘴。
玄逸之微微扬起嘴角。很是好笑的看她:“原來你就是因为这个。不如跟我说说。我倒是很愿意听听。”
凌月斜睨他一眼。叹一口气。把下午的润玉干的事大概说了一遍。末了还直拿拳头砸自己的头。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看我这委屈受的都莫名其妙。但是听她被带走的时候。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不知道为什么我竟会有些不忍。这件事说到底谁都沒有错。你喜欢谁那是你的问題。干嘛要牵扯上别人。现在好了。我莫名其妙就成了众矢之的。你让我下次怎么去见萧芸琴。”
顿时就觉得挫败。凌月又在自己脑门上砸了两拳头。看着天花板连死的心都有了。
玄逸之静静的看着他。笑着摇头:“这件事本就和你沒什么关系。他们的执念于你何干。你只需要做好自己便是。这些人到底还是显得俗气了些。殊不知真正爱一个人。最好莫过于给他自由。而不是将其束缚。”
这话中似有说不清的禅意。凌月微微一愣。转脸过來诧异的看他。啧啧嘴:“果然是幻灵宫主。说出來的话就是和别人不一样。我说。你是不是入错教了。就凭你这觉悟。得道升仙岂不是简单的很。”
“胡说。”玄逸之语气一硬。面上却还带着笑意:“自然每个人的看法都不相同。只看你坚持的是什么。”
“这倒是实话。”凌月点点头。突然一咕噜从床上翻下來。光着脚跑到玄逸之对面坐好。一脸贼兮兮的问:“你说的这么轻巧。你可是喜欢过什么人沒有。”
玄逸之脸色突然一僵。笑容瞬间收敛。轻轻摇头:“沒有。”
他说这话凌月倒是一点都不怀疑。也是。像玄逸之长成这样。走到哪里肯定都会引得一众女孩侧目。要说这天下有哪些姑娘长得比他还出挑。想必把整个大梁国翻个遍也未必能找的出几个。
想要在记忆中寻一个能和他相配的女子。却最终什么都沒有。
“倘若要论感情。并非都与容貌有关系。最终看得还不是一个感觉。”玄逸之声音淡淡的。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來。带出一种空灵之感:“要只着眼于容貌岂不显得肤浅。最重要的还是要看这个人是否与自己心意相通。是否会让人产生一种归属感。”说着徒然一笑。颇带了几分惋惜。“但是归属感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又岂能是人人都能获得的。也罢。也罢。”
凌月看着他微微出神。第一时间更新嘴角荡开似有似无的笑意。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出神。
如此好看的一张脸。却是勘破世间情爱。那眉目之中却丝毫不带历经沧桑的疲惫。也沒有茫然。那清明的眸子就仿佛天上的月亮直直照进一汪清澈见底的池水。折射出冰冷的光。让人心中莫名的升起一阵寒意。
“看你句句说的那么透彻。别到时候自己深陷其中。”凌月眯着眼睛笑。心底却是低低叹一口气。有这样一个师父。真不知道对夕央來说是好还是坏。
“我。”玄逸之略略有些诧异。顿了一下微微浅笑着摇头:“情爱之事对我來说并沒有意义。因为不管之前多么铭心刻骨。多么不忍分离。到最后。也总有要有一个人先行离世。相伴的最终结果就是亲手将自己深爱之人埋进黄土。这样的结局太残忍。我做不到。”
凌月愣住了。竟然······是因为这样······
因为不想看着自己深爱的人死去。就选择不要。不碰触。这不是所谓的透彻。只是彻头彻尾的胆小罢了。可是尽管如此。心口还是狠狠疼了一下。完全可以体会那种面对死去的爱人而无能为力的感觉。就像三年前的那个雨夜······
殷冥·····
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直握得拳头狠狠发抖。凌月面无表情。但她知道自己此时肯定是面色苍白。眼睛里再也看不进其他的东西。仿佛一个黑洞。吸进去所有。全都不知去向。
“我有些累了。我想先睡一会。”凌月木然的起身。稍微有些踉跄的走回到床上。用被子裹紧自己。她感觉到冷。亦如那年雨夜冰凉的雨点打在她身上。身体渐渐都沒了直觉。只有明亮月光下雨丝连成一线。打在裸露的皮肤上生生的疼痛。
沒有办法选择。沒有办法逃避。沒有办法救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房门轻声撞上的声音。凌月才微微回了回神。有些吃力的松开自己的拳头。只感觉那已经不再是她的手。使不上一点力气。就像当年从悬崖坠落时的感觉一样。
就要死了吧。也许那才是解脱。
身体砸在冰冷的水面上。五脏六腑仿佛都被砸烂。缓缓沉入水底。窒息带來的恐慌令她绝望。
绝望却笑着。已经忘了当时的心情。只有浑身无法忽视的疼痛。还有眼前渐渐模糊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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