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叶随意擦了擦指尖粘上的红色花汁,眉头蹙着:“啧,脏了。”
……
丹峰。
灵泉里,白雾飘渺。
清俊出尘的男子轻轻擦掉巫山额头上的汗珠,目露心疼:“你这又是何必呢?”
左右不过一个徒弟,天底下那么多青年才俊求着见她,个个是一顶一的出众,哪里还找不到下一个谢回玉了。
她就那么在意他么。
巫山疼的冷汗直冒,咬牙忍住磅礴的灵力在身体里冲刷的疼痛。
她脸色苍白的说:“无碍,此事本就怪我,我身为他的师尊,没有护好他。”
她当时发现谢回玉的手筋脚筋都被人为挑断,一下子就想通了前因后果,怒上心头直接去一剑斩了玉壶掌门。
以玉壶宗和明剑宗的关系,这件事还不知会传成什么样。
“掌门刚才来过,被我拦下了,我说你受了重伤,修为下跌,都是玉壶做得。”
巫山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么清雅绝尘的孟池正也会睁眼说瞎话。
孟池正不用问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轻笑着敲了敲她的脑袋:“我怎么就骗人了,你受伤修为下跌,难道不是玉壶掌门害的?要不是他先动手残害你徒弟,你怎么会平白无故伤了身体。”
他疼惜的摸摸她脸颊边的头发,细心的不让发丝遮住她的视线:“若不是我不在场,不用你脏了手,我来给你出气了。”
巫山面色苍白的笑了笑:“哪用得着你。”
她垂下眼睫,细密纤长的睫毛洒下一片阴影:“玉壶宗的人不会轻易罢休,你去看看掌门怎么说。”
孟池正轻叹,神色莫测的凝睇着她,容色漂亮的仿佛早春最后一捧雪,融化冬的余烬。
“修仙界弱肉强食,他玉壶掌门技不如人,还能怎么追究?”
他缓缓起身,从灵泉里出来,蒸腾的雾气瞬间遮蔽他的眉眼,嗓音温雅:“我会为你处理好,一个月内你都要泡在这里,一刻也不能出来。”
“嗯。”巫山闭上眼睛,自孟池正离开后喉咙里才溢出一声痛吟。
“玛德,疼死了。”
她来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喊天道:“天道,天道,快点出来。”
男人清冷如冰碎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怎么了?”
“先帮我把痛觉屏蔽了。”她灵台受损,五脏六腑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损伤,时空裂缝里的罡风绞的不是肉体,而是她的神魂。
皮肉之苦不算什么,但灵魂上的疼痛,难以忍受。
天尽头的云上天宫里,天道坐在云椅上,抽神帮巫山屏蔽了痛觉。
“从上个世界捉来的那个系统怎么样了,修好了吗?”巫山浑身舒坦的躺在灵泉里,还游了两下,水面的雾气更衬得她仙姿飘渺。
天道冷冷瞅着眼前装死的光团,一边回答巫山:“还没有。”
这些系统的狡猾,以及它们本源上的熟悉感,让他突然想起了一件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
那时,天道还不是天道。
巫山在水里咕噜咕噜吐泡泡,百无聊赖的把水扬起来,冻住,欣赏自己的冰雕作品。
“很难修吗?这些系统到底什么来头?”
天道沉默一会:“会知道的。”
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