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牡丹夜闯大牢,不知道把人劝出来了没有。”
吕岩坐在一株大树的树干上,抱着剑,晃着双腿。
白氏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吕岩跳下树,笑嘻嘻地道:“说起来这个叶天和我还算是有点亲戚关系,也许你求我,说不定我就把他给弄出来了。”
白氏站住了:“你的剑什么时候修好的。”
吕岩把剑倒拎着,递向白氏。
“不如你看看?”
白氏看了那把剑,忍不住笑了:“你把一把断剑插在剑鞘里做什么?很有意思吗。”
吕岩哈哈笑道:“断剑也是剑,谁说断剑就不能插在剑鞘里?谁说断剑就不能用。”
白氏闭嘴,两个人就这么看着。白氏是探索的眼神,而吕岩只是微笑着。
“你到底想说什么?”白氏还是没冲吕岩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来。
吕岩笑道:“不懂?不懂就算我什么也没说。走了,白牡丹也思凡了,哈哈哈。”
“这回相见不无缘,满院风光小洞天。一剑当空又飞去,洞庭惊起老龙眠。”吕岩又吟诗了。
白氏忍不住骂道:“每次不掉几句酸文就不舒服,你很有学问嘛?”
吕岩哈哈一笑,不顾而去。
吕岩其实说的没错。白氏一直留在荆南就是为了叶天,但是叶天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上。几十岁的人了,这一点难道还看不清楚?叶天是不是真的对外界一无所知,有没有心思出来,这些其实都是白氏自己瞎操心。叶天也确实老了,当年就差了十多岁,现在年自己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他出来又有什么用处。
白氏一下子没了心情,直接走到悬崖边上的巨石上坐了下来。
山下的江陵城,在一片暮霭中寂静无声。
远远的山头上,吕岩看着暮色中的白氏,心情也很烦乱。
吕岩拔出怀里的剑。剑是那把断剑,但是却被接起来了。
匠作坊的匠师说接起来,还不如不要这把剑。但是吕岩故作高深,说你就把它当成加长的剑柄就行了。
荆南匠作坊,一个完全不同于其它地方死气沉沉的匠作坊。那里的工匠有着很好的住房,不错生活,至少能够养家糊口。每个人都充满了热情,他们努力提高技艺,就是为了报答小公子。
白氏这点说得不错。高继冲现在是一个底子很好的白纸,如果这次死不了,真有可能培养成为明君。白氏动心了。自己呢?
断剑之下,一泓秋水跃然而出,百炼精钢,而且这种精钢据说加入了钢种,吹毛断发一点都不夸张,而且这把剑经过了上万次的锻打,一片一片的云纹密布在剑上,能够弯而不折,轻轻用手指一敲,声音如龙在**。
这把剑可以算是真正的神剑。
从得到这把剑开始,吕岩就决定不再轻易出手,自然也不会再和白氏这么比拼剑法。
不拼剑法,吕岩就回想,自己怎么就卯上了白牡丹?难道真的就是因为剑法上自己输了?自己又不是输不起?和陈博斗过,输了。和诲机斗过,也输了。以前更加是天天输在妻子的剑下。单比剑法,荆南暗卫里面,剑法超过他的,恐怕也有十多个。牢房里的叶天更加是剑法大家,不然也不会把白氏迷了几十年。吕岩好的不是剑法,而是身法,心法。剑不过就是锦上添花而已。
吕岩剑法比不过叶天,但是要杀掉叶天易如反掌。杀白氏也是一样。
有没有的就是那道杀心。孟子曰仁者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