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见声音,悬着的心就算落地。
“是我!”我小声招呼着,从所在之处伸出一只手,“帮忙一下,我似乎被勾住了!”
“秦斯?”那人惊讶道。
他拉着我的手,把人从树丛里拽出来,替我拍拍身上沾到地泥土和枯叶。
“大半夜的,你怎么出现在这里?”对方问。
我回答道:“这话也可以反送给你吧?阿青。”
阿青挠挠头,说:“你不知道!为这事我昨天去找过你,你府上的人说你不见任何人。于是没办法我才行此下策……”
“等等,你说的是什么事?”
就算要翻墙,跟我有关地事情,也该是翻驸马府的院墙吧?他跑皇城里来做什么?
“秦斯你不知道么?”阿青压低嗓音解说,“就昨夜,京城里到处抓人,闹得满城风雨。”
我当然知道,人家还来捉我呢,只可惜。敌不过帛阳地耍横。“唔,是么?这与阿青有何关系?”
阿青焦急道:“曹少师也被人请走了!”
“喔?”曹寰被捕?看来幸免地人真的只有我,“这样啊……”
“不是这样啊,是怎么做才能把曹先生营救出来!”阿青似乎对我的语气很是不满,一把捉起我的手腕,道,“秦斯你不是与监国交好么?快去替先生解释,官兵一定是抓错人了!只要监国一句话,定能放人的!”
监国,他自身都难保呢。阿青未免想得太简单了。
我说:“嗯,我今日潜进皇城,正是要去见监国。”
阿青又抱怨道:“皇城这么大,监国在何处?要不是遇上秦斯,我不知还得在皇城找多久,连个问路的人都没,什么鬼地方!”
是冷清得厉害了点,没办法,非常时期么?
“监国原本是居住在东宫殿,只是最近东宫殿走水。他已迁居丹华宫了。”我说。
“丹华宫又是什么地方?”阿青听得满脑袋问号。
这要怎样告诉他呢,莫非画张地图?
我想了想,“这么讲吧,你还记得三、四年前那夜,潜入皇城盗取书册地事儿么?”
“是取回,不是偷盗!”阿青立刻纠正。
“对对。取回取回。”不跟他一般见识,我指出,“那座宫殿,就是丹华宫!阿青,你还记得怎样去吗?”
阿青沉默片刻,摇头。
“那你原本是如何能找到路的?”我奇了。
“……师父……师父在那座宫殿地屋檐兽上挂了串珠子……”提起以前地事情,阿青不那么情愿地解释着,声如蚊虫。
唉。原本想说他能找到的话。就让他去查探,顺便带信给东宫来着。
果然是算盘打得好。账房睡得早,想得美。
罢了罢了,我领路。
我带着阿青,沿着那条走过几次地路线,溜向丹华宫。
想起与皇卫约定的一个时辰,也就是两小时,只要动作快一点,还是来得及的。就算我迟到,他们应该也不敢不等我便离去。退一万步说,我回去迟了,别人走了或者有事没能回来(你个乌鸦嘴),我不还有密道可以安全走脱嘛。
阿青跟着我钻水渠,无奈道:“你常常走这条道?”
“偶尔为之。”
来到丹华宫的外墙处,我抬头望望矮墙,发现踏足的石头在修葺花苑地时候被搬走了。幸好这回带了个有飞檐走壁才能的阿青,我就等着他翻到墙头上,把我给拽上去。
“秦斯,你比在夏县时候又沉了。”阿青埋怨。
只坐办公室能不胖么?虽然知道他的意思是长得好了,这儿也没有以瘦为美的说法,我仍不自在地清清嗓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觉得我还在拔高个子么?你可要接住了----”一闭眼便往下跳。
话说阿青跳下去的时候都没怎样,估计是我真的没练过,砸下去有响动,只听得一阵鸟翼乱扑棱,惊飞数只栖息在花苑内的鸟儿。
“什么动静?”
花苑外有人问。
另几人说:“不知,进去观视?”“免了,内里黑森森地,也不晓得脾气古怪的嫡妃有没有养些毒草猛兽……”“哈哈哈,说笑!”谈话声渐远。
阿青拉着我到丹华宫正殿后的那堵花墙去。
透过砖木格子,能看见对面有内侍巡视,人数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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