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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行第三部侠道仁心 第四章 私定终身(2 / 2)

聂欢极力跟上智远的节奏,站在智远后面的法明,已退到储荣他们的位置。两人之间的茶碗、水罐,不住的震动,发出“嘡!嘡!嘡!”的声响。宗万天感觉四面八方有股力量将自己紧紧束缚,梅映雪脸色煞白,紧咬牙关,依然不肯后退。

等到智远大师和聂欢同时念到最后一个“行!”字,双手作宝瓶印,“我心即禅,万化冥合”。放在两人中间的茶碗、陶罐,承受不住压力,飞溅开来。两人好像各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那些破碎的碗、罐,飞溅的水都飞向两旁。

智远大师掸了掸手说:“老衲输了。”

聂欢站起身躬身施礼“多谢大师教诲,承让了!”

智远说道:“色即是空,聂少侠当谨记于心,莫要迷失了!”说完甩着一只湿了的袖子离开了。

聂欢待智远大师身影不见才转回头,还未到梅映雪跟前,就见她摇摇欲坠,聂欢一步向前将她搂住。只见她一口鲜血吐出,落在白色衣裙上鲜红欲滴。聂欢一搭她脉搏发现若有若无,是受了极重的内伤。急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会受了内伤?”宗万天还未开口梅映雪气若游丝道:“不……不要怪宗伯伯,是……是我自己不肯退。”

聂欢着急道:“你为什么不退?”

“我……这么远都承受不住,你在他……面前不知有多凶险……你若有个闪失我……我也不活了!”说完晕了过去。梅映雪这番话等于表明了心迹,聂欢是又感动又心疼。连忙道:“快!快拿水来。”

小红连忙端了碗水,聂欢拿出一个紫檀木盒,将里面的蜡丸捏碎,露出一粒红色药丸,香气扑鼻。宗万天惊呼道:“小还丹!”聂欢将小还丹放入口中嚼碎,和着水慢慢的将它渡入梅映雪口中。他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边给她喂药,一边将内力输入梅映雪体内。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梅映雪悠悠醒来,还未开口就咳嗽起来,不住的咳出血来,看上去痛苦万分。小红急的跪在地上不住的向聂欢磕头“聂大哥,求求你,救救小姐!”

聂欢摸着梅映雪的脉门,说道:“她肺脉受伤,咳嗽牵动内腑,伤会越来越重……管不了那么多了,你们看住马车不要让人靠近!”说完抱着梅映雪上了马车,宗万天他们将马车围住。

聂欢将车帘放下,盘坐在梅映雪身后。将自己上身衣服褪去,将梅映雪后背露出贴在自己胸口,自己双手和她掌心相对,内力循环往复维持她的生机。梅映雪咳得坐都坐不住,倒在聂欢怀里,浑身虚汗。聂欢贴着她背上的肺俞、心俞、督俞、肝俞……诸穴,将内力有表及里送至梅映雪各个脏器。今天若没有“小还丹”或是聂欢没有练“易筋经”和“洗髓经”,梅映雪必死无疑。

隔了有一柱香的时间,宗万天他们听梅映雪咳嗽频率越来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渐渐无声了。不一会帘子一挑,聂欢下了车,众人看他无比的疲倦,头发皆湿,犹如经过一场生死决斗一般。

“没事了,她睡着了。”聂欢有气无力的说道。

“聂大哥,谢谢你!你休息一下。”小红一边端了碗水,一边说道。

聂欢摇了摇头说:“不要停太长时间,以防他们察觉,咱们慢慢走,我可以边走边调息。”他们今天到不了汝州了,傍晚的时候,他们找了一户农家投宿。梅映雪还昏睡不醒,直到后半夜小红跑来说:“小姐醒了!”

梅映雪躺在车里,嘴唇没有一点血色,看见聂欢,满眼的柔情。小红拉了一下大牛的衣角,大牛这次反应还是很快,立即和小红走到一旁。

“小姐要是真的能和聂大哥成为夫妻,那就太好了!”

“是呀,以后就没有人敢欺负她了。”在大牛心里梅映雪就是他的妹妹,他很高兴聂欢能和梅映雪在一起。

聂欢轻轻握住了梅映雪的手,梅映雪问道:“我……是不是很傻?”

聂欢点了点头说:“不要说话,好好养伤。”说完轻轻的抚摸着梅映雪的脸颊,梅映雪闭着眼睛,握着聂欢的手,将脸贴着聂欢的手掌。

“明天趁药力还在,再帮你行一次功,恢复的好快一点。”梅映雪“嗯!”的应了一声,又昏昏睡去。聂欢看着熟睡中的梅映雪,睫毛细长浓密,像个孩子一样贴着自己的手掌。聂欢害怕把她弄醒,轻轻的将手抽出来,帮她盖好被子才下了车。

“明天咱们不进城了,辛苦宗前辈和大牛进城采购一些食品、和用品。”

宗万天说道:“明天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谈不上辛苦,一路之上倒是辛苦你了!”

第二天中午到了汝州城外,聂欢选了一个空地将马车停住。仍有宗万天他们护法,自己帮梅映雪运功疗伤。

梅映雪听完脸就红了,第一次梅映雪是在半昏迷的状态下,对身边事物感知几乎没有。现在已经清醒,除了四肢无力,一切感知功能均已恢复。现在要将整个后背露出,与聂欢肌肤相亲,梅映雪却怎么也下不了这个决心。

聂欢说道:“现在趁药力还在,运功疗伤可以事半功倍,否则药力过了恢复起来就不会那么快了!”梅映雪也知道聂欢说的都是事实,可现在要她在清醒的情况下,和聂欢肌肤相亲,却怎么也做不出来,虽然自己已芳心暗许。

聂欢看着梅映雪低着头,羞得连耳朵都红了,轻轻搂住她说道:“映雪,你放心!我也不是轻薄之人,先前帮你运功疗伤时我就想好了,非你莫娶。”梅映雪听聂欢亲口说出“非你莫娶”顿时娇羞不已“嘤咛!”一声便不再抗拒。

一炷香的时间,聂欢挑帘下车。宗万天说道:“聂少侠你在这里休息,老夫去去就来。”

宗万天进了汝州城,在一座酒楼前停了下来,看了看门外的标记,走了进去。小二送上茶水,宗万天用手指蘸着水,在桌上画了一个心的形状。小二出去后一会,掌柜进来了双手在胸前比了个心问道:“这位客官!不知在哪发财?”

宗万天双手十指交叉,做成三星拱月的样子说道:“我姓宗。”掌柜立即跪倒磕头“长老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宗万天示意他起来问道:“总坛要求协查的那个事情有消息了吗?”

“禀长老!总坛已让画师摹画了数十张那人的肖像,飞鸽传书给各分坛。”

“喔!拿来我看看。”掌柜的出去,不会拿来一张画像,上面画着一个四十左右,颌下带须,长相清廋的男子。

宗万天问道:“知道他的身份了吗?”

“还不知道,只知道是中原人士,武功高强,数次围捕都被他走脱。”

“总坛派人前去增援了吗?”

“听说卢长老带,丁、石二位堂主去了。”

“去多久了?”

“一个多月。”

“有消息了吗?”

“暂且没有,不过快了,前些日子传来消息,说发现了那人的行踪。”

宗万天知道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新的消息,从褡裢里拿出一张清单,递给掌柜的说道:“你按此采购,我马上要。”掌柜的接过清单跑了出去。

一盏茶的时间掌柜的回禀道:“禀长老,东西都采办好了,我派人帮你送去。”

宗万天说:“不用!我自己拿。”说完起身出去,顺手将肖像放入褡裢。

梅映雪经过两次运功疗伤,已能坐起。看着聂欢身上的披风说道:“你把披风解下来,我帮你缝缝。”这件披风是宗老夫人送给聂欢的,虽然破了,聂欢一直没舍得扔。有时候实在破的严重,就将就着自己缝一下。梅映雪以前就发现了,只是不好意思说,现在两人关系挑明了,就不再忌讳了。

“你身体还没好,过几天再说吧!”

“没事,我在车里闷得慌,真好找点事做做。”聂欢看她坚决,便不再推辞,大牛在旁“嘿!嘿!”一笑,梅映雪的脸红了。从汝州到西京原本三天的路程,他们走了四天还没到。晚上在野外露宿,晚饭后聂欢在车里看梅映雪补的披风,小的洞眼她绣一朵梅花,大一点的就绣一朵流云,或是走兽,把聂欢以前补的都拆开了,重新绣上了物事,一点都看不出修补的痕迹,聂欢看了赞不绝口。

小红说道:“这有什么好惊叹的?小姐的本事大着呢!”说完翻出梅映雪的画样,飞禽走兽,花鸟鱼虫,画的栩栩如生。聂欢一张张看着,看到几张画,都是同一个人,手拿长剑的少年,或站、或坐,其中有张少年手提长剑在雪中奔跑,觉得特别眼熟,再仔细一看旁边写着蝇头小字“雪夜鸣凤镇”原来画的自己。梅映雪看见聂欢发现了自己的秘密有点害羞。

聂欢打开一张画纸,突然脸色大变问道:“你怎么会有徐先生的画像?”梅映雪一看画着一个四十多岁,长相清瘦的男子说道:“这不是我的,我不认识他。”

聂欢问道:“那是谁的?”

小红应道:“可能是宗伯伯的,刚才我拿画册时,把他褡裢里的东西掉了出来。”

宗万天看着聂欢手中的画像说道:“这是我前几天在汝州分舵拿到的,总坛要求各分舵协助追查的人员画像。”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一说,聂欢听完心慌不已,他从小与先生相依为命,徐先生现在已陷入危险之中,怎能不叫他着急?

在任何场合,任何情况下,聂欢给人的印象是临危不乱,镇定自若。但现在梅映雪看着聂欢如此的心神不定,知道情况严重。安慰道:“明天就到西京了,让伯父再去打探一下消息。”

晚饭后梅映雪陪着聂欢坐在火堆旁,听聂欢说着小时候的点点滴滴“我知道先生并非一般人,有许多秘密。可能……他也知道我的身世,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原来他去了西域!”

梅映雪握着聂欢的手安慰道:“先生在神针门这么多年,都没有暴露身份。说明先生绝非常人,卢长老他们虽然发现了他的行踪,但一时半会未必能找到他,等明天有了消息再做决定。”梅映雪虽然文文弱弱的,但在关键时刻却显得异常的冷静。

聂欢点点头说:“只能这样了。明天就到西京了,如果储荣还没什么行动,表明他暂时放弃了。”

梅映雪说道:“储荣这人表面上道貌岸然,暗地里心狠手辣。我现在到了本教的地盘,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造次。不过他现在对你肯定是恨之入骨,你以后行走江湖要小心,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第二天一早,马车向西京进发,到中午时分,他们住进了魔教自己开设的旅店,宗万天去打探消息。

聂欢在焦急中等来了徐先生的消息,不好也不坏。“他们交了手,但是被他走脱了,现在他们唯一能确定的是——徐先生所学武功是昆仑派的。”

宗万天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昆仑派又出了这么一位高手?”聂欢总算知道了先生的来历,也知道他现在身陷危险之中,恨不得立即前往西域去解先生之围。

晚饭后那三人各找借口回房休息了,聂欢和梅映雪在庭院中间的石凳上坐下。梅映雪披上了那件白色的狐皮斗篷,聂欢看着她,在月光下犹如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两人从相识,到相爱。不过短短一个多月时间,现在即将面临分离。聂欢握着梅映雪的手说:“映雪,明天过河后我就北上去找先生了,不能护送你到明山了,你自己要保重。”梅映雪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聂欢从怀里拿出一个卷轴说道:“这是先生当年留给我的,《金刚经》我交给少林了,这个卷轴是张旭的《古诗四帖》,我的内功是从金刚经里学来的,而剑法却是从这里面演化来的。”梅映雪展开一看,除了龙飞凤舞的书法外,与剑谱并未有半点关系,但聂欢这么说一定不会错。

“我此次出关,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万一我……”聂欢还未说完,梅映雪用手捂住了聂欢的嘴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此去路途遥远,怕有不测。梅映雪手无束鸡之力,自恨当初没有学武,帮不上忙,会拖累你。若是有唐姑娘的一半本事,便是天涯海角也必定跟你去。不过无论你走多远,走多久,我都等你,哪怕等一辈子!”梅映雪看着聂欢,目光坚定,一改平时柔软,温顺的形象,双目炯炯放光。

聂欢从腰间解下喜鹊衔枝玉佩,放在梅映雪掌心说:“这是先生留给我的,可能和我身世有关。我此次前去,少至一年,多至两年方能回转,愿此物常伴你身边聊表慰藉。”

梅映雪从自己手上退下一只白玉手镯,递给聂欢“这是娘亲留给我的唯一纪念,映雪一直戴在手上没有离开过,愿它常伴聂大哥身边,保佑你平平安安!”

聂欢将带着梅映雪体温的手镯,珍惜的放入怀中,两人互交信物,等于定了终身。两人在庭院中相互依偎,山盟海誓,却没想到后来世事之艰难,阻力之大超出了想象。

两人依偎着什么话也不说,看着北斗七星斗柄西指,月亮渐渐西沉,天空渐渐的发白,两人都明白,分别的时候快到了。

第二天他们刚到渡口,已有魔教弟子在渡口迎候了,聂欢并未和他们打招呼,梅映雪也未介绍,一行人过河。到了对岸梅映雪拿出一个包裹递给聂欢说道:“西域苦寒之地,你虽然内力深厚,也要防不时之需。”

聂欢接过包裹感觉很沉,打开一看,里面是梅映雪的白狐披风,还有几百两纹银。聂欢说道:“我有先生留下的金叶子,这银子就不要了。”

梅映雪说道:“你这一去一年半载的,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行路、打探、雇车,都需要花钱,虽说钱财乃身外之物,不过世人也认为‘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银两对于我来说没有半点用处,如果能够给你一点帮助也就值了。”聂欢便不再推辞,两人并肩前行,走了一段梅映雪说道:“你上马吧,早去早回……不要回头,我怕会忍不住。”聂欢翻身上马,也真的不敢回头,他也害怕看见梅映雪湿红的眼眶,害怕自己会英雄气短。

梅映雪看着聂欢骑马扬起的尘土,渐渐的遮住了他的背影,强忍着的泪水才流了下来,现在自己和织女一样开始等待他的消息。织女还有确期,自己却茫然无期。

聂欢打马奔出去很远,才勒住缰绳,再回头已看不见车队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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