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不会是……
我草,该不会是我弄的吧?
想到这儿我“咝”地倒吸了一口气,冷汗直流。我像个做了亏心事的孩子,心里拧麻花似得纠结着,脸上阵阵发烧。
我不敢把真相告诉小戎,他要知道这龙胎是我弄死的,还不得找我拼命?!可我哪儿是他的对手,他那铁拳头,能把我砸成烧饼,我也只有被他打死的份儿!
火鸡曾对我说过,如果做了错事,也别马上就承认,因为事主那时候肯定在气头上,你一承认,人家正好拿你撒气。我觉得火鸡说得顶有道理!我虚张声势地干咳了两声,道,“那啥,你……你怎么裸着上身?你衣服呢?”我生硬地把话题岔开,观察小戎的脸色。
“丢在那地洞里了。”小戎回答,我心虚极了,急忙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虽然我的外套脏兮兮的,而且有很多破洞,但好在小戎并不介意,抖了两下之后,穿在自己身上,回头向我道了声谢。
“不客气、不客气,瞧你这么见外,咱俩谁跟谁啊!”我呵呵地笑道,出了一脑门虚汗。
“阳哥,我们得赶紧从这儿出去,”着,抬头看了看井口,“顺着这藤子上去,你能行吗?”
我听了,嘴角直抽抽,道,“亲,你觉得我能行吗?”
这井少说也有四五米深,现在我虚得跟死人差不多,手上根本没劲儿,别说抓藤子爬上去了,就是弄一楼梯给我走,我都得喘几口气。
“好吧,我明白了。”小戎点头,“还是老办法,我先上去,之后再把你拽上去,这样可以吧?”
我听了这话,当时心里那个感动啊,心说我认识这帮人,真是个顶个的仗义!倘若从这鬼地方出去之后,我可得好好请他们搓一顿。
“行行!”我鸡啄米似的狂点头。
小戎把荧光棒递给我,废话不多说,立刻付诸行动。只见他抓住藤蔓子,两脚一蹬,身姿利落里往上爬起来。没一会儿,人影一翻,他就从井口消失了。
我突然又想起了那“龙胎”。虽然龙胎已经“死了”,没什么用处,但我还是很好奇。我突然想到,如果把这东西带出去,兴许还能问问我家老爷子,它到底是个什么药材。
想到这里,我突然就顾不上那东西有多恶心了,立刻蹲下身子,把盒子盖好,用黑色布料包起来,绑在自己身上。
站在井底,我抬头张望,焦心地等着小戎给我打信号。
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许久过去了,还是不见小戎的身影。我心里开始犯嘀咕,怎么搞的!不是说好了拽我上去吗?怎么过了这么长时间都不见动静?
难道说,那小子骗我?自己跑了?
不不不……小戎不是那种爱耍花腔的孩子,他虽然不善表达自己,但我知道,他为人老实,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
我闷头想着,直摇头。又耐着性子在枯井里等了几分钟。果然,还是不见小戎的踪影,此时我心里不免产生几分疑虑,甚至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难道说,刚刚小戎的再次出现全都是我的幻想?其实他根本就没来过这井里!
不该吧……
我脑子里一疼,这下再也等不住了。一把抓住那根藤蔓,往腰上一缠,两脚踩着凹凸不平的井壁,使出全身力气开始往上爬。
也不知道这藤蔓牢不牢靠,我的体重可比小戎要重许多,万一藤蔓断了,没爬出去,人还摔个半残,可就得不偿失。可是,眼下若让我爬快点儿,我还真做不到。
我抓着那藤子,将才爬了一米,就浑身开始打起哆嗦,显然不是被吓得,而是因为劳损严重,肌肉已经失去控制。
我咬着牙,几乎拼了老命往上挣,井壁不算湿滑,但那藤子上却长着毛刺,不一会儿手心就被磨得火辣辣的疼。
好不容易爬出一多半儿,已经累得头晕眼花,也许是溺水的后遗症,一喘气,肺就剧疼。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竟是这么窝囊,没人帮忙,他妈的连口井都爬不出去……
虚汗顺着我额角留下,蜇着伤口,疼得我直咧嘴。我抬头,本想看看自己离井口还有多远,没想到这一看,我吓得差点儿从藤子上刺溜下去!
井棚不知是什么时候不见了,此时,只见一张巨大的脸正对着井口,两眼阴森森地射着寒光。我吓得差点儿就要一嗓子喊出来,好在脑子转得快,立刻就想到之前和大东说聊的话——那大猫可能是瞎的!
我脑子里乱的像炸了锅似的。
我该怎么办?爬出去,还是继续躲在井里?
我终于明白小戎出去之后,为什么迟迟没有联络,一定是和这怪物遭遇了!也不知小戎情况如何,大猫有空来折腾我,要不就是把小戎干掉了,要不就是被小戎逃脱了。
我被堵在井里,根本谁都指望不上!可猫爪子再长,也不可能捞到井底,如果现在我丢开手里的藤蔓跳到井底躲一躲,也许还能躲过这一劫,否则如果现在冒头,肯定要被这臭猫当生鱼片给吞了!
脑袋才刚作出这个决定,就在这时,突然就看到井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我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可什么都来不及做,就听井口顿时传来一声巨响,大量的沙石就不断落下。
我一面用胳膊挡着沙子,一面眯眼去看,就见那巨大的猫爪突然伸进井里,锋利的爪子直直地朝我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