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马都被炮弹撞碎,都变成了残破的尸体。血肉和骨骼混杂在一起,变成了一滩,根本分不清楚你我,或是人畜……浩浩荡荡,气势十足冲杀而来的清军骑兵,遭到了迎头痛击!瞬间,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便消失不见了。天地间只留下了浓重的鲜血以及硝烟的味道!下一瞬间,清军的旗令一变,聚在一起冲杀的骑兵阵列迅速散开。三三两两的骑兵各自组成阵列,继续向着大沽口这边冲杀而来。他们纷纷手持马弓,并从箭壶中抽出箭失,弯弓搭箭,冲杀而来。在这些骑兵后面,清军的步兵也还在继续推进。黑压压一大片的清军绿营兵,以及从北直隶各地征召起来的民夫,推着盾车,以及炮车,向着大沽口迫近。砰!砰砰!砰砰砰!一连串清脆的枪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双方相隔还有近二百米,甚至还没到清军马弓的有效射程之内。躲在防线壕沟内的明军士卒便手持线膛枪,瞄准了冲杀而来的清军骑兵,扣动了扳机。明军的阵地上不断的腾起一团团硝烟,冲在前面的清军骑兵,身体上爆出一团团血花,然后坠马而亡。甚至也有战马被射来的铅弹命中,发出一声嘶鸣之后,冲势戛然而止,摔倒在地上。在惯性的作用下,马背上的骑兵也是瞬间便被甩飞了出去,摔在冬天被冻的坚硬无比的土地上。被摔的骨断筋折,脑浆迸裂。辰泰手持从大明那边走私过来的望远镜,眺望着战场上发生的一幕,脸上明显是不敢置信的表情。<“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贼的火枪怎么打的那么远?那么准?现在离得得有将近二百步吧?”辰泰的一张脸上满是凝重以及不解之色。有同款表情的还不止他一个,四周的清军诸将皆是如此。“嘶……明贼的火器,当真是犀利啊!”“是啊,实在想不到明贼不光火炮厉害,就连火枪也是打的又远又准!”“……”清军诸将都在议论明军的火器,一张张脸上皆是不敢置信的神情。终于,有人想起来了前线的战局,开口向辰泰进言道。“将军,让前线的八旗健儿退下来吧!”“让绿营上去消耗明贼才是正理!”“毕竟我八旗人丁有限,可经不起这么消耗的!”“……”此时双方交战的第一线战场,简直能够称得上是单方面的屠杀。明军凭借己方火枪的优势射程,以及超高的精准度,远远的收割着清军骑兵的生命。不管是身穿棉甲的八旗骑兵,还是只有一身号衣绿营骑兵,只要被铅弹命中,大概率是个死。即使被铅弹命中的不是要害,从正在全速奔驰的战马马背上坠落,也是能要人命的。这一瞬间,最少有二三百人的伤亡!这个伤亡数字要是放在绿营兵身上,我大清估计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要是放在八旗兵身上,可就不是一回事了。辰泰紧急下令退兵,刺耳的鸣金声响彻整个战场。只是,就在清军骑兵拨马欲走之时,明军布置在一线的野战火炮开火了。就像是在痛打落水狗!轰!轰轰!轰轰轰!刺耳的轰鸣声中,硝烟弥漫了整条阵线。大几十门火炮一起开火,还打的都是霰弹。密匝匝的弹幕形成了交叉火力,向着战场上射去。噗呲!噗呲!数不清的霰弹飞舞,撕碎了人的,马的尸体,甚至将人打成筛子。不管是棉甲,还是号衣,在密匝匝的霰弹弹幕面前,都和没有没什么区别。鲜血飚射,一具具死装凄惨的尸体倒满了整个战场。到处都是破碎的骨骼,被战马践踏的稀碎的内脏,血腥味冲霄。清军骑兵生生的吃了一轮炮击,这才无力的退了下去。辰泰见此一幕,脸色黑的厉害!这才只是一场试探性的进攻啊,我大清便前后损失了三四百骑兵。甚至其中还不乏八旗骑兵!这个伤亡可真的是太惨重了,说是遭到了迎头痛击,也是毫不为过。听着大沽口方向隐隐传来的,明贼们的欢呼声。辰泰的一张脸越发的黑沉了起来。“传令,让步兵向大沽口方向挺进!”“随军的火炮做好炮战准备,为我军步兵向大沽口发起进攻提供火力支持。”“让火枪手也做好迎敌准备,我大清花费那么多钱粮养着他们,现在他们是时候为我大清尽忠了。”现在我大清也是有专门的火枪兵的。没错,不用怀疑,就是模彷的大明火枪兵的编制。就连这些大清火枪兵所用的战术,也是模彷大明的线列步兵,三段击,以及刺刀冲锋的战术。甚至就连武器方面,他们也是彷制的大明的燧发枪!只是,由于弹黄钢的技术壁垒清廷没能突破。所以,清廷这边并不能大规模量产燧发枪装备军队。现在这只出现在大沽口的清军火枪兵所用的火枪,也只是火绳枪。还有就是,清廷不仅没能大批量制造弹黄钢,连套筒刺刀也没能大批量制造。现在清军所用的刺刀,依旧还是塞入式的刺刀。当然,弹黄钢,套筒刺刀而已,我大清不是造不出来。造肯定是能造出来的,只是没办法量产装备军队而已。清军的火枪兵兵员多自各旗的包衣奴才中遴选,这些人的忠心可以有保证,还都被调教的比较听话。正是最合适的火枪兵兵员!随着辰泰的一声令下,清军的步兵开始向上压去。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列成阵列,整齐迈步前行的大清火枪兵。他们人与人之间相隔着一米的空余,整齐的迈步前行。远远望去,他们的阵列就是一条很长的黑线。这些清军的火枪兵身上穿着号衣,肩上看着火枪,腰间还别着刺刀和子弹袋,大步向前。在他们身后,是各自成阵的大小火炮,以及一辆辆盾车。手持刀矛,弓箭等冷兵器的清军绿营兵奋力的推着盾车,大步前进。轰!轰轰!明军的那些大口径再次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