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杨厂长家出来,王海跟易中海就直接去厂里上班了,一路上易中海还絮絮叨叨的让王海在这个事情上,在钱这方面要大方点,这样方方面面大家都好办。
王海没有跟易中海争辩,点着头应付易中海,但在心里,王海己经打定了主意,这次除非真的没了办法,否则他不会掏一毛钱给贾家。
来到车间,因为在杨厂长那儿耽误了些时间,王海他今天迟到了。于是他只好主动的去找歪梁班长解释,也就把昨晚秦淮茹闹事和今早自己上杨厂长家的事跟歪梁班长,顺嘴说了。
至于在杨厂长家答应的到外面不乱说的承诺,见鬼去吧!不让群众们知道真像,不发动群众,受欺负了还老实闭嘴,那以后那些厂领导还不可劲的欺负你啊!
所以,一个弱者你打不过人家,挨打了后,你一定不要怕,不要忍,要么告家长,要么告老师,或者是直接报警,要让打你的人知道他打你,他也是要付出代价,是有成本的。软弱不会让别人住手,只会让别人更肆无忌惮的欺负你。
知道了王海今早迟到的原因,歪梁班长也就很大度的跟王海说没事,让王海去拉煤了。而歪梁班长他自己则在王海走后,就迫不及待的去跟他的那些老伙计,分享王海今天的这瓜了。
混到中午,王海刚在食堂吃完饭,正在那儿洗饭盒呢!抬头看见跟他住同一个胡同的那个厂保卫科小队长管伟斌,在朝他走过来。
一看到管伟斌,王海就想起了当日在保卫科的那一顿皮带炒肉,身上皮肉不经一紧。
管伟斌走到王海身边,小声的说道:“小海啊!我们项科长让我叫你去我们保卫科一趟。”
一听要去保卫科,王海笑着说道:“管哥,又要去保卫科啊!不会像上次一样吧!”
“不是,不是,你说啥呢,你把我们保卫科看成啥了?算了,这里人多,说话不方便,你跟我到外面说吧。”
说着管伟斌就拽着王海的衣袖,往外面拉。
两人岀了食堂,来到一个僻静无人处。管伟斌压着声音跟王海说道:“小海啊,今早我陪着我们项科长和厂里的李副厂长,一起去医院看了秦淮茹。”
“小海,你这下手可够狠的,得亏现在是冬天,秦淮茹外面穿着厚厚的棉裤,里面还有一条毛线裤,一条秋裤,秦淮茹只是骨折。如果是夏天,直接铁包肉,秦淮茹那条腿还不直接两断啊!”
“两断了才好呢!那臭婊子坑了多少人啊!不说别人,我上次在你们保卫科遭的罪,不就是被那个臭婊子害的吗?”
“那倒是,那臭婊子骨折,除了那些领导少了个打扑克的人,可能会觉得有些难过。其他听说了这事的人,无不是欢欣雀跃,都说那臭婊子这是遭了报应,都夸你小海干的漂亮。”
“行了,行了,管哥,咱不说这些没用的,你跟我说说,你们科长让我去干嘛呗?”
“噢,是这样的,小海。厂里已经下了指示,这个事情定性为一场意外,是秦淮茹不小心踩了你家里的捕兽夹。所以,这个事情厂里的处理决定,是让你和秦淮茹各自承担一半的责任。”
“也就是说,秦淮茹的医药费,和她三个月养伤期间的工资,营养费,你要承担一半。我们项科长让你过去,说白了就是让你掏钱。”
一听是掏钱这事,王海嘴角勾起了一丝不屑,说道:“秦淮茹现在工资一个月三十二块,三个月就是九十六块,让我赔一半,也就是四十八块钱。再加上她的医药费和营养费,这次我差不多要赔他贾家一百块钱?”
“少了,李副厂长和我们项科长在医院里商量的结果,是让你赔一百八十块钱。之所以会那么多,主要是说秦淮茹伤筋动骨了,这养伤期间的营养得跟上,所以,这营养费得高。”
“呵呵,管哥,我这进厂半年,前三个月每月十二块五的学徒工资,后来转正一个月也就二十二块五,现在热轧车间拉煤,这工资还不知怎么定呢?不管怎么说吧,我进厂干到现在,都还没能赚到一百块钱呢!现在让我赔一百八,我赔他姥姥!”
说完这话,王海转身就要走,这会儿他心里的想法就是,了不起又是一顿皮带炒肉吗。这次那帮人再动用权力打劳纸,劳纸就学林冲上梁山,把老贾家,把这些厂领导全都干掉。
看王海要走,管伟斌忙拉住王海,着急的说道:“小海,你别冲动,这次是让你赔的多了点,可他老贾家也吃亏啊!你想那秦淮茹陪领导们打扑克,一月挣多少啊?自秦淮茹到厂招待科上班后,她老贾家有一天断过肉吗,她家那仨孩子,有一天手里没零食吗?”
“所以,秦淮茹这要三个月不能去搞精神文明建设,她老贾家损失大了。小海,你知道吗?在医院里当李副厂长和我们项科长,最终敲定这一百八的赔偿数字后,那秦淮茹当场就哭得稀哩哗啦的,而她的那个恶婆婆贾张氏,当时就在人家医院的病房里打滚了。”
“贾家那对黑心寡妇,她们说要让你赔五百块钱,还要你把你家房子让给她家住。小海,说真的,我们项科长和李副厂长,能为你争取到一百八的赔偿,己经是很不容易了。李副厂长当时就在那儿发火了,说秦淮茹如果再闹,那等她伤好后,就继续回车间里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