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了边上,忽然听到一阵怪异的高声响了起来。
紧接着,陆彼岸大声跳着脚,道:“爹爹。爹爹!我在这里,爹爹!”
“啊……孩子,彼岸来了!陈铁匠。你也来了啊。来得好,这里正是人手少,快来搭把手,来来……”陆一范拿着一个铁皮大喇叭,递给了陈铁匠,道::“铁匠,我知道你嗓门大!来,吼上一嗓子,右进左退!”
“右……哪儿是右啊?”一旁一个汉子认得两人。提前问起来了。
“我有办法!”陈铁匠咧嘴一笑,站到路边上。对着铁皮喇叭拍了拍,听着声音变大。一脸惊奇,随后看着陆一范注意的目光,清了清嗓子,一声咆哮响起:“街坊邻里!听着,我指着的这边往前走!靠我背后的,让出来,让人离开!”
一声咆哮响起,沈阳大街上顿时安静下来,紧接着,哗啦啦的,靠右前行,街道上一下子井然有序起来。
“陈大个子,有你的!”陈大凡大笑:“这街面上的事情,可就托你了!哎呦,可巧了,这一身直裰倒是像个斯文人了。哈哈,一会儿啊,注意着,可别闹笑话……”
“不就是镇着界面的事儿么,能闹个甚么笑话。陆哥啊担心甚么?今个儿正儿八经的,咱们汉人也能当个人了。莫不是,还有哪个鞑子看我不顺眼,就要一鞭子抽死我?”陈铁匠大笑。
街道上,人们顿时轰然大笑。
“对啊,往后啊,没这种事了。咱们汉儿啊,可以在这辽东之地,堂堂正正立起胸膛来。咱们汉儿,再也不是那个你有狼牙棒,我有天灵盖的汉家儿郎了!我大明儿郎,就在这建奴的首都里,将那所谓战无不胜的八旗军,一举击灭!哪个鞑虏还敢欺我?”一声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一个面目俊朗,星眸如电的年轻男子走出来。
只见这男子龙眉凤目,唇红齿白,一身浅色绣花锦袍,腰系玲珑珠玉皮带,足踏黑色皮靴,立在那儿,如松柏挺立,张开口,话语温润如三月春风。立在人群之中,登时如天君神仙显凡尘,一笑温润,暖冬月冰霜。
陈铁匠听着这铿锵有力,藏着让乾坤扭转力量的声音,正猜着是哪位豪杰,忽然联想陈大凡那别闹笑话几个字,脑海里一个猜测猛地跳出来,炸开出无数喜悦于激动,让这堂堂七尺儿郎也是禁不住双目温润。
这好大一个七尺身躯顿时推金山倒玉柱一般拜倒在地,大呼道:“敢问尊驾可是我大明皇太子殿下?草民陈七郎,拜见殿下!草民,代我那死去的父母妻儿,六个哥哥姐姐,谢殿下这复仇之恨啊!爹、娘……三哥、五姐,娟儿……你们的大仇,我们陈七郎今日也终于能睁着眼睛,看这大仇得报,大仇得报啊!”
朱慈烺见此,禁不住唏嘘地过去辅助陈七郎的手。只可惜,这铁匠二三十年在炉子前打熬筋骨,一身都是蛮力,哪里是朱慈烺扶得起,当下就被陈铁匠以头额地,咚咚咚作响,磕出一个血印。
“真是……赤子心怀……”朱慈烺见此,不再劝,任由陈七郎磕头完毕,这才拍拍陈铁匠的肩膀,道:“七郎,来罢,帮我个事,正巧,听闻手底下巡骑说百姓聚集,还担心是个什么事。原来……都是为了本宫所为。这盛京之中啊,毕竟还是敌国。多尔衮不死,建奴二十万大军并蒙古草原犹在,不是安稳之地。按说,毁城碟,挪钱粮就足够了。但……我放心不下沈阳百姓!”
“殿下看得起我陈铁匠,要我陈铁匠做事,那是我上辈子积德。殿下,但有驱驰,草民万死不辞!”陈铁匠昂首挺胸。
“沈阳非久留之地,故而,本宫已经决定,迁徙沈阳之中能移之人力物力东去凤凰城。方才,那陈先生是个胸中有本事的,我托他办一件事。将城内汉民,尤其是各类工匠、手艺人,都聚集起来。以百户为一里,速推举里长一人。以十名里长共推举乡长一人。以此,迁沈阳百姓东去。沿途所需粮米,移居后所用车马牲口,乃至安家银钱,都由此战斩获分发。”朱慈烺侃侃而谈,指着陆一范。
陆一范躬身道:“为殿下效命!虽死未悔!”
朱慈烺又道:“陆先生负责里甲之制,而沈阳万民之中,本宫还要设立保甲。十户为甲,设甲长;十甲为保,设保长。间歇练兵,分发甲胄。多赐良田、牲口,免徭赋。让尔等自守乡里,不再为鞑虏可侮。军中亦是会下派老兵,分发甲胄,教习百姓。”
“如此,我大明百姓,再也不用担心大军离去后,被鞑虏所欺了!草民,叩谢殿下千岁……”陈铁匠又是一拜。
这一回,不仅陈铁匠、陆一范以及陆彼岸拜了下来,知晓了朱慈烺一心护着这满城大明子民后,无数汉儿们喜极而泣,纷纷齐声高呼:“叩谢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叩谢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叩谢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
“应当,应当的……”朱慈烺百姓情绪高涨,说了几句,就被宁威再三劝说,离开了这里。
城内,说到底还是颇为危险的。谁也保不齐哪里再卖出几个箭法精湛的鞑子。
……
离开了南城,朱慈烺回到了皇城里。
感慨着此前不久还是盛京皇城,此刻就成了朱慈烺的临时指挥部,朱慈烺见到了倪元璐。
此刻,倪元璐一脸惊喜:“殿下,这一战斩获,太大了,太大了啊!发财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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