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那个时候知道她效命于司马皓轩。却不是为利。只是想要报仇。然后短暂达成联盟。她帮他夺回了天巫决。最后不告而别。
短暂相处的那几天。玄逸之一直觉得眼前这个冷淡的姑娘很奇怪。她做的很多事和她所说的话都很矛盾。看似什么都不在乎。但却是很执着的想要报仇;不关心与自己无关的人。却帮夕央易容还教她易容术;不喜欢和人亲近。却是有意无意的帮助别人。
隐隐之中。玄逸之对她开始有些好奇。但他不会主动去询问她的故事。只是看着她。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才让她变成了这样。然而。她做的事情又再一次超出了她的预计。她为他做饭。和他喝酒。跟他聊天。甚至是完全不等他询问。给她讲了她以前的故事。
这世上的幸福大多相同。苦难却是千万种形势。自她离开之后。玄逸之带着夕央回了幻灵宫。日子照常度过。并未觉得与以往有什么不同。
只是他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想起她來。
想起她寡淡清冷的面容。想起她站在月光底下手拿酒碗的祭奠。想她扶着自己的肩膀一脸怅然的表情跟他说:“既然如此。我劝你此生都不要爱上任何人。因为。一旦动心。便是画地为牢。从此万劫不复。”
每当想及这句话。玄逸之的心都会为之一紧。但他从來沒有深究过。这是为什么。直到司马皓正即将登基的消息传來。他开始到处搜寻她的消息。于是一路赶來。看见她安然无恙。才稍微心安。
原來他那么早就已经对她用心。而他自允冷情。其实不过是迟钝。倘若不是昨晚阴差阳错的亲昵。他怎么会事到如今才后知后觉。
长长呼出一口气。终于明白了为何这次初见她时会忍不住抱她。知道她为了快速恢复而來找自己帮忙时的隐隐怒气是为了什么。玄逸之抿唇淡笑。忍不住的摇了摇头。
心底似是有丝丝缕缕不可捉摸的甜蜜溢出。玄逸之拿起桌上已经放凉了的清茶。低头抿下一口。却是觉得入口甘甜。如同蜂蜜一般。
约莫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终于起身。进到里室。凌月已经睡熟。长发丝缎一般铺在榻上。略显瘦削的身子微微缩着。背后两条琵琶骨显得特别明显。那凛冽的线条似是要刺痛人的双眼。
想及上次在她背上看到的伤痕。玄逸之心口又是莫名一紧。走到塌边快速帮她拔下背后的针。顺手捞过另一侧的被子。盖在她身上。帮她掖了掖被角才又回到外厅。重坐回桌边。继续就着刚才喝了一半的茶兀自出神。
凌月醒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迷迷糊糊从榻上爬起來。却不见玄逸之。揉了揉眼睛小声唤了他两声。就见玄逸之缓步迈了进來。手里端着一杯茶。递给她。
凌月伸手接过。仰头灌下之后喘了两口大气。才问道:“我睡了多长时间。”
“两个时辰。”玄逸之淡淡答一句。拿过她手上的杯子。放在一旁的柜子上。“还有几个穴位。你躺好。”
凌月哦了一声。直挺挺的躺了下去。顺手把散在自己肩头的头发顺了顺。露出整片光洁的肩膀。
玄逸之捻针走过來。目光落在凌月的肩膀。呼吸却是猛然一滞。一种莫名的感觉突然涌上他的心头。一瞬间就让他觉得尴尬。虽然前几日也是见她如此。心中却是沒有半分杂念。毕竟只是当作普通施针。而今日洞悉自己心中所想。再看凌月。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异样。颇让他觉得有几分难堪。
他轻轻咳嗽一声。想要掩饰自己的尴尬。手下迅速扎好针。立刻转过身去收拾东西。再不看凌月一眼。半晌冷冷说一句:
“明天开始我用内力帮你辅佐。暂时不需要施针了。”
“这么快么。”凌月抬头看向玄逸之。完全沒注意到他的不自在。
“你现在好好调息着。但也别指望能恢复多快。毕竟你这次伤的这么重。”玄逸之答非所问。转个身就去了外厅。“一会我过來拔针。”
凌月目送玄逸之出去。转回头來瞪着天花板发呆。心里开始盘算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大好。然后······
突然之间就发现沒有然后可以想。现在司马皓轩什么都不让自己知道。她就算是有心帮他都是无处着力。更何况昨天晚上自己那一推。不知道又会被他误会成什么样。脑海中突然就涌现出当时她被司马皓正困住他來救她时说的话。不由得又是心中一暖。
是不是终于应该放弃回忆。活在当下了呢。
心中似是已经有了答案。却是一点都不觉得高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