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慢慢走出房间,我一看,是一个看起来脸色有点惨白的过分的年轻人,样貌与其说英俊,不如说柔美,女人般的柔美。身材纤细,肌肉充满爆发力。他眼睛眯了起来,冷冷的看着我们。
“刘皇,果然是你!”聂坤和徐赖一看清那人,激动的大叫,刚要跑过去给个拥抱,只见叫刘皇的年轻男子嘴角上弯,枪口一顶,把两人定格在了半路。两人脸色瞬间就变了,不满道:“你什么意思,我们可是一伙的!”
“我从不和废物一伙。”刘皇冷酷的说道。
我额头上冷汗直冒,看来这个年轻人就是那个逃跑的青帮弟子了,可是与徐赖他们的关系似乎……不那么友好。
“这位英雄,我们可与你无仇无怨,不要杀错了人。”我急忙说道。
刘皇没有回我的话,用鼻子闻了闻弥散的空气,看向天花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哎,脏东西越来越多了。”
“你知道外面的情况?”我大惊,手刚下意识的放下来,刘皇的枪口立马对准过来,我马上举起手:“好说,好说。”
“不要逼我,我不喜欢杀人。”刘皇冷冷的说道。我连连点头,心中暗道你丫有本事放下枪再说这种话!
刘皇朝地上撒泼玩耍的大巴和小丘瞪了一眼,我清晰的看到他眼中冒出一股野兽嗜血般的绿色光芒,这绝不是人类能够发出来的光芒,两只穿山甲顿时吓得瑟瑟发抖躲在了我脚后跟。
这一瞬间,我浑身如过电般剧烈战栗起来,这瞳孔中的绿光与当日伏击我给我注射神秘液体的那个神秘人何其相似!他们难道有什么联系?
只见刘皇另一只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青铜铃铛。
叮叮叮……清脆的铃声宛如有节奏的跳动着的音符,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
不知不觉,我感到一股无可抵挡的困倦瞬间袭扰全身,眼皮子像灌了铅水一样根本抬不起来。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快睡着,只感到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而迷幻,依稀记得刘皇把我们拉进了房间,然后我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们醒来的时候我们身处刚刚那个房间,刘皇已经不见踪影。我连忙打开灯,只见房间内没有一个家具,而地板正中间赫然有一个大洞。
我们朝洞内张望,里面没有光亮,视线根本看不清,只知道空间极大,几乎覆盖了整个船体。
“原来金华轮还有一个底舱。”夏洛克惊讶道。听他解释,原来底舱很多时候是封闭的一个空间,用来隔绝中间甲板与船的龙骨,就好比家里铺地板,地板与水泥面之间木架子会顶出一个小空间。有的底舱可以很大,可以利用,而有的极小,几乎不能放任何东西。而金华轮的就是后一种情况。
刘皇没有杀我们,反而把我们拉到这里干什么?我们朝走廊望了望,早就不见他的踪影。即使在,我们也不敢去招惹他。
“我说你们是不是得罪过他?”我不禁问向徐赖。后者连忙摇头:“我们哪里敢啊,别看他年轻,厉害的过分,没人敢惹他。他可是我们青帮早就封山了的大字辈的老爷子推荐过来完成这件任务的。反倒是他一点都不合群,从来不管我们死活!”
大字辈在青帮可是不得了,黄金荣、张啸林都是下一等的通字辈,而杜月笙更是下下一等的悟字辈。蒋介石没发达前拜了杜月笙为师,辈分低到惨不忍睹。大字辈的前辈推荐来的人,徐赖他们的确不敢轻易得罪。
“可以啦,至少人家没把我们怎么样。”夏洛克耸了耸肩,后怕道。
忽然,一只干枯而发青的老手从地板上的洞里抓了出来。
“僵尸!”几人连忙跳了起来。
我一看这手,试探的问道:“尸老,是你吗?”
“小兔崽子原来你没死啊,快拉我上来!”
果然是老太监,我连忙把他从洞里拉出来,只见他浑身的灰尘,拍了拍衣服,开口就问:“那个姓刘的人呢?”
我道:“跑了。”
“哎~”尸老脸色潮红,气愤的连连跺脚:“当年就是那个家伙帮孙殿英把乾隆爷的墓盗了!狭路相逢,老夫居然再次被他用全真教的荡魂铃给迷住,羞愧啊!”
我一听,原来老太监和刘皇是老对头。咦,不对呀,孙殿英盗皇陵好像是28年,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那个人现在少说四十多了吧,怎么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
“瞎子,其他人呢?”徐赖不客气的问道,语气和问叫花子没啥区别。我暗道这丫要完。果然,尸老二话不说,手腕一抖,一根绣花针就飞进了徐赖的小腿,疼的他哭天喊地。
“这可是大清大内第一高手,人称外号地王爷的尸公公,无知小人,还不认错!”我装模作样的大声喝道。
“地王爷!”徐赖和聂坤齐齐色变,连忙扑通跪地,大礼参拜:“原来您老就是地王爷前辈,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前辈赎罪!”
这回轮到我傻眼了,老太监没有吹牛,他真有这么大名?
这时,夏洛克对着洞口说道:“又有人要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