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中,铺头陀的香气萦绕不散,陈公公端着茶杯看着其中略微发黑的茶水连声赞叹:“好茶啊!好茶!”
“陈公公见笑了,民妇家中不过粗茶而已,这铺头陀哪能跟宫里的君山银针、金针相提并论?”
“诶!赛夫人此言差矣,咱家入宫近十载,也算有了几分成就,但那些个好东西咱家还只有看看闻闻的命,哪能像今日这般细品良茗?”
大夫人和陈公公一言一句地客套,坐在左侧的如意看似坐得规规矩矩,可眼神却在四周游走,落在身侧的茶上不禁皱了皱眉头?
“真有这么好?”
疑惑着,小口尝了尝,铺头陀的苦涩让这妮子秀眉皱成了一团,只差没吐掉。
赶紧将茶杯放下,一副唯恐碰到的样子。
“方才真是要感谢陈公公为赛家敢走恶人,不然赛家真是要大祸临头了。”
陈公公微笑:“赛夫人不必见外,您有所不知,咱家早年在应国公手上谋生,应国公对咱家不薄。咱家是为应国公自愿入宫的,其目的是为了方便应国公咋知晓朝堂大事。可惜啊,没想到咱家寸功未建,应国公却已先走一步。而赛家布庄自荆州发家,当年可是荆州、乃至整个江南都是一等一的大户。应国公在任荆州都督时,跟赛家老爷是好友,赛家老爷更是多次为应国公解决财政问题。所以,咱家跟赛家那也是有情的,这点儿小忙算不上什么。”
提起当年事,大夫人也是感慨万千:“是啊!当年老爷年轻之时,赛家在江南何等风光?当时怎么也想不明白,好端端地为何要搬来长安?说是要将家业壮大,可结果却是一年不如一年,如今赛家在长安城的地位,怕是连荆州鼎盛时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了。”
“赛夫人无须妄自菲薄,纵然赛家不及往昔,但只要赛家有花锦子,不管何时何地,赛家将永不败。”
“花锦子?”赛夫人惨淡一笑,“陈公公,大家都是明白人,您也不用旁敲侧击了。如今长安城里多少人在传?说赛家老爷死了,花锦子秘方断了传承,赛家再也织不出花锦子。陈公公如此说,想来也是不太清楚赛家能否拿出花锦子给武侄女儿制衣吧?”
陈公公尴尬地揉了揉鼻子:“赛夫人见笑了。”
赛夫人摆摆手:“换做他人,我是断不会拿出花锦子的。但赛家和武家是至交,如今我两家皆有家道中落之迹象,能帮衬自然会帮。”
陈公公大喜:“这么说,赛夫人还真有花锦子?”
“有。”
“哎呀!真是太好了!小姐,快,快点儿谢谢赛夫人。要是有了花锦子所制衣裳,那小姐便多了一分从众秀女中脱颖而出的把握,这可是大大的机会啊!”
如意还在发呆,“哦”了一声起身朝赛夫人行礼:“如意谢谢姨。”
大夫人抬手:“不用谢,拿出花锦子织衣也是有条件的。”
陈公公一愣,随即笑道:“这是自然,花锦子的价值咱家也听说过一二,需要多少银两,赛夫人尽管开口。”
“现如今给多少银两都没法改变赛家颓势了。我所要的是当如意穿着花锦子织衣后要对外宣称此花锦子乃最近新织成品而非往年陈锦。”
陈公公恍然大悟:“赛夫人英明,咱家自当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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