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如今身穿便服的我被误认为是前来求医的患者也是正常。
“新来的,我跟你说这次我们算是有福气了。听说这个姓魏的医生是最近冒出头的神医,可厉害了。连碰都不碰就能知道你得了什么病,治疗的时候也不用药,用南瓜籽呀,橘子皮呀就能治好你了……”
这男子继续念念叨叨说着,虽然内心觉得男人那么啰嗦不好,不过他把我说的那么神,我内心其实挺受用的。
要说拍马屁不好其实是假的,每一个人都喜欢别人拍马屁,或者婉转点讲每个人都喜欢听的话。
对比起一见面就说你是狗屎和一见面就对你点头表示尊敬的人,我想每一个人都会喜欢后面那种人。
“那叫民间医术,也叫土方法什么的。对了,南瓜籽不是吃蛔虫的吗?”我假装什么都不懂,弱弱问。
那男子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继而神奇回我一句:你懂什么,主治蛔虫,还有其他疗效呀。你知道武林高手吗?树叶在他们手上都能成为杀人武器……
听完他说的,我算是服了他。
“我听说这个医生以前是屠夫,在村里杀猪的,到底行不行的呀?”就在这个时候,男子前面的一大叔回头询问。
男子愕然,摸着脑袋用疑惑的语气说不太可能吧,杀猪还能治病?
“我也是听里面那个主治医生说的呀,他和魏医生是同一个村的……”
我知道这个人说的是魏晨他舅,也就他对我的一切知根知底,而且他喜欢唠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妇科医生的缘故,所以平日和给女人治病的时候总和她们八卦几句。
“我烧烤他,如果真是杀猪的,万一要给我们做手术是不是要拿杀猪刀来做?”
男子对前面大叔说了句,接着俩人会意哈哈大笑起来,期间他还扭头看我,只是我却看着他,实在笑不出来。
我真想说:兄弟,我就那个杀猪的……
也因为这样,我仔细打量他。
长的比较瘦弱、普通,是那种人群里一抓就一堆的人,穿着和我一样没有品味,属于那种穿着舒服不刻意去搭配的人。
还有,人啰嗦,眼睛有水盈流动,应该是比较好se的一个人。
“要是真的用杀猪刀,你敢给他手术吗?”他继续和前面大叔开玩笑,动不动就一句杀猪的,我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准备离开。
“魏神医?”就在这个时候身后有人喊我,我下意识回头看。
是陈断肠,杀牛的那个。
“是你?”我诧异出声,又打量他身边一名看起来病怏怏,脸色土黄的大叔。
“魏医生,你还记得我?对了,这个是我叔,他病了十几年了,我想请你帮他看看。”
陈断肠说话的语气很客气,也许是因为陌生,所以怕说错话得罪我什么的。
至于他说我怎么记得住他这样的话,我想说就昨天他单手把周全举起的场面,足以让很多人记住他。
何况我和他都是屠夫,屠夫本是一家。
“走,先帮你叔看。”我对他印象挺好的,给他特权。
其实也算不上特权什么的,我这个人做事不喜欢受约束。一些规定对别人有用,对我来讲,我喜欢我就做,不喜欢我就不做。要是为难我,要么就等着我报复,要么我就走人不干。
这一点倒是和张东健有点相似,图个自在。
陈断肠惊愕,一副想都没想到的表情,接着连忙道谢,扶着他叔跟在我身后走向坐诊室。
我在前面带路的时候无意看到之前喊我新来的那个男子,只见他张嘴惊恐看着我,久久没有回神。
也许他还沉浸在之前用杀猪刀开玩笑的话题中,如今知道我就是他口里的杀猪佬,所以才有这般模样。
我苦笑,没去理会他,在众人诧异和惊讶的眼神中进了坐诊室,期间走过去的时候除了患者的表情被我收入眼里,另一边低声讨论的几个医生表情也被我看在眼中。
他们不敢和我对望,见我看他们的时候各自散了,假装忙事。
这不是一个好信号,证明他们并没有接受我这个人,认同我,也不是和我站在同一个队伍的人。要是日后有些争执,恐怕这些家伙会给我落井石……
想到这里,我感觉要想办法拉拢点人才行。
爷爷曾经给我说过一些关于草寇成帝王的故事,说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基本是所有草寇成为帝王的通病,可也因为这样,最终帝王失去大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