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既然奉云兄不喜欢,那我来替你当当说客,如何?”
听此,姜闲月惊喜抬头,主动往前一步,仰着小脸,“真的吗?你可以说服哥哥让我养这只小鹦鹉?”
瞧她如此,卫景修再是说破嘴皮子也心甘情愿了。他点点头,“只要闲月小姐高兴就好。”
闲月笑呵呵地回头,双手高高地举起,那只小鹦鹉似乎也感受到她的快乐,灵巧地在掌心跳来跳去。
当然,做个说客也不容易。卫景修后来见着姜奉云了,被人家诓掉了十匹马的钱。
江肆自然觉得这买卖很亏,只是他没说,但身边伺候的胡桃便爱多嘴了。
在送完小鹦鹉后的三天,卫景修正在院子里喝酒。
他一边躺在藤椅上,一边举着那支梨花白素簪。
透过阳光,那支素簪在手里纯白无暇,干干净净。这东西本该还给闲月的,可卫景修揣怀里了,就舍不得了。
他有事没事拿出来看,每看一回就想起闲月爱生气的样子,动不动要哭鼻子,可乖言巧语哄几句,又好了。
卫景修便缺德地总想这么反复逗她。
“十匹战马啊,少将军。那可不是寻常马,姜大人可真够黑的。”
远远地,胡桃端着几碟点心过来,一边说一边翻白眼。
正认真观赏梨花白素簪的卫景修没理会,她便自顾自地走到男人身边,把东西放下。
“少将军,那姜大人本来是求你办事的,该给你好处才是。结果为了送一只鹦鹉,又搭进去十匹战马的钱,那家人可怎么好意思的。”
旁边伫立的江肆抬眼看了看胡桃,她今日穿得一身粉色,头发不像从前那样扎两个辫子,而是半盘起来,发间一对白色不知名花样步摇。
乍一看,以为是姜闲月。
可又比姜闲月俗气不少,也远没有少女那股嗔怒可爱。
卫景修看都没看她,坐起身对江肆说:“那小东西不会那么容易养死吧?可别叫她伤心了。”
“不会的将军,那鹦鹉千挑万选,性子也最活泼,定能讨姜小姐高兴。”
“那就好。”卫景修听了,放心躺下。
胡桃被冷落在一旁,脸上尽是难堪。她坐起身朝远外走去,刚走了几步,听见头上的白色步摇,立刻拔下。
她怒气冲冲地走回房间,坐在铜镜前。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啐了一口,骂道:“披麻戴孝似地,国公府千金也不过如此,戴了个这玩意儿显得自己多清高,我呸!”
骂完,她把手上的步摇扔到镜子面前。
这股气生到天黑,她像往日一样准备卫景修的晚膳。可刚摆筷子,江肆就来了。
“不用弄了,将军刚刚喝醉睡下了。都收起来吧,晚点再看看。”
胡桃不冷不热地哦了一声,然后转身安排丫头。弄着弄着,她心里忽然有了别的想法。
“哎江肆。”胡桃喊住正要走的江肆,扮起一个乖笑,“后厨那边还没关灶,你帮我吩咐他们做个解酒汤吧,我这儿忙不开。”
江肆没说话,点头出去了。
真是个臭哑巴,一天天地死了爹似地摆脸子。胡桃心里骂道,她扔下手里的筷子,把活儿扔给别人收拾。
而她,则悄悄地朝卫景修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