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却没有去宾馆见他,宁可忍着不去见孩子,也不能为彼此带来危险。
这个疯狂的年代,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所以一丁点儿的危险也要掐灭。
远在宾馆的关智勇也站在窗前,手紧紧地攥着窗棱,明儿就要压着货车一起走了。
一声汽笛,跌落在旷野;无限的惆怅与孤独,在别离的那刻,一齐从心头滋生。扬帆远航,别不了的,是那根如家的似的风筝线,无形中牢牢地系在他的心上。
关智勇和陈招娣他们压着车出关,一直送到了货仓安放着,关智勇才回了茶餐厅。
而陈招娣和黎国庆他们回了服装厂汇报。
关智勇一回来,先去茶餐厅打了声招呼,然后才上了二楼,“铮少我回来了。”
贺铮放下手中的书,立马站起来,追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我还担心怎么送出去呢!你临走时我给的几个名字,用上了没?”
“铮少,我们坐下说,坐下说。”关智勇赶紧说道。
二人坐在沙发上,关智勇缓缓道来,“你给我的人名,要么靠边站了,要么就是被扣上帽子了下放了。所以都没用上。”
“那怎么办,我们辛苦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冒着风险弄来的资料怎么办?”贺铮着急道,突然看着老神在在地关智勇道。“勇哥,快点儿说,就别卖关子了。”
“真是天助咱们也,我爹到了南边工作。”关智勇高兴地说道。“所以东西我交给我爹了。”
“怎么会这么巧。”贺铮惊讶道。
“是啊!你给的人名我都没有用上,东西送不出去,真是把我给急死了,没想到……最终钓鱼,钓上来的是我的老爹。”关智勇也笑道。
“资料有关叔接手。比谁都强。”贺铮点头道。
关智勇又道,“从我爹那儿我了解了这一年多的事情,贺爷爷没事。人虽然被工作组带走了半年,现在人在疗养院疗养。”他压低声音说出了疗养院的名字。
国际级的疗养院,贺铮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
关智勇点点头道,“虽然没有恢复组织工作,但现在这世道不工作也好。省的搅合进去那些乌七八糟的事。”
“你说的对。”贺铮微微颔首道。
接下来的时间里,关智勇详细的说了一下家里发生的事情。
两个人唏嘘不已……
“对了,我感觉政策好像有些松动了。”关智勇道。
“你怎么知道的?”贺铮问道。这些天他收集香江左派的报纸,了解家里的情况,在他内心里依然是暗无天日。
“我猜的,从工艺品上猜的。”关智勇说出自己的疑问。
“唉……”贺铮叹声道,“没有具体的红头文件,咱们就别想回去了,回去可是通敌罪。”
“反正是好现象,不是吗?起码家里人平安无事。”关智勇非常有信心道。
“好了,把仓库里的东西交给螺儿小姐,没事的话我们就可以回美国了。”关智勇高兴道。“明年春交会我们再来。”
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铮少,你说路少和螺儿小姐他们是怎么躲过安检的。”
贺铮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想那么多干什么?这事你就烂在肚子里就好了。”
“哦!”关智勇委屈地缩缩脖子,然后又笑着道,“咱们就要走了,怎么也得请螺儿小姐和仁哥他们吃一顿吧!”
“好啊!我们吃西餐。”贺铮漆黑的双眸滴溜溜一转道。
“不要啊!我要吃中餐,西餐吃的都快吐了。”关智勇大喊道。
“呵呵……”贺铮大笑了起来,心情出奇地好。
爷爷没事。就代表家里没事,整理出来的资料顺利的送出去,以后就能接着送,还有能比这个更美好的嘛!
兴奋地感觉连空气充满了花香。
贺铮最终选择了铜锣湾的一家中餐馆,不是请螺儿和丁仁礼他们五人,而是连带着陆家一起请了。
湾仔,一九二一年进行了首次大规模的填海工程,因填海而得的庄士敦道、马师道、杜老志道、史钊域道及菲林明道,现已成为湾仔区熙来攘往的主要道路。
时光荏苒,湾仔由一个细小的渔村,逐渐变成一个繁盛的商住中心,但是地道的中国美食却没有在时光流逝中消失,飘荡的香味依然诱惑着人们的味蕾。
经过烤肉摊子的熏陶,这一年大家对辣椒已是情有独钟了。
最终选了一家川菜馆,川菜馆分两层,楼下售卖各种由四川来的酱料和小食,这是由于老板在港找不到四川材料回家自煮,于是决定在楼下开个杂货店,让爱吃川菜的朋友可买回家自制。楼上环境宽敞,还有街景位置,家具和装修多以藤木为主,古香古色。
装潢实而不华,正如这里的菜式一般,实惠的很。
两桌子菜摆上来,真是不辜负川菜的美名:满江红。看起来就非常的有食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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