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酷我小说>武侠修真>天石传奇> 第十一章 生死一瞬 败千军 沉冤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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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生死一瞬 败千军 沉冤昭雪(2 / 2)

雪长风横身拦住,道:“王大侠,正儿侠骨丹心,决不会做出下毒这等卑鄙之事,雪某担保此事必有隐情,待查明之后,再行定夺可好?绝尘大师合十道:“正儿有心回山,说明他心如止水,毫无惧怯之意,王大侠三思啊!”王剑冲道:“拿下虞正,关入地牢。”左右呼出,将虞正反绑了起来,刚要押走,雪玲珑、颜如霜、王叔明三人闻讯赶了过来。

几人相见,既欢喜又难过,欢喜的是虞正中毒未死,平安归来,难过的是虞正沉冤不雪,踉跄入狱。颜如霜这时换作女装,一身鹅黄长衫,唇如朱丹,玉肌雪肤,发髻秀美,挡不住的美艳,虞正笑道:“如霜,你穿成女儿装好看极了!”若在平时,虞正这样夸赞与她,她定会芳心窃喜,但此际意境悲凉,她只是淡淡苦笑,并未在意,抽泣了下道:“虞大哥,王夫人不是你毒死的,你明说了不就行了。”虞正轻声道:“未到时机,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放心吧,我没事的,清浊公论,自在人心。”雪玲珑道:“但是、、”一语甫毕,虞正道:“玲珑,不必多言,我自有妙计。”王剑冲道:“好了,别再絮叨了,押下去吧!”两名弟子便将虞正押到地牢,关了起来。

虞正仰躺在乱草中,透过天窗凝望夜空,疏星暗淡,残月无光,地牢中显得分外冷清,不觉间思潮涌动,周遭变故,都浮现眼前,一时间感慨万千,便自言自语道:“这件事解决后,我就回家去,爹爹一定很挂念与我,说不定他老人家还不知道我仍在人世呢,身为人子,未尽孝道,当真罪过!”

突然铁门松动,进来一人,正是王剑冲。王剑冲让守牢弟子打开牢门,搀出虞正,扶他坐在了椅子上,遣退众人却并不说话。

虞正起身道:“正儿斗胆再叫声师父,师父正儿说毒不是我下的,师父信吗?”王剑冲道:“我阅人无数,何等样人,一眼便可识出,说你下毒,我万分不信。”虞正心弦一震,俯身拜下道:“多谢师父信任正儿。”王剑冲扶起他道:“师父这也是出于无奈,其实将你关起来,正是为了要引出真凶。”虞正暗道:“师父与王尊儒有叔伯兄弟之情,若然我说出真相,只怕师父也不肯相信,但若不说只怕王尊儒又会对师父暗加杀害,俗话说家贼难防,纵然师父武功了得,又岂能时时刻刻躲得了他的黑手?”

虞正怯声问道:“师父怀疑真凶是谁?”王剑冲脸色突然暗淡,全身抖了下,虞正瞧到他的反常举动,暗道:“莫非师父知道真凶是王尊儒?”正自猜想,王剑冲问道:“正儿可知真凶是谁?”虞正踌躇片刻,断断续续的说道:“王尊儒!”王剑冲长长吁了口气,站起身子,背向着虞正,其实他心下万分凄苦,鼻中酸涩,竟流出了眼泪,他不愿让虞正瞧到,便面向牢壁,擦掉了泪水。

虞正道:“那日,正儿和如霜跟随着雷宇、徐臣良二人,亲耳听到是王尊儒下的毒。”王剑冲手起掌落,轰一声石屑飞溅,石壁上赫然一个掌印,怒道:“又是雷宇、徐臣良二人。”虞正道:“他二人已经死了。”王剑冲转过身来,黯然道:“王尊儒要夺掌门之位,其心可怜,但暗结蛮夷,其心可诛!师父实不愿事情如此,但是、、”声音哽咽,竟未能说下去。

虞正道:“师父不要伤心,多行不义必自毙,王尊儒这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王剑冲叹道:“王顷城与我乃一父胞弟,却为了掌门之位,争得死去活来,而今尊儒又为了掌门之位,暗结外人,欲图加害于我。”王剑冲凄苦的笑了笑道:“哼哼,掌门之位就这么让人神魂颠倒么?呵呵。”当下起身踉跄着出去了,铁门扣动,关了起来。

这一日,天蒙蒙亮,虞正正自酣睡,蓦然听到厮杀之声,便侧过身佯装睡熟,当啷一声,门锁已被劈断,步履轻盈,已然到了身前,虞正猛然翻起,见来人一袭黑衣,手持冷剑,剑刃光亮,极为锋利,便道:“王尊儒!”黑衣人一抖剑道:“既然认出来了,那我也没必要带着面幕了。”说着伸手拉了下来。

虞正喝道:“你勾结秦王苻坚,意图颠覆太平门,便暗下毒药结果误毒死了王夫人,你就将残药放在了我房中,嫁祸于我,是不是?”王尊儒哈哈笑道:“不错,只要我一剑杀了你,这件事谁还会知道?”虞正道:“你当真丧心病狂,连自己的亲人都能下得了手。”王尊儒道:“无毒不丈夫,你拿命来!”惊鸿浮动,展剑刺出,虞正飞脚踢起一团杂草,但听得刷刷声响,杂草已被削成粉末,纷扬飘落。

但听得一声“尊儒,你还不知错!”铁门松开,进来一人,正是王剑冲。王尊儒暗道:“不好,中计了!”反手打出三支铁蒺藜,王剑冲挽出一团剑花,将铁蒺藜震了回去,王尊儒挥剑打落,却有一支钉在了左肩,登时血水流出,染红了半个肩膀。王剑冲怒道:“尊儒,没想到你会这样辣手无情!”王尊儒哼道:“那又如何?”长剑一挑,乱草纷飞,向王剑冲二人头顶盖去,二人拨开乱草,却听得铁门铿的一声,王尊儒已逃了出去。二人向外追去,见墙角花树晃动,料来是有人踩过,便纵上了屋顶,但见远处黑影兔起鹘落,行动极快,正是王尊儒。

绝尘大师、雪长风几人正在暖阁休息,蓦然听得房顶阁阁声响,便翻上房顶,正见黑影闪过,雪长风道:“大师,这小贼胆子也太大了吧!光天化日也敢到这里偷东西。”绝尘大师道:“只怕不是一般的小毛贼,雪大侠我们追上去看看如何?”二人便发足追去。

王尊儒虽然在雪长风二人身前数丈远处,但雪长风二人功力深厚,脚程极快,追的片刻,王尊儒侧眸间雪长风二人已是遥遥在望,不由暗自叫苦。

一直追到铁索桥,雪长风一个鹞子翻身,挡在了王尊儒身前,道:“蟊贼,撕下你的面幕,让雪某看看你是谁?”王尊儒在怀间一摸,突然扬手一撒,手法极快,白灰纷扬,迷在了雪长风眼中,登时眼睛燥热,泪簌簌疾落,王尊儒一掌拍在了雪长风胸口上,雪长风啊的一声,仰面倒在了桥上,桥身晃动,直吓得雪长风在地上不敢动弹丝毫。

王尊儒凌空跃起,挥剑向雪长风咽喉扎落,突然波的一声,长剑脱手跌落深谷,一股大力将王尊儒震倒了,来人正是绝尘大师,绝尘大师扶起雪长风问道:“雪大侠怎么样?”雪长风道:“我的眼睛好痛。”指着王尊儒道:“蟊贼,你卑鄙至极,雪某要了你的性命。”挣开绝尘大师,一掌拍出,用的正是“雪泥鸿爪功”,王尊儒识得厉害,躺地滚开,掌势落空,轰一声落在了桥头苍岩上,石屑飞溅,赫然一个手掌印。

绝尘大师道:“雪大侠让老衲替你拿他吧!”雪长风道:“如此劳烦大师了。”绝尘大师两手探出,身法极快,王尊儒翻身跃离桥头,绝尘大师虚空一抓,尽力冲出,王尊儒突觉内息受窒,同时一股力道带着他向绝尘大师跌去,绝尘大师五指箕张,伸手抓住了王尊儒。

雪长风虽然目不视物,却听得出绝尘大师已将他擒住,赶忙踉跄着过去道:“大师,扯下他的面罩,看看是谁?”绝尘大师伸手拉开,一看容貌,不由一惊道:“怎么是你?”手上不自觉松了开来,王尊儒纵身欲脱,雪长风听到破风声响,反手抓住摁在了地上,问道:“大师怎的如此惊慌?这人是谁?”绝尘大师道:“王尊儒”雪长风一惊道:“怎么是他?”一把揪起王尊儒道:“你穿成这样,想干什么?在我眼中撒白灰,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时,远处声响,王剑冲、虞正二人赶了过来,雪长风道:“大师什么人来了?”绝尘大师道:“王大侠和正儿。奇怪正儿不是在牢中?”雪长风抓着王尊儒高声道:“王大侠,这个人好生无礼,竟用白灰撒雪某眼睛,王大侠以为如何处置?”王剑冲道:“雪大侠海涵。”瞧向王尊儒道:“尊儒,枉我如此器重你,你竟不顾兄弟情义,做出这等卑鄙之事,当真有辱王氏列祖列宗!”雪长风听得满头雾水,道:“王大侠,他手段卑鄙,有辱列祖列宗是对的,但这不顾兄弟情义却是何意?”王剑冲道:“本来家丑不可外扬,但今日之事说来无妨,这个不肖之人就是下毒的真凶!”

雪长风道:“原来真凶是你,怪不得跑这么快。”绝尘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一时邪念,而成大错,误人性命,罪过罪过!”

王尊儒轻哼一声道:“王剑冲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顾兄弟情义,我王尊儒为太平门鞠躬尽瘁,鞍前马后,竟然只是个掌门师叔,我王氏祖业你竟想传给这么个外人,而无极剑法却不将全卷付我,还编出什么残卷之说,你不过是怕我学成七十二路剑法,威慑你的掌门之位罢了。”虞正道:“无极剑法多年来,确实是残卷,师父根本没骗你。”王尊儒吼道:“闭嘴!我王家之事,你算老几?有你说话的分吗?”雪长风怒道:“死到临头还这么有魄力。”手上不自觉用上了力,直痛的王尊儒咬牙切齿。

王剑冲道:“王大侠赏一薄面,放开他吧!”雪长风犹豫起来,绝尘大师道:“雪大侠放开他吧!”雪长风这才松手,王剑冲道:“残卷重补之际,我也曾想告知与你,岂料我走到你书房时,却听到你与徐臣良几人谈话,这才知道你结连蛮夷,意图颠覆太平门,试想无极剑法又怎么能让你窥看全卷?”虞正暗道:“难怪师父怀疑真凶是他,原来师父早就开始提防他了。”王尊儒道:“你早知道毒是我下的?”王剑冲道:“不错,你我有兄弟之情,毕竟血浓于水,只要你放下屠刀,苦海回头,我就把全卷剑谱给你,可惜、、、”说着从怀中抄录的剑谱道:“可惜你迷途不返,这剑谱始终未能给你,如今留他亦是无用了。”双掌对拍,噗一声剑谱碎成靡粉,王剑冲随手抛开,碎片飞舞半空,久久不落。

此际,王叔明、雪玲珑、颜如霜三人与太平门弟子也赶了过来,雪玲珑乍见父亲虎目紧闭,胸襟上有白灰,心下酸楚,抢过去道:“爹,你眼睛怎么了?”雪长风目不视物,自也不知道王尊儒的确切方位,就胡乱指了下道:“被这王八蛋撒了一眼白灰。”雪玲珑顺着雪长风指出的方向瞧去,却是虞正。雪玲珑心中一怔,不知是忧伤,还是愤怒,虞正但觉雪玲珑目光冰冷凌厉,急忙道:“雪大侠你指错人了。”雪长风辩出说话人正是虞正,眉头一皱道:“怎么指到你了?珑儿不是他,是王尊儒。”雪玲珑一听之下,心中莫名的激动,但也有几分羞愧,虞正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内心很是清楚,却还是怀疑到他了,当下低头无语,万分懊悔。

王剑冲道:“叔明,扶雪大侠回庄上,清洗下眼睛。”王叔明应了声,向着雪长风道:“雪大侠咱们回庄上吧!”雪长风眼见红肿,甚觉难受,便不强持,道了声好,便由王叔明、雪玲珑二人搀扶着走了。

颜如霜走到王尊儒近前道:“你嫁祸虞大哥,天理昭昭,看你还有何话说?”王尊儒伸手探出,手法极快,已然扣住了颜如霜咽喉。

众人急忙上前围拢,王尊儒向后退开道:“你们再敢上前半步,我立时掐死她。”众人赶忙停住,虞正道:“我曾暗自发誓替师娘和阿胜报仇雪恨,你放开如霜,我和你在对岸决斗,你要胜过我,自然放你走,怎么样?”颜如霜道:“虞大哥别去,她会杀了你的!”王尊儒暗道:“他功力固然增进,但未必能胜了我。”便道:“甚好,那来吧。”说着拔身纵起,拖着颜如霜到了对岸。王剑冲拉住虞正道:“正儿,王尊儒功力深厚,不要去比试了,师父想办法就如霜姑娘。”虞正道:“师父放心,正儿未必是输。”新下却想:“如霜待我极好,我为她而死,又有何妨?”绝尘大师道:“正儿小心!”虞正点了点头,便到了铁索桥对岸。

王尊儒把颜如霜向后一推,双掌推出,一股洪盛的力道卷出,宛如滔天海浪,喀喀几响,铁索桥上的木板尽数被摧的掉入了深渊。王剑冲暗自叫苦:“本想在正儿危险之时,出手相救,但这桥板已毁,如何过去?”

绝尘大师道:“王大侠不用焦急,正儿已今非昔比,体内有五十年的功力,王尊儒不耍花招,如何是对手?”王剑冲惊道:“哦?莫非他体内天石灵力已激发出了一部分?”绝尘大师心弦一震,道:“什么?正儿体内有天石?”王剑冲道:“这不过是王某的猜测而已。”绝尘大师道:“王大侠不会轻易猜测,必是知晓什么吧?”王剑冲沉吟道:“大师莫非不知道他生父是谁?”绝尘大师摇摇头道:“老衲未曾相问,尚不知道。”王剑冲道:“他的生父就是北道玄明的大徒弟虞世南。”绝尘大师惊道:“虞世南?传闻虞世南之妻有一块玄阴石,莫非那块玄阴石化在了他体内?”王剑冲点点头道:“如今算来虞世南归隐十九个年头了,十月怀胎,正儿今年正好十八岁了,他体内力道洪盛,若非天石又是什么?”绝尘大师暗道:“怪不得他小小年纪,在山洞时竟能饮下五大碗酒,原来如此。”口上道:“正儿体内化有玄阴石,如若机遇巧合,灵力完全激发出来,当真是天下无敌了。”王剑冲笑道:“不错,正儿品行纯良,仁诚孝义,当是中原武林的福分。”

这时,虞正和王尊儒斗了五十个回合,仍是平分秋色,但王尊儒已是喘气如牛,而虞正脸不红气不喘,亦如常态。王尊儒暗自焦急,抖擞精神,一掌拍出,虞正翻身让开,王尊儒一掌拍入岩石,登时入岩三分,王尊儒揽住大石,用力拔起,把一块磨盘般的大石揽了起来,翻身朝虞正砸去。

颜如霜道:“虞大哥小心!”虞正伸手接住大石,只觉力道千钧,压将下来,迫的他踉跄退了几步,方自站稳,王尊儒凌空一掌,朝虞正背心打去,虞正呼的将大石掷了出去,王尊儒伸手去拨,却未能拨开,被大石重重撞在了怀中,摔落在了地上,正自呻吟,大石披面落下,直吓的他翻身滚动,轰一声怀抱大石,已在地上砸下了个凹坑,王尊儒虽滚了出来,但衣袍却被大石压住了,此际挣破外袍,兀自心有余悸。

王剑冲暗自吩咐弟子,搬来木板搭建铁索桥,王尊儒瞧在眼里更是万分焦急,暗道:“虞正这么在乎这小丫头,我抓住她要挟虞正,自可脱身。”当及一个鹞子翻身,朝颜如霜抓去。虞正纵身抢将过去,揽过颜如霜退开丈远,指着王尊儒道:“你好卑鄙,竟然想对如霜下手,莫不是你自认胜不了我?”王尊儒听得此语,既是羞愧,又是愤怒道:“笑话,你个黄口小儿,我还会胜不了你!”说着纵身扑出,虞正将颜如霜推在一边,扬掌迎出,四掌相对,激的地上沙粒纷纷飞起,王尊儒但觉一股阴寒的力道循着臂膀袭来,不由一惊,赶忙借力反跃在了凉亭中。

虞正纵到凉亭,尚未站稳,王尊儒呼的便是一掌,虞正晃身避开,喀一声落到厅柱上,登时厅柱断裂,王尊儒折下那碗口粗的厅柱,舞动起来,朝虞正扫去,虞正矮身躲开,同时探手抓住,王尊儒用力一推,力道极盛,直迫的虞正向后退开,厅柱滑溜,着手处一滑,径直撞在了他胸口,蓬一声将他撞出了一丈之远。

颜如霜纵身一掌,朝王尊儒头顶拍落,王尊儒冷冷说道:“找死!”将折下的厅柱向上一挑,一端正撞在颜如霜肩上,颜如霜嘤的一声,跌在了草丛中,直摔得口鼻冒血。虞正抢过去便要扶她,呼呼声响王尊儒拎起碗口粗的厅柱,横扫而来,虞正挥掌向外拍去,力道洪盛,直荡的王尊儒拿捏不稳,王尊儒大喝一声,对准虞正怀中撞去,虞正斜退开来,扬掌拍在断面上,断面倒刺扎的手上鲜血横流,竟使不上力气,王尊儒向前推动,虞正接连后退,索性咬住牙关,用力一推,厅柱颤了几颤,当中断开。王尊儒将手中那段掷了出去,虞正飞脚踢回,正撞在王尊儒怀中,力道遒劲,带着他跌落在了凉亭中,凉亭少了一个厅柱,本已摇摇欲坠,此际一根厅柱又被王尊儒撞到,凉亭登时摇晃起来,王尊儒心下大骇,起身向外跳出,绕是他身法极快,左腿仍被凉亭的外沿划到。

这时桥板搭了一半,王剑冲和绝尘大师展开轻功,飞跃过来。王剑冲道:“尊儒,你还有何话说?随我回去。”说着伸手抓向王尊儒,王尊儒反手一掌,将王剑冲震开数尺之远,王剑冲方才一抓并未用力,这才被迫了开来。王剑冲怒道:“莫非非要我亲自押你回去?”当下纵上前来,五指箕张,朝王尊儒肩头抓落,王尊儒双肩一沉,伸指点向王剑冲小腹,王剑冲一脚将王尊儒踢得向后倒落,蓬一声王尊儒一头撞在了苍岩上,直撞的头脑发蒙,不辨东西,站起身子,晃了几晃,却不知身后是悬崖,径向后退去。

王剑冲惊道:“小心!”嗤一声王尊儒半个身子已落到深渊,双手死死抓着岩石缝隙,不敢松开丝毫,双足乱蹬,却无着力之处,他此即完全清醒过来了,直吓得面色苍白,大声叫嚷道:“救我,救我。”王剑冲抢过去,伸手拉他,岂料王尊儒双手极为迅捷的抓住了他肩膀,用力向深渊拉去,王剑冲但觉向外跌出,身子向后疾挺,喝道:“尊儒,你干什么?”王尊儒狠狠说道:“我回去不免一死,现在拉你下来,我们兄弟死则同穴,也不会寂寞了。”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山谷,声震尘宇。

绝尘大师抢上前来,一把抓住王剑冲手腕,虞正一手抓紧一棵小树,另一只手抓住绝尘大师,颜如霜道:“王大侠快运功将他震开。”王剑冲心中凄苦,实不愿震开王尊儒的双手,便道:“我震开了他,他不免落入深渊,摔个粉身碎骨。”王尊儒笑道:“我们一起死吧。”竟使出了“千斤坠”的功夫,王剑冲霍然半个身子也掉落下去,虞正回头见那棵小树下的土地,缓缓纹隆了起来,只怕稍再用力便要破土而出了,将众人一起摔落万丈深渊。

绝尘大师道:“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莫非还看不破红尘。”王尊儒笑道:“秃驴,我闻佛家有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大师何不纵下身来换众人一个解脱。”绝尘大师道:“你心魔太重,莫不知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王剑冲朗声道:“尊儒你有悔过之心,我便拉你上来。”王尊儒暗道:“王剑冲本可将我震落悬崖,却不顾自己安危,死死拉着我,我当真是错听了徐臣良的花言巧语,致使今日之事,悔之晚矣,何不以死解脱!”便向着王剑冲道:“愿我太平门兴旺洪福,万代永昌。”双手一松,同时运力震开了王剑冲的双手,便向深渊跌去。

王剑冲大叫三声,声音回传,空谷不绝,忍不住泪水涟漪,绝尘大师将王剑冲拉了上来,虞正暗道:“阿胜被王尊儒打落悬崖,现在自己也葬身此谷,因果报应,当真准得很。”

一行人站在深渊前,沉默良久,方回到山庄,俱说前事,王叔明听后,不由黯然神伤,向着虞正一揖道:“叔明行事鲁莽,得罪之处还请见谅。”顿了顿续道:“虞正,你还肯不肯人我这个大哥?”虞正道:“我们生生世世都是好兄弟。”伸手摊向王叔明,王叔明伸手握住,道:“好兄弟。”二人紧握双手,良久不松。

正当此际,听得外面兵刃折断和呻吟惨叫声响传了过来,几人一惊,起身出去,但见练武厅中太平门弟子团团围着一名大汉,大汉背向众人,看不到他的容貌,而较武场下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太平门弟子。

王剑冲跨到近前,高声道:“阁下是谁?何故在我太平门滋生事端?”大汉蓦地一回头,但见满腮胡须,一脸凶相,正是“嗜血狂魔”王顷城。王剑冲怒道:“想不到你还敢来蜀山?”王顷城笑道:“这地方本来就属于我,我为什么不敢来了?”呼的一掌拍了出去,王剑冲拨开众弟子,挥掌迎去,掌力交叠,波的一声闷响,已然将王剑冲震得踉跄跌出一丈多远。王剑冲面色铁青,声音发颤的说道:“短短两个月不见,你功力竟然又增进不少。”原来王顷城远赴天山,寻找雪莲,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万丈玄冰处找到了一支,他冒死攀冰,采摘下来,服用之后,内伤俱好,功力倍增,当真是一举两得。

王顷城瞧到虞正,不由怒火旺炽,喝道:“原来你小子也在这,我结义兄弟呢?”话音未落,纵身抓向虞正,身法矫捷,快如鬼魅,王剑冲凌空横拦,王顷城飞脚踢出,王剑冲挥掌一挡,劲力遒劲,直将他迫了开来。

但听得声“雪某领教。”雪长风拔身迎出,王顷城不知雪长风身份,但见他雄武非凡,料来非池中之物,便用上了六重功力,掌势交叠,两股力道冲撞激荡,激的地上散落的兵刃,砰砰直响,轰的一声,反震力道震开了二人。

雪长风道:“佩服,佩服,不知高姓大名?”王顷城道:“王顷城。”雪长风冷冷笑道:“原来是嗜血狂魔王顷城,在下雪长风,失敬失敬。”话中颇有鄙夷之情,王顷城勃然大怒道:“久仰雪泥鸿爪神技,王某他日必当登门讨教。”雪长风道:“相请不如偶遇,何不现在一比高下,雪某也很想领教一下金蝉神功的威力。”王顷城瞧着虞正道:“王某今日有事尚未解决,他日再斗不迟。”不待雪长风说话,直接喝道:“臭小子,我那结义兄弟呢?”虞正道:“他已经死了。”王顷城一听此语,气血上冲,如发狂般,五指箕张,朝虞正当头抓落。

雪长风使出“雪泥鸿爪”径直向王顷城肩头抓落,王顷城徒觉左肩凌厉疼痛,侧眸一瞧,雪长风已紧紧抓在他肩上,王顷城淡淡一笑,大喝道:“去”砰的一声将雪长风爪势荡了开来。雪长风这爪势足以开碑裂石,王顷城硬生生的受了下来,竟能在谈吐之间化解爪势荡开雪长风,就这一手,中原武林,能胜他的只怕寥寥无几。

王顷城欺身直进,逼近虞正,虞正刚要迎敌,蓦然一股力道挟着他向后滑开,正是被绝尘大师用擒龙功,将他拖出了王顷城的掌势圈。

绝尘大师一掌拍出,掌风凌厉,直扑向敌方面门,王顷城心头一震,挥掌护住周身,两人掌力轻轻一交,王顷城便借力退在了一侧。王顷城端详绝尘大师片刻道:“大师何人?”绝尘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法号绝尘。”王顷城道:“可是伏虎寺酒肉和尚,绝尘大师?绝尘大师道:“正是老衲。”王顷城道:“想不到大师仍然活在世间。”绝尘大师道:“苟活世间,生如死矣。”王顷城笑道:“蜀山果真热闹,看来有雪长风和大师在此,我是讨不上便宜了,现在我只想问句话。”向着虞正道:“臭小子,我结义兄弟是谁害死的?”虞正道:“是王尊儒把他打落悬崖的。”王顷城道:“你说的可是实情?”王叔明上前道:“我亲眼看到的。”王顷城怒道:“王尊儒呢?叫他滚出来!”虞正道:“他已经坠谷身亡了?”

王顷城喝道:“胡说。”身形一晃,快如闪电,已然抓住了王叔明道:“王剑冲,快叫王尊儒滚出来,否则我一掌打死他!”虞正朗声道:“王顷城,你当真禽兽不如,血浓于水,你竟然不顾一点血缘亲情,这等丧心病狂,还有何面目苟延世间?”颜如霜道:“是啊,虎毒不食子,你这样对待侄子,也过于狠辣了吧!”雪玲珑道:“王尊儒就在铁索桥悬崖坠谷身亡的。”王顷城道:“那悬崖深不见底,这样说来不过是敷衍于我,见不到王尊儒的尸体,我是决计不相信他死了的。”绝尘大师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所言你该相信了吧?”王顷城道:“大师威望素著,出言成金,本该相信,但难免向着王剑冲。”

虞正心念一转,想起鹤壁山石洞中拓下过无极剑法,莫不是王顷城发觉上面痕迹,便道:“王顷城你推三阻四,是不是要拿无极剑法,你才肯放了叔明?”王顷城一怔,道:“不错,我此来正是为了七十二路剑谱,既然你说破了,我也不隐瞒了,就看王剑冲你给是不给了?”当时王顷城返回鹤壁山,在山洞中瞧到石壁上的墨黑,细看时却见下首蝇头小字正是“蜀山王正一绘”的字样,而那些墨迹正好七十二个,便猜测这正是一整套无极剑法,便起抢夺之念,岂知雪长风和绝尘大师在此,深知胜算无几,正瞧到了虞正,便询问与他,即可知晓飞天大盗的去向,又可使众人放松警惕,接近王叔明,擒住他威胁众人,再进入内堂搜寻图谱,岂知虞正一语道破他的来意,便不再隐瞒了。

王剑冲道:“无极剑法图谱,只传掌门人,你非我太平门之人,这图谱岂能给你?”王顷城面露杀机,提起王叔明道:“莫非剑谱比叔明的性命还为重要?”王剑冲心下忧急,却实无策略,只得沉吟不语。王顷城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掏出他的心脏来。”五指箕张,抓向王叔明胸口,众人大声呼叫,几欲失色。

绝尘大师使出擒龙功,抓了出去,劲力所激,迫的王顷城爪上无力,仿佛被僵冻住了一般。王顷城倒吸口凉气,急忙向后闪开,紧紧扣住叔明咽喉,冷冷说道:“大师再上前半步,我立时掐死他。”绝尘大师心头一震,赶忙后退半步,道:“千万别伤人性命。”王顷城道:“他的性命在你们手里,你们那个想让他死,上前半步,我就替你杀死他,哈哈”话毕仰天大笑起来。

虞正道:“晚辈斗胆想与你讨教几招,不知道你肯不肯一比?”王顷城轻蔑地说道:“就凭你!”虞正笑道:“怎么?莫非你不敢比?”王顷城听得此语,直气的暴跳如雷,喝道:“黄口小儿,你敢小觑我!好啊,你不知死活,我就成全你!规矩就由你来定,免得传出去说我欺负晚辈。”虞正道:“庄上后院有三十六根梅花桩,我们二人就在桩上比斗,谁的脚先踩到实地,便算输了。不过我有个条件,你若输了,就此下山,日后不得踏入蜀山半步,伤及蜀山弟子一根毫发,不知道你敢不敢答应?”王顷城笑道:“哼,我岂会落败?小子你最好还是先给自己备口上好棺淳。”虞正道:“你敢不敢答应我提的条件?”王顷城暗道:“反正我不会输,答应又如何。”便朗声道:“好,我答应了。”顿了顿道:“我要赢了呢?”虞正道:“给你你想要的东西。”心下却想:“他的金蝉功极为厉害,只怕我是凶多吉少,到时我一命呜呼,谁还记得给你想要的东西?”,王顷城笑道:“呵呵,这蜀山还轮不到你做主,我如何信得过你?”虞正道:“鹤壁山石洞中的无极剑法是我先发现的,每招每式都在我脑子中,我输了自会写给你。”

王顷城道:“你当我三岁小孩么?仅凭你一面之词便要相信你。”虞正吟道:“无极剑法第六十一式‘极目沧波’,第六十二式‘沧海月明’。”王剑冲喝道:“正儿,闭嘴!不可乱泄本门秘籍。”王顷城见王剑冲如此在意,料知虞正所言非虚,便道:“好,我姑且信你一次。”

一行人便到了山庄后院,空地上三十六根木桩树立,粗如碗口,高约丈余,若非下盘功夫了得,在木桩上跳跃,自也是万分危险,更何况王顷城的金蝉神功力道浑厚,一旦被打中,便有十条性命,也要被阎罗王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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