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莲抬起头,看到水银白的月光流泻下来。
那水银白的月光,一串串的落到了她的心底,慢慢的,在翻转,抽~动,痉~挛,九曲回肠。凄凄寒寒,迟迟疑疑,一种不可言说的卑微和荒凉,猝不及防涌上心头。
泪,无声无息地从冯妙莲眼内淌了下来。
一滴一滴地落到嘴巴里,咸咸的。泪水婆娑中,冯妙莲想:拓跋宏,我恨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有一个男子,刚从“喜乐楼”出来,喝多了,醉醺醺的。尽管如此,他还是看到了幽暗角落处的冯妙莲,看到她孤身一人,便朝了她走过来,横了在她跟前,斜了眼睛色迷迷地上下地打量了她一番。
男人用了色迷迷的语气问:“姑娘,一个人?”
冯妙莲抬起眼睛,冷眼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如果长得整齐点也没关系。冯妙莲想,也许,可能,大概,为了自暴自弃,来个破罐子破摔,也为了报复拓跋宏的“一枝蓝杏出墙来”,她也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礼尚往来搞一个“一枝红杏出墙去”。
为什么不?
拓跋宏没了她,还有众多的女子,甚至,冯清也快要进宫去,成为他众多女子之一。而她,为什么要为他守身如玉?为什么不能有除了他之外的男人?
但眼前这个男子,实在不入冯妙莲眼内。
虽然勾不上歪瓜裂枣的条件,但也不怎么样。不过是一个臃肿的中年人,头发稀少了,腰身粗了,脸蛋糙了,冯妙莲不想委曲自己,就是要糟蹋,也找个有档次且看上去不恶心的男人糟蹋。这男人,还真不配糟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