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野还是一脸迷茫,而郈昭伯却是已经摸清楚了闵沃的计划。
像他这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主不需要了解闵沃具体是怎么操作的,只要明白闵沃的计划能十拿九稳的杀伤莒国大营就行。
明白这一点的郈昭伯也不再关注战场上的局势,反倒是笑着和太子野说道:
“这天气冷的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干,明天要不我们去斗斗鸡?”
“郈昭伯,这莒国人难道你?”
太子野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托春秋战乱纷纷的福,这年头的诸侯都没有执行其西周“男性贵族三十岁结婚”的计划生育政策。
郈昭伯和鲁侯午之间差个大几岁,太子野又和郈昭伯差个大几岁,三人之间的关系与其说是父子君臣,到不如说郈昭伯是鲁侯午的小老弟,太子野是跟着郈昭伯转。
“那不用咱们操心。”郈昭伯的手不自觉的摸着小老弟太子野的脑袋上,却是给了太子野莫名的信心。
一夜无话,之后的日子闵沃依旧是白天偷偷潜出去,回来的时候依旧是难掩手上的皲裂,而鲁侯午依旧是按照封建主君的义务巡视城墙一遍之后就回去接着了解鲁国国内的情况。
曲阜城中一切倒是一如既往,守旧的鲁国想要搞出一点新花样那才是难上加难。
唯一令人眼前一亮的消息就是对臧武仲秋后算账的事情,这件事情发生在鲁侯午对莒进攻前后,齐侯光攻打莒国之前的一段时间,因为不是军情所以一直拖到最近才被郠邑中的鲁国公室贵族所了解。
臧武仲和其嫡兄交接了防邑的政权之后就流亡到了齐国。
齐国人就让臧武仲交代他是在鲁国因为什么事情被迫流亡,好让齐国那帮不安分的异姓大夫安生点。
臧武仲能这么说,说自己是替季武子承担废长立幼的罪过遭到庶长子季公弥妒忌?臧氏老家的封地可还在季武子封邑身边!
臧武仲这边只能是沉默应对齐国人的询问。
等到后来齐国人占领了且于邑之后半天没有见到莒国人来攻,齐侯光就回到齐国召见了臧武仲,一番面试大为满意的齐侯光就打算赏赐臧武仲田地城邑。
可齐侯光在面试臧武仲的时候,臧武仲也是在面试自己的新主君齐侯光,见到他一个劲的讲着今年齐国对晋国的胜利,臧武仲就有些不好受,直接就拒绝了齐国的田地城邑对着齐侯光开喷:
“多则多矣!抑君似鼠。夫鼠昼伏夜动,不穴於寝庙,畏人故也。今君闻晋之乱而后作焉,宁将事之,非鼠如何?”
你齐侯光是派出晋国流亡大夫回国作乱才敢攻打晋国,就和老鼠在晚上才敢出来一个样!
这应该算是最早骂人是鼠辈的记载,齐侯光自是气极了,可偏偏按照春秋的规矩齐侯光却是拿这个亲戚没有办法。
鲁国这边跑了一个大夫肯定也是要缺席审判一下,季武子召见外史官问臧武仲的罪行该怎么些在史书上。
贵族要的是脸面,正经的大夫政治斗争失败后的结果是东门氏当年逃亡都要走一套流程。
当年东门氏末代家主公孙归父本来是打算借着鲁宣公的命令去晋国借势驱逐三桓,可谁能想到鲁宣公却是诡异的死在这个时间节点上。
季文子立刻就反击的在朝堂上说道:“让我杀死嫡子立了庶子以失掉强大的援助的,就是东门归父啊!”
这事说的就是尸骨未寒的鲁宣公是被废嫡立庶上来的,更是直接把责任推到了东门归父身上。
也就是臧武仲的的父亲臧宣叔当年帮着东门归父说了一句实在话:“当其时不能治也,后之人何罪?子欲去之,许请去之。”
也不知道臧宣叔知道自己死后,儿子一大把年纪了却也要流亡齐国会是什么反应。
但是公孙归父回国,到达笙地,用帷幕遮住土坛,向他的副手举行复命的礼节。
复命完了,脱去外衣,以麻束发,回到自己的位置痛哭,顿脚三次退出。
这才逃亡到齐国。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外套大夫标准动作下来,掉书袋的外史自然就是不会避开东门归父。
外史最开始的意见中就绕不开东门氏,只见外史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