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等。”我说。
武钟惊道:“难道对方还有驰援?”
“未知,不可不防。”我看了看天色,离天亮还早,要想城下这群人撤退,则是至少得坚守到还差一个时辰天亮。到那时,打算进城的人陆续赶来门外等候。这群反军若不想暴露人前,则必然得撤退了。
在那之前,城门绝不能开。
“不知皇城内情况是怎样。”我低声道。
内侍的战斗力其实不高,能与残留地皇卫抗衡已是不易,不知有没有“顺利”胁持到长青宫等人。
我转身问武钟:“武大人,近日捉拿京中乱臣的事,你可知情?”
“略知一二。”武钟回答,“缉捕的都是监国太子交好之人,不仅京官。也捉拿太学内的学子。”
居然连太学生都被波及,这也未免过分了,明知东宫只是因为曹寰的关系,偶尔去太学露个面而已,又不曾多留聚会,更遑论结党营私。
“嗯……是谁的谕令呢?”我问。
“听说是长青宫老太后勃然大怒,特令严查监国一案!”
太后大怒?再大怒,也不会动摇自己地基石,当别人是盲眼地么?
“罪名为何?”
“这就不得而知了!”
看来长青宫已经被拿下了。抢不到监国的大印,于是直接找最上级地人索要?
竟然威胁秦太后。这个不能叫做给东宫罗织罪名,已经直接演化成强定罪行了。接下来的发展,必然连秦太后也不能逃过一劫,再接下来的强敌是闻风赶回的元启帝。
不是夺嫡,而是篡位了。
果然预谋中的一点点差错,就能造成处境大变。要是能安安静静地谋害了东宫,或者顺利地陷害了东宫,他也犯不着调起兵力,企图强攻皇城了。
嗯……奇怪,为何要强攻皇城呢?
明明东宫和太后都在他手上啊?就算皇后逃脱。也没有办法里通外应,召集兵力解决反贼。
谋反之人有什么理由再调兵来攻打?
难道说,胁持东宫的,和胁持太后地,不是同一批人!
我被这个推测吓了一跳。
----那与武钟等人联系开城门地,准备了外援兵力和京卫战力。打算以暴力取胜的……是胁持了两人中地谁呢?
这一路地明显考虑得比较周到。并且,是蓄谋已久的。单就调入武钟而言,已是早先几个月就放入计划中了。
而他们的目的,是要攻进皇城,阻挠者是内侍还是残余的皇卫?
皇卫只剩下这么几个,元启帝不在京中,是上个月才决定的出游。之前,又是谁建议与东宫一样贪玩的元启帝出京的呢?
结果呢。围绕着东宫和秦太后这两个战略目标。几股势力互相制约。
将东宫起火单独拿出去看,就从内侍起事开始算。也有三天了。
这三天的战果,除了将东宫的“党羽”缉拿入狱以外,数方还在僵持,一个结论也没斗出来。
只要他们杀伤了东宫,另一方必然占理。
相对地,只要另一方伤了长青宫性命,胁持东宫地一方也就在无形中多了底牌。
所以两边都尚在僵持。
城下那五六百骑,没料错的话,就是来对付其中之一的。
如今被我挡了下来,这下是哪边大出意料呢?
最关键的是,会不会导致胁持东宫的一方缺少助力,来不及等到太后或皇帝的废立旨意,提前把东宫给解决掉?
那可不妙。
要攻入皇城地话,啊,还有一关必定也被买通!
“武大人!在下有急事,先行一步!告辞!”
“什……”
我匆忙奔下城墙,带着随身皇卫冲向城东客栈,从马厩里租借了马匹,飞速赶往皇城东门,另派一人赶往驸马府向帛阳急报。(不用怀疑,我是坐在后面搭车地,还没那本事骑马。)
东门处的皇卫见有飞骑前来,急忙挡住,喝问:“何时日出?”
“昨夜三更!”我答。
守兵对视颔首,到城门处对内传报,随即,皇城东门大开。
“只有五人?”门内皇卫兵士奇道。
“大军在后!”我立刻回答,随后率部进入皇城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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