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朝官员方面,我唯一的信息来源就是江近海的笔记。
他的笔记整理了天麟建国十几年以来的重要官员升迁贬谪线路,可惜我并没有很仔细地看。
奇怪,现在想起来,不管他是要干什么,整理这样详尽的职官表,动机都是很可疑的。在他家出没的黑衣人也是,怎样看都古怪。他究竟牵涉在一个什么组织里面呢……
唉,不想这么多了。
我瞥向大开的学堂门内,只见东宫正在恭敬地(好难得看到他毕恭毕敬的样子)向谭解元请教问题,而谭解元指向我们这边。
东宫望过来,似乎又听见谭解元说了些什么,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
他快步从人群中走向我们,对姬山翁行礼,道:“请问这位可是姬山先生?”不是吧?他要找的人,原来就是我老师?
“老夫正是。”老师有些得意地直了直他的胡子。
“在下殷致。”东宫道。
姬山翁怔了怔,回首看看县学的门口,道:“怎么,就殷三少爷一人前来?”
“是,只为问先生一件事。”东宫回答。
咦?
我呆呆地看着他们,难道老师也知道太子会来见自己?一听到殷致这个名字,立刻就反应过来,是三皇子。
乖乖……我的姬山老师啊,你到底有个什么来头,可不可以一次性告诉你可怜的小徒弟?该不会再过几天,天上下来神仙说你其实是什么洞的什么大仙在人间修行啥的……
徐老望着东宫琢磨半天,脸上满是疑惑。想了好久,终于意识到东宫的身份,连忙扑地要拜。
东宫急忙扶住他。
徐老一脸惶恐,高声道:“臣徐东柏,见过——唔!”
东宫啪地一伸手,捂住徐老的嘴巴。
他对姬山翁轻声道:“请先生带路去僻静之处,在这里谈话不太方便。”
“啊,请到寒舍详谈!”徐老挣扎着又吼。
“住口!”东宫瞪他。
我这才回过神,跟着扶起徐大臣,轻声道:“乡间并非戒备森严之地,请徐老保守秘密,莫要声张啊!”
一抬头就看见东宫复杂的眼神。
“你居然是姬山先生的弟子?”他低声道。
“怎么,不行吗?”
我怎么觉得他的语调里面颇有些埋怨……和失望?
“那你一早就知道我是谁?”
这口气真酸!我也有些不快了:“我怎么会知道?”知道也不是因为姬山翁的关系好不好!我是你老婆,你自己没认出来还敢唧唧歪歪!
听见我否认,他的脸色反倒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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