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意,生烟的守军立马把一床抹了井底泥的厚棉被举高,盖住不断产生浓烟的篝火。
“放!”
遮盖物移开,黑烟找到出路。再次升腾。
如同约好的暗号。狼烟按三长一短地频率循环操作,持续一炷香时间。随后便不再加半干的牛粪,任其明火蹿升,越烧越旺。
东宫目瞪口呆地看完这一切,靠过来悄悄问:“怎么,你还藏了援军?”
我盯着北狄人的阵势,没有回答。
“肯定有吧,什么时候?从哪里杀过去?”东宫兴奋起来,“要不要我们开城门去相助啊?”
就在这个时候,北狄大军后退了,退回营地之内,却并没下马,阵型亦安稳不乱。
东宫恍然:“啊!是不是前几天跟人家约好的?跟那个北狄使节……难怪!”
我没好气地瞥他,转身走向城门另一边:“哪有什么约好,虚张声势而已!蒙地就是三公子这种以为事态有变的人!”
“吓?”东宫大感意外,失望地噘嘴。
约摸半个时辰过去,北狄人终于认定是被戏弄了,大军如出闸洪水,向夏城涌来。
我指示众守兵准备守城作战。
同时,下令点燃另一堆篝火,如法炮制。
“升狼烟!”
“不是吧,还装?谁会再上当!”东宫急起来,“别玩了!你下去!”见我不搭理他,他一跺脚,自己跑去组织弓箭手了。
同样的信号升入晴空,这回北狄人果然没有丝毫迟疑,喊杀着冲过来。
我后退数步。避开如毛毛雨般飘飞的乱矢,看着敌方步兵扛起云梯冲出中军阵地,疾奔向前。
就在此时,敌军大营内紧急号角再次狂吹,伴随而起的还有锣鼓声响!
远处地两面山林杀出墨河乱军,将北狄大营与中军和前锋隔开,一鼓作气往营内杀去。乱军人数不多,阵仗也不大,正所谓光天化日之下,像夜袭一样切入敌军营中----抢了就跑!
没错,我跟他们约定的,正是引出北狄部分兵力,方便他们进入抢夺粮草与饮水。
发觉骤然生变,后院起火,北狄中军急忙回防,骑兵也立刻回护大营。眨眼间撤了个干干净净。
听我解说了经过,东宫立刻表示:“太冒险了!完全是侥幸逃生!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见了信号,墨河人不出,你怎办?”
“事后谈这个有何用呢?”我反问,“再说了,北狄原本就是要攻打夏城----墨河出兵,我们逃过一劫,是幸事。墨河不出,也是情理之中。无论有没有墨河人插手,夏城一样是备战,存在差别么?”
东宫仔细想想,挠头:“好像是没区别。”
我拍拍他的肩,笑道:“不同在于墨河出人了,抢去他们要的粮草,也替我们拖延时日---夏城有赚到!”说得东宫也笑起来。
又撑过一日,然而,城内真正是民怨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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