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角度想,也许想要遗诏的人跟东宫一样,不了解诏书究竟写了什么,只知道内容跟太后有关?为什么这么多年诏书一直在师父手里安然无恙,到如今却突然发难,莫非对方是最近才得到消息?
无论怎样想,焦点都在位置最高的那些人身上。
就是他们中的谁,为了自己的利益,派人把我师父给杀害了。就算是替师父报仇,我也不会让遗诏再出现在世上(如果它还在),绝对不能让那些人得逞!
“好端端的,你干嘛恶狠狠瞪着我?”江近海被我瞪得有些莫名。
“透过你,怒视你背后的黑手,哼!”
“……”
※※※※※
京城好冷,比南方冷得多,这才什么月份就已经银装素裹了……
不能靠自己身体里产生需要的热度,只得从眼前那团光热中索取,烤火取暖真的会形成一种依赖——依赖可不是好事。
江近海唰地一声推开门:“我说小姒,你就不能出来活动一下筋骨吗?已经这样子缩了两天了!”
“不要!”我坐在火盆前面,坚决地说,“我跟火盆是一体的,休想分开!”
他哭笑不得:“……真拿你没办法。订做的冬装明天就能送来,到时候一定要出屋子活动活动,知道吗?”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因为我得赶快去找徐老,告诉他我师父的死讯,然后把我的猜测和对曹寰的疑惑丢给他老人家,看看能有什么收获。之前一直跟着周裴做事,而今离开长州,我左想右想,除了徐老还真没人可以信赖。
唉,什么时候我才能有师父那样好的人脉呢?
话说回来,江近海不是要让我见什么人吗?看来他那边不太急的样子。如果是跟我索要遗诏,我就打死也不承认自己有过那种东西了事。
“反正现在也给我弄丢了。”
顺便说一下,江近海胆子满大的,回到京城用的还是他自己那套院子。这几天三三两两的黑衣人跑来跟他请示啊报告啥的,比几年前还要热闹得多,不过他对人是有区别的,有些部下被他吓得心惊胆颤,有的则像卫刚一样,是江近海称兄道弟的对象。
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觉他的手下其实也分亲疏,也就是说,他有亲信,也有“不信”。
“不甘寂寞的棋子啊……一直都很努力吗……”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门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一张不认识的脸出现在那里。
来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高高瘦瘦,头发和耳朵藏在柔软的兽皮披风中,唇边带着意味不明的微笑注视着我。
我回望这个陌生人,仿佛都在等待对方先开口,两人一齐安静着。
片刻之后,我忍不住抱怨道:“要么进来,要么出去,好吗?门开着很冷啊,大姐!”
-\www*69zw*com 六|九|中|文|书友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