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手比较兴的时候，尤大美就跟着下注，庄家赢，她就跟着赢，庄家输，她就跟着输。”</p>
“甘家抽不抽头呢？”</p>
“抽，每一轮抽五块钱。甘家提供一些茶水。”</p>
“赌具是什么？”</p>
“麻将。”</p>
“一轮多少圈呢？”</p>
“一轮四圈。”</p>
“一个晚上要打几轮呢？”</p>
“一桌在五六轮的样子。有时候输红了眼，就接着赌。”</p>
“在那些赌徒中，有没有人突然不来了，我说的是去年夏末秋初。”欧阳平继续引导。</p>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福子突然不来了。”赵老师道。</p>
“不错。”赵大妈道，“此人和甘得君夫妻俩发生了一点矛盾，虽然没有闹出什么大的动静来，但我看不简单，后来——此人就不来了。”</p>
“此人的年龄在三十七八岁的样子。”赵老师从桌子上拿起模拟画像，反复看了看。</p>
记忆里面的东西有时候是需要一些媒介才会浮出水面的。</p>
“是不是此人？”</p>
赵老师还在仔细端详，赵大妈也凑了过来。</p>
“眉眼有点像，脸型也差不多。”</p>
“福子的大名叫什么？”</p>
“我们听甘得君喊他‘福子’，至于叫什么名字，你们得去问甘得君和尤大美。”</p>
“此人在什么地方工作？”</p>
“不知道，不过——”赵老师眉头紧锁。</p>
“不过什么？”</p>
“有两次，我路过朝天宫古玩市场的时候，看见过此人——我看见他背着两个手提包朝市场里面走。”</p>
从谢举人巷到文化馆，必须经过朝天宫古玩市场的大门口。</p>
“此人可能在朝天宫古玩市场做生意的，”赵大妈补充道，“尤大美给我看过一个玉镯子，那是福子送给她的。”</p>
“那口水井是什么时候废弃不用的呢？”</p>
“去年夏天，自从工人从井底捞上来脏东西以后，我们就不敢再用了。后来出于安全的考虑，把井口封起来了。”</p>
“什么时候封起来的呢？”</p>
“八月一号，派出所的小唐召集大家把井口封起来了。”</p>
这个时间非常具体。</p>
“封的时候，井沿还在吗？”</p>
“在。”</p>
“赵老师。您能肯定吗？”</p>
“肯定，就是我领着大家干的吗。去年夏天，雨水特别多，下下停停，停停下下，甘家的屋顶渗水。房管所派了十几个工人把甘家的两间屋子修了一下，完工的时候，工人将建筑垃圾堆到井口上去了。”</p>
“水井就在你家的窗户前面，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水井上面的断砖残瓦有什么变化呢？”</p>
“这要问我女儿倩倩。”</p>
“为什么？”</p>
“您刚才说的窗户是我女儿房间的窗户，你们可以去问问她。她恐怕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p>
“那一段时间，几乎天天有人往院子里面跑。”赵大妈道。</p>
“这是为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