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儿,你严肃点儿,明天就要结案陈词了,如果罪名成立,就要判环首死刑了。”梁碧芝扳着脸严肃的说道。
“ok,严肃点儿。”顾雅螺看向芝姐说道,“这里说他连夜弄水泥,糊住了土灶,那么水泥哪里来的。”
“螺儿问道点子上了,这是本案的一个证人,金发饭店斜对面的五金铺老板娘金月娇,她证实是文耀武案发当日深夜12点向她购买水泥的。”梁碧芝抿了抿唇说道。
“假设文耀武说的是对的,那么就是月娇撒谎了。”顾雅螺挠挠下巴道,“那么月娇为什么撒谎,为什么要陷害文武呢?谁让她撒谎的?”
“到了。”神婆提醒他们道,“这就是我表弟所住的地方。”
顾雅螺下了车,事发地发生在港岛西环的一栋唐楼。
楼高三层和陆家的唐楼差不多的大小只不过少了一层。
刘家除了底楼开了一家金发饭店,二楼自主,其他的全部租了出去。
顾雅螺回身看了一眼韦慕庭道,“这一栋唐楼的所有者是谁的?”
“刘金发的,包括这个饭店在内七个单位都是刘金发所有。”梁碧芝回答道。
“那么刘家被灭门了,他是否还有其他的直系、旁系亲属来继承遗产。”顾雅螺拾阶而上问道。
“你是说?”韦慕庭双眸放光道。
“任何假设都不能放过。对吧!大律师。”顾雅螺回眸一笑道。
“对了,陈荣发怎么只带着儿子偷渡,孩子的妈妈呢!”顾雅螺突然想起来问道。
“儿子的妈妈被叛军炸死了,他所在的城市成了一片废墟,他被征召入伍,后来偷渡到了香江。”梁碧芝赶紧把自己知道的资料说出来。
“陈荣发以前干什么的?”顾雅螺又问道。
“银行经理。”韦慕庭说道,话落陷入了沉思。
“姨妈!姨妈,我和韦律师来看你了。”神婆拍着铁门道。
话音刚落,“吱扭”一声里面的木门打开了,哗啦一下拉开铁门。
“韦律师,我儿子真的是冤枉的。”文老太太粗糙的大手抓着韦慕庭就说道,另一只手抓过来,对自己的孙子说道。“平平来,给韦律师跪下,求他救救你爹。”
六七岁的小男孩儿,脸上挂着泪,扑通一下跪在他们面前,“律师叔叔,您一定要救救我爸爸,他真的是无辜的,他真的和奶奶还有我一起在看电影。”
梁碧芝赶紧把孩子扶起来,“文老太太,这是干什么?”接着又道,“我们进去说好不好。”
“嗯!”文老太太抹着眼泪,让开了大门。
顾雅螺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着文老太太典型的乡下老太太,头发虽然梳着圆髻,却有些毛糙,儿子发生这样的事,也无心打理自己了。身上穿着靛蓝色的斜襟褂子,说话的声音带着浓重的乡音。
而文平则看着非常的胆小,眼神怯怯地看着他们。
顾雅螺进到了房间,房间里空空荡荡的,显得毫无人气,茶几上放着刚刚糊好的纸盒,还有为糊好的。
“老人家也是可怜。”梁碧芝解释道,“案子发生时,老人家刚从乡下过来没几天,听人家说找个大状帮儿子打官司可以救儿子,谁知道,遇见了骗子,家里唯一的一点儿积蓄也被人给骗走了。所以现在靠着糊纸盒,养孙子。”她接着又道,“这件案子,最后是新成立的法律援助处转过来的,最终到了我们手上。”
“我可以看看这房间吗?”顾雅螺问道。
“当然,随便看,随便看。”文老太太打开灯,不好意思道,“这房间有些暗,您这样看的仔细一点儿。”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顾雅螺,眼神随着她的走动,紧紧的跟着。
顾雅螺站在主卧一目了然,虽然主人不在,却被文老太太打扫的干干净净。
房间不大,一目了然,墙上依然挂着夫妻俩的合影照片。顾雅螺随意的道,“平平是吧!好看嘛!”
“好看!打的好热闹,如果我爸爸一定不疏于小龙叔叔的。”文平高兴地说道,接着又带着童真般的羞涩不好意思道,“可是好困,我没看完。不过大排档的虾饺馄饨很好吃,吃得我热乎乎的。”
顾雅螺莞尔一笑,“原来平平看电影睡着了。”
文平有些害怕赶紧补充道,“我是在爸爸的怀里睡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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