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都能看到鲁侯午一直在犹豫,心思压根就不在召集人手上,之前多次军事会议上总会叫上闵沃,一不留神多叫了个人名很正常。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这么多鲁侯亲信在,鲁侯午总不能说让闵沃离开吧?
郈昭伯只能点点头安抚鲁侯午。
鲁侯午没明白什么意思,但是亲信点头闵沃站在这没有毛病,那也不能寒了这个能打的人的心:
“闵沃,你认为该做何选择。”
闵沃本来就在走神,听到鲁侯午的话回过神来也顾不得谨言慎行,嘴巴比脑子快的说道:
“君侯认为回国之后就能左右季武子的执政吗?”
历史上的这段时间鲁侯午就待在曲阜,可史书上还不是执政卿季武子该给臧武仲定罪就定罪,该让叔孙豹去晋国就去了,压根就没有鲁侯午什么事情。
闵沃这话一说出口,现场的气氛立刻就降下来了,鲁侯午的脸色铁青,臧贾和臧为这两位脸上虽然还是波澜不惊,不过忍不住还是看了看闵沃的脸庞,党般也是相当诧异的看着闵沃。
实在是没有人能想到一向“多做少说”,积极融入鲁国高层贵族大夫的闵沃一说出话来就这么的一针见血,一点都不给老大鲁侯午留半点面子。
不用多说,看着情况闵沃就知道自己是言多必失,有些尴尬的站在哪儿不知所措。
“闵沃这话说的对。”给闵沃解围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公子野。
见到儿子出面下了一个台阶,鲁侯午脸色才稍微放缓。
事实上闵沃这话说的是一点毛病都没有,尽管公室和三桓之间一直是一方盟会中原霸主,一方乘机讨伐邾国不假,看上去像是趁机而动,不受另外一方阻挠。
可仔细想想却更像是双方默契的避开对方,防止鲁国内部的矛盾扩大。
而真正的要较量一场鲁侯午还真没有信心能压制住三桓!
鲁国千乘,鲁侯午四百多乘,季孙氏三百多乘加上叔孙氏孟孙氏的就有五百余乘,公室拿什么去和三桓较量?
这是鲁侯午一直不愿意直面的问题,这一刻却是被闵沃一言道破,能不尴尬吗?
好在鲁侯午的心态调整的相当快,从三岁继位,六岁被孟献子按在地上给晋侯磕头,十四岁三桓几个叔伯祖瓜分自己的三军都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
也不差这种尴尬。
“那你以为该怎么办?”
闵沃本来被公子野解围之后唯一想做的就是泯然众人,这会不适合抛头露面,可鲁侯午明显是没有打算放过闵沃的意思,开始追着闵沃问。
闵沃嘴角扯了扯——这种大事找他一个就连大夫都不是的小甲士是不是有点太重视自己了?
不过这个问题是闵沃提出来的,肯定得由闵沃来解答。
鲁侯午既然说了,闵沃总要回复一下,本来就让鲁侯午不快,这回复还不能尽是应付之词,不然这新仇旧恨在一起,可没有闵沃好果子吃。
可这该怎么回答呢?闵沃理了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