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东临第八章云途</p>
神州上西边有一处庞大的草原,覆盖整个神州西部。草原有一个简单的名字‘丰硕’。</p>
风是苍劲的,牛羊被放牧,它们低头咬着青草。</p>
旁边有几座凡人的营帐,他们都是些草原上的游牧人,四处來,四处去,居无定所,却也看尽风光。</p>
他们是否值得人羡慕,这便两说了。</p>
辽阔无尽的草原上,出现了一道人装扮的男子,看上去有些年岁,却正是曾经到过剑宗参加过赢落的拜剑相之礼的‘池羽’道人。</p>
在道宗之中,这池羽道人的身份一直有些微妙,他是道宗道门之长‘曜箐’道人的师弟,当年同样拜在道宗的静门的一位前辈门下,且平时曜箐道人若是不在时,他也负责教导宗中后辈尤其是‘池谦’‘池余’两人。</p>
只不过,他并不算道门之人,却也不似静门中那些人不理世事,只顾平心修行,道宗里外之事,他都有些参与,却又不掌实权,在道宗中颇受非议。</p>
却是不知道,此刻的池羽道人却为何会來到这草原上。</p>
环视着四周,池羽道人低声道:“云道庄,素來是独來独往的一宗,且并沒有什么固定的地方,往着四方而行,最近的一次,据说应该是在此处出现吧。”</p>
云道庄,在神州上,对于诸宗來说神秘不逊于樱洲‘焚火殿’的一宗,兴盛于五百年前。虽说名唤‘云道庄’但是这一宗,却从來沒有固定在某一处,他们如同一群苦修者吧,天下徒步行走。</p>
可能往向神州浩土,也可能渡浩海,又或者游与樱洲。</p>
总之,如同一片游云一样,沒什么人清楚知道他们的踪迹,但,道宗或是剑宗,却也都知道,这个兴盛了仅仅五百年时间的宗门,却是绝不简单的。</p>
风声急切的掠过,压低了原野上的青草,伴随着那风声有人在身后说道:“您是道宗的池羽道人吗?”</p>
池羽道人转过身,但见一年轻的灰色衣男子正躬身的站在身后。</p>
“哦,你知道?”</p>
“在下‘云彦刻’云道庄弟子,曾有幸在云游时见过道长一面,便认出來了,道长······是在寻云道庄吧。”</p>
池羽道人看了看他,道:“之前确实是,不过现在找到了。”</p>
“在下不解。”</p>
“找到你,与找到云道庄又有何异。”说着,池羽道人微微一笑,从袖中拿出一卷玉简,道:“云道庄的些规矩我也略知道些,便请你将这玉简交给云道庄主了,看过之后,想必云道庄主应该知道是何事了。”</p>
“自然。”</p>
闻言,池羽道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脚边浮起些云气,便往着蔚蓝天际腾飞而去。</p>
野原上,一时间只剩下云彦刻一人,他静静的凝望着池羽道人走远,把玩着手中的玉简,神色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恭敬,道:“池羽道人來此,庄主让我來迎,不过这池羽道人竟不想见见或者······一探我云道庄,其中会有其他的缘故吗?”</p>
细细的想了想,一时间也想不到其他,自然也就算了。</p>
不过云彦刻却是依旧意味深远的看着天际,嘴角扯着些笑意。</p>
“彦刻,我家的羊跑了,帮帮忙。”</p>
“哦,知道了。”</p>
······</p>
······</p>
浩海,卷起庞大的浪潮,又很快的落于海中,溅起无数的水滴,声势浩然。</p>
即便是最优秀的行船者,最庞大的船舰,面对浩海这种可能长时间风平浪静,但却又有可能瞬息之间,卷起弥天海浪的可怕海洋,却也不得不时时刻刻都保持绝对的小心翼翼。跨过这座世间最庞大的海洋之后,便是一座名为陨洲的地方,因为其四周弥漫着无尽的从未散去的迷雾,也被人称作‘迷雾洲’。</p>
陨洲颇为庞大足有神州三分之二的大小,,而四周也是岛屿密布,甚至也有一些庞大的岛屿群,密密麻麻的分布在陨洲之侧。</p>
陨洲的西侧浩海的一座岛屿上,一座了无人烟,似已经废弃了许久的村庄海畔。</p>
海浪无穷无尽的涌向岸壁上,溅起的浪花落在那懒洋洋的躺在海岸上的紫衣男子身上,只不过看他呼呼大睡的样子,像是全无察觉。这紫衣男子长相十分普通,只是身上却又古怪的透出几分妖异。</p>
呼呼······男子迟迟沒有醒來,而身后,那座破烂不堪的村庄中,忽然响起了脚步声,步声沉重想必是男子。不消几个呼吸,却已经來到了男子身后,那人看了看这男子却沒有说什么。</p>
“睡够了吗?”</p>
“我睡多久,还要······”</p>
那慵懒睡着的男子听见那声音,原本想要骂几句,却不料觉得那声音,怎么说呢?有些耳熟?</p>
睁开了双眼,看见那行來的中年男子,以及他身畔一直跟随的那匹高大紫马······</p>
“嘿嘿,墨流大人,我醒着,醒着呢。”</p>
男子立即站起身,连忙推了推身上衣袍的尘土。紫马看见,却在心底暗念:赢懒你这小子,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墨流大人数落,嘿嘿,又有的看了。</p>
一身黑袍,仍旧那样的华贵。一张仍旧俊朗的中年人脸庞,透出一点冷漠。赢墨流看了看赢懒,说:“大战在即,你怎如此懈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