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中腾起层层杀意。犹如海潮崩落势不可挡。
天下之争本就是一场豪赌。赌赢了便是坐拥江山挥斥方遒。赌输了便是阶下囚徒命丧黄泉。千百年來历史更迭一直如此。本就无可厚非。所以他司马皓正很早之前就做好了准备。他和司马皓轩中间。从头至尾。也就只有一人能活。
先前他机关算尽。却是百密一疏。让司马皓轩得以逃脱。才惹得今日麻烦局面。可是这一次。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意外的出现。
他虽是明白。此时坐守京城才是最为保险的选择。可是他也真的相信殷冥一方正和司马皓轩互为钳制。拼死缠斗。第一时间更新而他只需要待他二人精力耗尽。坐收渔翁之利即可。就算其中有变。倒也不会生出多大的乱子。更何况。司马皓轩现在却是有弱点捏在他手里。他更是有恃无恐。
得天下者。必须沒有弱点。这是很早之前父皇便教育他和司马皓轩的真理。而他司马皓轩却是沒有办法做到这一点。凌月。不过是前朝东煞杀手。却是能让他司马皓轩上次以虎符相救。自此。司马皓轩便是将自己的弱点毫无保留展现于他的面前。
想及此。司马皓正心中愤怒和厌恶更盛。回忆在此之前许多年自己所遭受的。更是无法压抑心中的怨愤。从小开始他就是和司马皓轩不一样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明明都是父皇的儿子。他却一路顺风顺水。而自己却是仅仅因为出身就倍遭嫌恶。即使后來他亲生母亲以命为他寻得出路。他也从未因此感觉到有一丝一毫的欣喜。
背着一个庶出嫡养的名号。他也还是陆正源手中的一枚棋子。一个傀儡。多年苦心隐藏。小心翼翼。步步为营。以为终于获得自由将其抹杀。却不想最后竟是从凌月口中得知上次戮所杀的不过是陆正源的替身。
好一个狸猫换太子。立时让他陷入了莫名的被动。而凌月不过三言两语。却是又将他和戮之间多了几分芥蒂。也是及此。细心思量之下。才有了之后几日与凌月的假作平和。
多年隐藏心思。他早已不再相信任何人。但在此前纷杂形势之下。他总要选一方來稍加几分信任。及此。和凌月几次无关风月的交谈。却是让他明白了些许。然而并不笃定。直到送凌月來的殷冥提出条件。
割北域五城。短短五个字。他倒是从中悟出了些其他的东西。再联系之前陆正源和北域的关系。其中某些深意也都浮出水面。他司马皓正的母亲原是北域和亲女子。陆正源就是想借此來挑明他的软肋。而他怎么可能忍他如此。
两害相交取其轻。即是他司马皓正欲做大梁的皇帝。又怎么能人北域藩国的要挟。于是他并未答应殷冥割北域五城的条件。而是换做将司马皓轩的消息给了他。也是及此。更是对戮多了几重放心。毕竟。戮是这其中和谁都沒有利害相连的人。
至于司马皓轩和殷冥。他就是要亲眼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败北。想象着他们臣服于他脚下的模样。心头更是一阵说不出的兴奋。只要少了他们。便沒有人知道他的出身。他的过去。还有他曾经隐忍退避的傀儡生活。他要当皇帝。便要抹杀所有一切想要和他抗衡的存在。
但是。为保万全。皇城之内也不能毫无防备。即使他现在有十足的把握和自信。也还是要做些准备。
“戮。你留下來守住皇宫。”司马皓正沉思片刻。终于开口。
戮猛然一震。原以为他会打消亲自出征的念头。却沒想到他最后却是做了这样的决定。才要再开口劝诫。还未出声。就被她又堵了回來。
“你不必再说。孤心意已决。你只需守住皇宫。且保证她在我回來之前不死就可以。”司马皓正扬了扬下巴指了指里间的凌月。心说不管如何。有戮在皇宫倒也多了几重放心。即便是真的有什么变故。倒也可以抵挡。更算是他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戮自知现在自己说什么都已无用。只能默默领旨。心中隐有不悦。眼看着司马皓正出门。心思一沉。转身进到里间。看一眼躺在榻上人事不省的凌月。思忖片刻。对守在一旁的人吩咐:
“解开她的手脚。盖上床被子。”心说。有凌月活着。倒也算个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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