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脚趾的咸香使得陈凡连翻白眼。
之所以这么做，倒也不是作践。主要为了转移阿飞的注意力，不让情绪释放得比较饱满的人类，产生些许‘弃之’的想法。
至于切片研究这种另类的脑回路……陈凡不觉得普通人会有。
猫狗都有智慧，而不是一味痴傻。接触畜牲频繁的驯养师，多少懂得小动物的‘灵性’吧？所以，陈凡现在也为了逃避惩罚，摸摸阿飞的底线在哪儿。
毕竟实打实造成了人类财产的损失，狗狗咬破沙发都怕主人回家教训呢，更何况把冰箱门弄坏了——今天凌晨收拾残局，陈凡尝试合上门，但是合不紧。
脸盆让贝姬捡回二楼；牙印清晰可见的易拉罐头，被陈凡偷摸塞进沙发的墙沿；明面上的证据磨灭了，虽然被发现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却也比当场逮住窃贼一顿揍的好。
万幸的是隔间以及二层没有监控。至于大厅点灯传教，聚众畅饮圣水的铁证，被发现也就被发现了吧。
反正大伙都参与其中了呢……
“我以后不叫你狗东西，这样吧，叫你衰仔。”
阿飞提起陈凡，与其目光对视。
脖子底下全是肉，他掂量了几下，感到较昨天沉了一分。
“真tm有意思，拉了那么大一堆屎，还重了。”
陈凡被提举到电脑屏幕前，短短的竖耳被轻轻扒到脑后，身躯拖着四个小爪子晃来晃去。
喂喂！
哥们轻点晃，你还要不要吃早餐了？
一阵尿意险些憋不住，陈凡交叉两只后腿，松开，再交叉，又松开。想要调整弹道，避开桌上的食物。
“监控那只狗就是你吧，看看你干的好事，还有土豆啊，竟然放那么多狗出笼，今晚罚你俩睡厕所。”
随着鼠标敲击，屏幕内划过自己转圈圈的滑稽场面，还伴随嘹亮的狗叫。
就像个顽皮的四岁孩童，站在幼儿班的讲台，叉腰吆喝小伙伴们。
糟了，那盏台灯滚到哪儿了？
陈凡疏忽了这条铁证，吓得一条笔直的水箭终于忍不住射了出来。
“我就知道，啧啧，”似是早有准备，阿飞右手松开鼠标，急速挑起一旁空置的茶杯，精准接住这泡狗尿。
他将陈凡狗脸再度转到面前，满脸坏笑：“衰仔，你拉的屎啊尿啊，够不够饶地球几圈，香飘飘咋不请你做代言人呢？”
陈凡不喜欢这个昵称，衰仔有倒霉鬼的意思，他重生为狗够倒霉了。
但得寄人篱下啊，他听到这句调侃，确认阿飞没有揍他的意思，于是黑豆子般的双眼眨巴起来，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四肢忽然无力耸拉，翘着的尾巴笔直垂落，狗头一歪，粉舌头一吐，竟然开始装死。
“你？？”阿飞哭笑不得，提着衰仔后颈上下晃荡，“狗还会装死？你当你是猪鼻蛇？”
心底的怒气消退了个干净，才三个半月大的狗崽跟个人类的小屁孩似的，懂得讨好大人，这种灵性非常难得。
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衰仔拥有友好互动同类的技能，从上楼吮奶液，到和土豆以及狗狗们的嬉戏，简直是一个活宝。
尽管阿飞本人遭到了这只狗崽的针对，导致心情憋闷，可若是对宠物店带来积极作用，他宁愿再被屎尿攻击好几次。
此时大厅的玻璃门动弹，一个身着白体恤的中年人推开门进来，腰间挂着拾便袋，背上捆着成堆的牵引绳。
“老赵，”阿飞放下还在装死的衰仔，起身绕过桌子，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今天带它们遛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