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月一滞,“他叫你守着我?”
“是啊,将军说了,没他喊我,我须寸步不离。”
正思索怎么回答,队伍前头传来躁动。姜闲月探出头去瞧,看见男人身上不知怎的多了一层淡紫色的薄纱。
闲月回忆了一下早上见到他时的穿着,那分明是全黑的骑装。
很快,卫景修整个人从队伍人群里穿过,走入姜闲月的视线里。
那是一个身穿薄纱宽袖裙的女人,皮肤白皙,身形修长,凹凸有致。整个人窝在卫景修的双臂与胸膛之间,眼神又魅又冷。
宛如一条美女蛇。
闲月眨了眨眼睛,对江肆道:“你家将军……抱着一个女人?”
江肆点头,寻常道:“是啊,是个女人。”
卫景修越走越近,直到轿子前停下。姜闲月揪着帘子,一语不发地看着他。
“只有这个轿子够大,你进里面去吧。”卫景修说。
闲月这才发现,对方没有穿鞋,白嫩的脚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露出来。她的双手一点也不避讳地勾在卫景修的脖颈处,目光打量了一下轿子,摇头不肯。
“她扭伤了,江肆,把她抱进去。”说着,卫景修没什么表情地把人放到江肆怀里,那姑娘不满地撇脸。
“下来。”卫景修又说。
江肆傻眼,接话,“里面轿子够大,两位小姐都能坐。”
说完,他就被卫景修冷眼一剜。
闲月这才意识到他让自己下来,把轿子让给这位受伤的姑娘。
一时间,气氛尴尬得很。
姜闲月低眸没说话,默默收拾好自己,从轿子里出来。江肆想要伸手扶她,奈何腾不出手。
卫景修朝她摊开手掌,姜闲月看了一眼,扭头没理,自顾自地跳下来,然后往队伍前头走去。
“你安排好。”卫景修丢下一句话,便跟着姜闲月去了。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姜闲月盯着脚下的杂草,不知怎么地,生出一股气。脑海里全是那位姑娘白皙的手腕与卫景修宽阔的胸膛。
更叫她别扭的是,他居然叫自己下轿,把轿子让给别人。
她不觉得自己是娇气,但是就是不知为什么胸口堵得慌,很想对着卫景修凶一趟。
姜闲月越走越快,忽然,腰间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向后扯去。紧接着便是落进一圈温暖的怀抱里。
她愣了愣,抬头看见牵着马的马夫低头哈腰,“不好意思姜小姐,小的没看见你走过来。”
“退下吧。”身后传来浑厚的声音,姜闲月这才回神,立刻挣脱了他。心里更郁结了,连头都没回,刚要抬腿走,手腕就被人抓住。
卫景修凑上前来,“你与那不知名的姑娘独处,我不放心。”
姜闲月刹住脚步,站着没说话。
“闲月小姐,坐我的马吧,我带着你。”
又是闲月小姐,她听见这个称呼,从前不觉得刺耳,如今不知为何,从他嘴里出来就好像变了味儿。
她甩开卫景修的手,说:“不用了,粮草车就行了,我坐得惯。”
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