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微微向下拉了拉斗笠。
好吧……李白提笔，蘸墨，在鹅黄色的纸上写下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赠沐秋。”
“唔……太斜了太斜了。”写完之后，李白对自己的毛笔字并不满意。
待纸上墨迹干了，李白揭起黄纸：“诺，拿去。”
鸨母小心翼翼地接过，双手一抖，展开一念：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勉强认得。
“嗯，公子稍后。”鸨母匆匆离去。
“小二，酒呢！”角落里的老人拍桌喊道。
李白向那瞟了一眼，只见老人已经摘下斗笠，露出满头灰白的头发，和一双不合时宜的剑眉星眸。
无人见过行将就木的老人焕发出这等容颜。
他收回目光，只觉得老人有一种无形的威压。
花楼对面，醉仙楼上坐了一群江湖客，酒楼似乎也被他们包场了。
“阿弥陀佛，魔生元屠与阿鼻，一剑光寒十五州。”
“大和尚，能不能别整这些有的没的，另一柄魔剑落在江州天门城，都是心知肚明的。”一个奶油小生模样的少年冲那和尚叫道。
“涧，休得无礼。”白微出言打断了她的侄儿白涧。
两人手中皆是八方玄天剑，是麒麟山玄天剑派弟子。
玄天剑当世天下第一。
那个大和尚法号如空，是六龙峰的一位云游僧人。
“哟呵呵……玄天剑可真的是嚣张呢。”坐在正中的南海剑派赵金露笑得花枝乱颤。
“美人儿，你一笑起来真漂亮，比青楼那些皮笑肉不笑的风尘女子强上百倍。”
那个背着大刀的卷毛汉子将精致的小酒杯推到赵金露面前，道：“来，哥哥给你倒了酒。”
“杨大雪你放肆！我家小姐可是能与那些风尘女子相提并论的？！”
“咦？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丫鬟对本大爷这样无礼了！”杨大雪眉毛一竖，又缓和下来，说道，“若不是看在美人儿面上，我就扒光了你丢到大街上去。”
剑侍百花立刻拔出剑来：“你……！”
“百花，”赵金露拈起酒杯，笑道，“杨大哥也是一番好意，我们怎能辜负人家。”
“哼…”
百花收剑，看着婀娜多姿的主人汹涌澎湃地饮下那杯清酒。
真不痛快……
这时，对面的花楼上，那名叫沐秋的花魁在一首奏响的传世之曲中款款而来。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如果应景的话，当是李白思念这等美人，日渐消瘦。
可谓拔高了那沐秋花魁的身份地位。
但是沐秋设此难题，并不是寻个诗文才子。
李白饮了一口东海酒，醉眼朦胧地看她一袭红衣，脸蛋倒是绝色，不知技艺身段如何。
“仅此两句，可见公子诗才天下……”
“哎等等！”李白一个激灵，这无双一词不可乱说。
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李太白怕韩江雪。
沐秋疑惑，眼神妖娆，李白逐渐迷乱。
“姑娘……来这里坐。”他拍拍自己的大腿醉笑道。
“嗯…”
薄纱红衣……若隐若现……李白越发陷落。
角落中那个老头，只看了一眼，便默默吃酒。
对面，
“嘶……”
醉仙楼的大刀客杨大雪望此沐秋，如遭缥缈峰十万雷霆。
“呵…男人。”百花不屑道。
就在满楼江湖客全都看向沐秋之时，如空法师已经飞身空中。
忽来一声，“大威天龙”，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