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内军卒的指引下,赵云很快便见到了李贤。
甫一见面,赵云便说道:“骑卒作战最重要的便是能有一手看家的骑‘射’本领,公孙将军的白马义从威力无匹,那是因为军卒们与马匹同吃同住,熟悉了马的秉‘性’,而他们在马上又能‘射’无虚发,这样的军马若不是公孙将军过于轻敌,中了鞠义的埋伏,三千‘精’锐又怎么会一朝丧尽?”
“子龙言之有理,我军中骑卒良莠不齐,实在是有劳你费心了”
赵云笑道:“我此番前来可不是来诉苦的,我是想来讨要些军械的”。
李贤很是惊讶,在过去的时间里,赵云从未主动讨要过什么东西。
有时候即便是李贤特意赏给赵云一些东西,他都会坚辞不受。
眼下,赵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破了自己的惯例?
想归想,李贤嘴里还是要应诺的:“子龙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回禀使君,我想要些短矛”
“短矛?”
“没错,就是背矛士使用的那种短矛”
“你该不会是打算把短矛搬到马上去吧?”
赵云险些一惊而起,他没想到李贤竟然与徐庶不谋而合,“都尉一语中的,没错,我军中骑卒的骑术还有把握在数月只能‘精’进些,可他们的‘射’术我就无能为力了,骑‘射’的本领,没有三五年的苦练别想拿得出手!”
“嗯,所以你就想到用短矛来代替长弓?”
赵云尴尬地笑道:“这主意不是我想出来的,是元直先生告诉我的”。
李贤笑道:“这主意不错,短矛投掷简单,杀伤力大,比长弓实用的多”。
赵云点出了短矛的弊端,道:“短矛的造价可比箭矢要高得多”。
李贤挥了挥手,“无妨,只要能够让骑军形成战力,耗费些银钱又算得了什么?”
赵云就喜欢李贤这股直爽,他应道:“如此,那便谢过都尉了”reads;。
“哎呀,子龙何须多礼,这一揖应该由我来做”
赵云急忙搀住李贤,道:“都尉切莫如此,我还有一事相问”。
谈到正经事,李贤脸上换了副神情,嘴里道:“喔?什么事?”
“听说都尉对于‘操’演军卒很有一套,我训练骑卒半个月,不知道都尉可否指点一二?”
赵云麾下骑卒的动向,每日都会有人前来回禀,对于骑卒的进步李贤可以说了如指掌。
不过,当着赵云的面,李贤自然不能流‘露’的太过迫切,不然的话,只会寒了赵云的心。
其实对于骑卒的训练方式,李贤真的有些想法,他记得,后世里篮球、体育考试都有些绕杆运球这一项,而在骑军的训练当中如果能够增加这一项目,肯定会提升军卒的骑术。
轻骑兵最大的优势就是灵活机动,这就要求骑卒拥有高超的驾驭技术。
像直来直往那种纵马狂奔的低级马术,到了战场上根本排不上用场。
为了以后的长远发展,李贤还是打算将想法说出来:“我有一点愚见,如果子龙觉得不妥当,那便当我说错了话,可好?”
“没问题”
“那一日,我在外头张望,发现骑卒的训练方式太过单一,我想给他们增加一个项目,那便是在骑卒的前军路线上增加障碍、再竖起木桩”
这就是障碍越野的古代版本!
赵云眼睛一亮,他笑道:“都尉高见,这样以来骑卒们便接近实战了”。
李贤摇了摇头,道:“过些日子我打算让他们相互讨教一番,步卒对骑卒,看看谁强谁弱,你看可否?”
赵云显得跃跃‘欲’试,道:“那自然是极好,不过若是有了误伤那又该如何是好?”
“若是连这等程度的厮杀都能被误伤,那我们东莱军岂不是无颜见家中父老?”
赵云深吁了口气,道:“都尉说的没错,不仔细演练一番,谁也不知道他们能否上阵杀敌”。
李贤不置可否,接下来,赵云提出要给麾下军卒装备有些轻便的皮甲,对此,李贤一概应允。
轻骑兵要想保持机动‘性’,须得尽量约束马背上负荷的重量。
马匹终归是血‘肉’之躯,要是把它们累坏了,没了坐骑的轻骑兵连步卒都比不过。
如此以来,铁甲是肯定不能上马的,一副铁甲的重量在一百斤开外,这对于马匹来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可如果是皮甲的话就不同了,冬天将要到来,皮甲既可以暖身又可以起到一定程度的防护作用,对于骑卒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护具。
两人又闲谈了一阵子,赵云便告辞离去。
看着赵云渐行渐远的身影,李贤颇为犹豫,要不要把马镫‘弄’出来呢?
根据李贤这段时间的了解,马镫还没有出现,而骑卒都是靠着自身的协调‘性’才在马上行进自如。
提前把马镫搞出来,能够让赵云麾下的骑卒很快形成战力,可若是马镫的秘密泄漏出去,到时候,李贤要面对的敌人可就会强大数倍了。
究竟该如何抉择?
再三思虑过后,李贤咬牙切齿,自顾自地说道:“怕个鸟,老子本来就是个穿越客,如果下一次不能击退曹军的袭击,即便保留着马镫的秘密又能如何?这时候可不是藏着掖着的时候,有什么杀手锏都得使出来!”
想到这里,李贤深吁了口气,他画了个图纸,然后亲自来到了匠工营。
根据李贤的吩咐,匠工营中的匠工正在赶制军牌,徐和麾下的七千人,这就需要七千枚军牌,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李贤入营之后,他找到了匠工营总管梁益,嘴里道:“我这里有一份活儿要‘交’给你们来做,此事事关机密,一定不能泄漏出去,如果有人胆大妄为,可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了”。
梁益深吁了口气,连连保证道:“都尉尽管宽心,我们匠工待遇如此丰厚,绝不会有吃里扒外的家伙,如果有,不劳都尉动手,我们自个儿就把他处以家法了”。
“喔?你们这里还有家法?”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匠工营深受都尉重视,自然要竭力报答”
“好了,你们的规矩我不管,反正只要你们能够帮我作出这马镫,然后再给我守住秘密就好了”
“小人晓得”
“你该自称下官”
梁益干笑着,“说顺了口,一时片刻改不了口”。
“改不了口也要改,你现在可是统领近千匠工的总管了”
“若不是都尉就没有我梁益的今天,都尉的大恩大德,我此生也难以报答”
“你好生做事,好生替我管好这匠工营就可以了”
“下官明白”
“嗯,图纸在这里,你们动手做做看”
“喏!”
都是熟练的老匠工,在李贤的眼皮底下,匠工们烙铁、捶打、锻造,没多久,一对马镫便成型了。
从未见过这等物事的匠工们面面相觑,不知这个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有什么用处。
李贤倒是显得颇为‘激’动,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大汉朝的第一对马镫,真要是搁到后世的拍卖会上,怕是卖个几千万应该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