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几个巷口。距离他们前日租下的院子已经不远。一阵酒香迎面飘來。第一时间更新微风细浮。竟是一种说不出的诱惑。眼看着凌月停下脚步。闭着眼睛用鼻子寻见酒香的來源。一路便寻着过去。
玄逸之汗颜。一只手扣住凌月的肩膀。低声问道:“你要干嘛。”
干嘛。凌月显然对玄逸之的这个问題表示无奈。伸手拿开他扣住自己的手。回眸一笑好生妖娆:“好香的酒气。不來尝尝岂不是辜负了。”说完也不理玄逸之。自顾自寻着那气味的來源去了。
玄逸之原本不想跟去。但此时仿佛也违拗不过。只能随着凌月往巷子深处走。他也是很想看看这个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姑娘还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第一时间更新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凌月手里拎着两大坛桑落酒从巷子里出來。身后跟着毫不掩饰郁闷的玄逸之。目光中似有哀怨之色。凌月笑得花枝乱颤。回头撇一眼玄逸之。道:
“用不着这个表情。难得能碰到这么香的酒。你也拿回了天巫决。理应庆祝一番。正好明日别过。今晚不如玩得尽兴些。”
玄逸之更是无语。
回到农家院落里。凌月拎着酒坛去了厨房。夕央听见动静忙从房里迎出來。凑到玄逸之面前让他看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
“师父。师父。第一时间更新你瞧。是不是做得和凌月做得一样好。”她拽着玄逸之的袖子。模样完全是一个向长辈撒娇的小孩。
由于方才凌月的话。玄逸之莫名就有些紧张。如往常一般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袖子。却也仔细看了几眼夕央脸上的面具。虽做的不及凌月细致。但还是有几分样子的。随即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熟能生巧。”算作勉励。
难得获得玄逸之的赞许。夕央更是高兴的过了火。一溜烟又跑回了屋里。不知道去干什么了。玄逸之在门口站了一阵。最终还是进了厨房。
凌月正在忙活着擦灶台。看样子似乎是想要做饭。抬头瞥一眼玄逸之。还不等他开口就先答了他的问題:“沒有哪个姑娘不爱漂亮。尤其是夕央那么大的孩子。我不过是想让她开心些。并沒有别的意思。虽然只是一张面具。却让她比之前少了好些戾气。能完完全全像个孩子。别跟我说你一点都不开心。”
“可是你也沒有必要教她。”玄逸之冷冷开口。似乎有些温怒。他的徒弟。什么时候允许旁人教了。
“我若是不教她。你要让我天天的帮她做么。”凌月翻了个白眼。直起身子正视玄逸之。“技多不压身。不知道宫主大人是不是明白这个理。还是你打算让她一辈子都带着半张脸的刺青。自卑而冷漠的活着。”说完嘲弄一笑。转过身去。
自卑而冷漠的活着。玄逸之如被雷击。身子微微一颤。脑海中映出之前夕央的模样。眼神中满是冷漠。可是却能深深感觉到她内心中的孤独。就是因为半张脸的伤痕。和那覆在上面妖娆可怖的刺青。而他却认为无伤大雅的忽略了。
“女为悦己者容。容貌之于一个女子有多重要你们男人永远也无法理解。”凌月轻声一笑:“我不过是给了她一个成全。你何必如此动怒。终究被毁了容貌的不是你。你自然体会不到。好了。回去换身衣服。一会做好饭我叫你们。难得我今天心情好。”
凌月再不理会玄逸之。只管忙着手中的活计。心中轻叹一声。就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教夕央易容。难不成是因为之前玄逸之讲给她的故事。自己终究还是心软。不忍心那么小的女孩一辈子都活在那伤疤的阴影之下。
只是她不知道。她成全了别人。却沒有人來成全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