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刘畅脱离生命危险,从昏迷中醒过来,伤口的疼痛似乎完全离她远去.Co她睁开迷茫的双眼,发现陈木竟趴在自己床沿边上,就渴望能坐起来问些迫切想知道的问题。她用未受伤的手支撑自己,刚试着用力腰部受的伤立马牵扯痛的神经动弹不得。她可怜巴巴的望向陈木,额头一个劲往外冒着虚汗。
“陈木。”半天之后,刘畅稍微缓过气轻轻的喊。
“嗯。”陈木从迷糊中抬起头,他问:“刘老师,你醒过来了。”
“我想要坐会儿,你过来扶我一把好吗?”
“刘老师,不可以的。”陈木赶忙阻止刘畅的行为,“医生同我说了,你受伤严重,不能随便乱动。”
刘畅看着陈木,没有坚持再要坐起来。她渴望弄清父亲的情况,忙问道:“我爸爸现在怎样了?”
陈木摇头,“我进入医院后,一直守在你床前,我还没听到有人讲过关于你爸爸的事情。”
“你真不知道?那你怎得知我在医院里?”刘畅不愿相信陈木的话,反问道。
于是,陈木把先前警察打入他家里面的电话讲了出来。
刘畅沉默,算信了陈木,父亲持刀杀人案不复杂,但对于警察,没终结定性的案子,应该不会随便对外乱说乱讲的。她心头非常担心父亲往后的命运,自己受伤如此重,被父亲砍过的男人,当时就见到处流的是血,想必受伤程度更为严重些,要是那个男人出现生命危险,父亲的性命……
刘畅想不下去,是不敢继续想下去。她傻乎乎的望着天花板,眼里不觉溢出晶莹剔透的泪花。父亲在她心目中善良怯弱,怎的几日不见就变得敢拿刀砍人呢?母亲在生活作风上从不检点算得老毛病,而父亲容忍她胡作非为多年,为何这次触犯父亲底线,让父亲动怒竟迈出举刀砍人的一步?
陈木看刘畅突然间流泪,他慌神了,不知该如何安慰刘畅,忙扯过旁边的纸巾,只管给刘畅揩泪擦汗。
此时,一名护士小姐出现在病房外的门口,她轻轻敲几下房间的门,看躺着的刘畅,指向陈木说:“你,请跟我马上出去一下,外面来两个人找。”
“我?”陈木瞪大眼睛,不愿相信有人会找。他看刘畅站起来,然后极不乐意的跟护士小姐向外走。
医院的会议室里,两名警察说着闲话端坐在里面,看护士小姐带陈木到来,忙向陈木露出友好的微笑,男警察指旁边上的椅子示意陈木坐,女警察说:“别呆站在门口,快点进来,随便找椅子坐。”
陈木恍惚,没犯错,警察跑来找我干什么?他看警察没吭声,也没客气就坐在了警察对面的椅子上。
两名警察先向陈木做个自我介绍,随后讲明来意,说刘畅受伤住院了,从人性的角度出发,没安排好刘畅善后事宜前,想让陈木及家人代为照顾刘畅;说刘畅亲人不在当地,她老家来自三峡库区,属于几年前修三峡电站从外地迁到此地的移民;说刘畅的父亲持刀杀人,如今已经造成两死一重伤,情节严重社会影响极其恶劣,而两名死者中有一人竟是刘畅的母亲……
至始至终,陈木没有与警察说什么,他心里沉甸甸的,他为刘畅的今后担忧。
两名警察离去时,女警察回头再次交待陈木,“根据医生写出的报告,你老师还没能真正脱离危险期,你千万别让她在情感上出现大的波动,更别让她过早知道她父亲已砍死两人的真相。她现在比较适合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